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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帷幕渐渐的拉开,在舞台上形成优美的弧度。
音乐声开始响起。声音属于一个清冷空灵的女子。
灯光聚焦在舞台的一隅。一个白衣女人穿着芭蕾舞鞋,高高的踮起纤细的脚尖。
她的眼睛是闭着的。眼睛旁边有闪亮的泪痕。修长的双手如同海藻般缠绕着自己的身体。
看上去就像一个脆弱的茧,瑟瑟颤抖。
她低低的唱起那些冰凉的歌词:忽然间 毫无缘故 再多的爱 也不满足……
灯光渐暗。女子的歌声也随之渐渐变弱。直到变得仿佛遥远在天籁。
舞台中央。灯复燃。一张雪白的大床。两个缠绵的身体。
被子包裹着曲线的玲珑。红色的灯光。投射在洁白的床单上。处子的鲜血。圣洁。
而后。一个男人的身影匆忙的起身。
缨,我要回家去了。男声道。语气带着些许激情褪去后的疲惫和不舍。
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女声。祈求的眼神。她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轻轻的拉住男人的衣角。
缨,别说傻话。你知道我要回那个家。乖,下次再来陪你。男人说完,匆忙的离去。
一只纤细的手。抬在空中。许久。仿佛在试图抓住某些东西。
然后。手颓然的跌落。女人坐在床上,并拢双膝,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双手紧抱着柔软的小腿。
如瀑般的长发流泻般散乱。
安静。寂。
突然的。女子的肩膀开始抽动。哭泣。声音越来越大。
歌曲响起,舞台一隅,依旧那个白衣女子,低低的唱:想你的眉目 想到迷糊 不知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 很需要保护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
场景更换。喧嚣的大街。人来人往。
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神情木然的走在人群中。
其他人的衣着是光鲜的。惟独那个女人,一身突兀的灰色,显得格格不入。
辰,你可知道。在你的这个家里。我多么需要你的保护。女子掏出手机。絮絮的说。手机上的感应器闪烁着萤绿的光芒。像极黑猫的瞳孔。
缨,我会抽空多陪你的。我会好好保护你的。相信我。手机里的回答。
是么。辰。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高兴吗。女人麻木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红晕,微笑的。连语气也开始跳跃。
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让你吃药了吗。怎么搞的。去打掉吧。男人的声音。急促,蕴涵恼怒。
啪。手机坠地。
一只黑猫从舞台中央穿梭而过。不失时机的喵---
强烈的灯光投射到女人的脸上,女人惊恐的回头,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庞。
支-------刺耳的刹车声。女人应声倒下。
安静。寂。
复又出现白衣歌者:不是不明白 太想看清楚 反而让你的面目变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 越小心安抚
反而连一个吻也留不住……
舞台旁白:有些人 是几世纠葛的水草 在轮回的舞台里 彼此深爱 然后凶狠的伤害
舞台下。导演正坐在第一排中央的位子上。手机不合时机的响起。导演尴尬的一笑,而后匆忙离了席去接这通电话。电话号码很熟悉。是那个已经反复纠缠了很久的男人。
——喂。是我。我在看我的舞台剧首映。
——我知道。所以来电祝贺你。
——恩。
——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冰凉。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舞台剧首映日啊。
——呵。今天是我们相识五周年纪念日。也是我们第三次分手过后的十五天。
——噢。
——算了。我已经熟悉你的反复了。好了。以后再联络。
挂机。女导演的脸上微笑了瞬间,而后平复。
这个名叫辰的男人。相识五年了的男人。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一直分分合合的男人。
他是出色的,不羁的。难以把握的。不幸的是,她也是。
两人第一次分手,因为毕业,各自为了理想去了不同的城市。没有谁愿意为谁妥协。
后来偶遇。彼此依旧深爱,于是复合。
第二次分手在一个梅雨时节。辰大病一场的时候女导演缨却在忙碌自己的戏剧事业。辰一怒之下飞去了加拿大。
在加拿大学习戏剧理论时两人又走到了一起。因为彼此都那么相似。难以分割。
第三次,缨因劳累过度昏倒。同样的,辰在忙他自己的广告筹划。于是又分开。像极游戏。
缨不知道对于辰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的关系总是难以确定。彼此那么骄傲。都吝啬付出太多。而彼此都那么孤独,都渴望有个人陪伴。人都赞缨是戏剧界的新秀,行事利落。人都称辰是广告界的骄子,前途无量。两个人都看起来如此坚强,以至于不肯承认互相需要。于是反反复复。若有似无。
导演缨回忆着那些曾经在一起欢乐的日子,彼此伤害的岁月,不由失了神。
舞台上的白衣歌者唱着那首缨和辰都很喜欢的歌,把导演缨的思绪拉回了戏剧现场:我也不想这么样 反反复复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 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
第二幕 旁白:前世的际遇在孟婆汤下肚后被遗忘在不知名的角落
而那几生相连的掌心断纹 是符咒 没那么容易摆脱
第一场里死去的名叫缨的女子。飘荡着来到一座桥边。
一个老阿婆微笑着坐在桥边。手中拿着一碗汤。她用嘶哑的声音低沉的说着同样的话:世事难奈何,生死了奈何,喝碗孟婆汤,过这奈何桥,前生今世忘,莫作白头哭。
缨飘到阿婆的身边,语气幽幽:孟婆。在我喝这汤之前。想知道我的前世。想知道为何今生我要为辰如此折磨。
孟婆叹了口气,道:了亦了,何足道。也罢。你要看便看去吧。说着边往桥下一指。
舞台灯光熄灭。既而转亮。布景全部更换。
扬州。二十四桥仍在。
桥边趴着一个落魄的书生。腿上血迹斑斑。
书生痛苦的向桥心爬去。不住的絮絮叨叨:缨小姐,倘若你不肯与我私奔,又何必唤我于后窗相会,且命人废我双腿,令我如此不堪。是谁说二十四桥明月夜,付于辰郎三生情的,是谁那日抛与我绣帕,孤山野亭赴巫山,是谁啊,究竟是谁,缨,你好狠的心啊,缨……
两家丁出场。其一断喝道:好个嘴叼的书生,竟欲毁我家小姐清名洁誉。看来老爷说的没错。这读了书的人,偏生是勾引大家闺秀的,个个都是烂肚心肠,留不得你再糟践缨小姐。
语罢,两家丁上前,架起书生,扔下桥去。
扑通——落水声。
缨,你可要记得,今生我为你而死,今生你负我……书生的最后挣扎。声音渐渐隐没。只剩下潺潺流水声。
转换布景。奈何桥。
缨惨淡的冲孟婆笑了笑:何该是我欠了他一生的情债,注定今世我要偿还。罢。罢。罢。
孟婆递上汤碗,说:几世轮回,终是反复,逃不出因果。喝了汤,忘了情,下世复来。
缨迟疑了一下,问:不知我下世会否依旧纠缠。
孟婆笑:天机不可告。
缨便不再问,仰头喝了汤,走过奈何桥。
灯光全暗。歌者依旧在那荧光的一角,低吟浅唱:我也不想这么样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得到你保护……
舞台旁白:究竟是因果还是巧合 缘牵红线却总叫人孤苦
轮回舞台下的爱和恨 是包袱还是必须
那些反复起伏 本不是企图 只是 已经是了 难以摆脱
是不是只有孤独才是归宿 用死亡来成全未了的幸福
舞台。现代商业街。
一个名叫缨的女子。一个名叫辰的男人。
在拥挤的人群中擦肩而过。两人同时回头。凝望许久。而后各自背离的走开。
剧终。谢幕。
台下是掌声。导演缨走上台。接过鲜花。而后深深的鞠躬。
她偶然的一瞥,看到舞台下的观众席里。坐着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叫辰的男人。正微笑着看她。
手机有一条短信。写着:缨,演出很成功。明天我回加拿大。来送我吧。--辰。
缨快速的回了条信息。而后继续享受来自观众的喝彩。
那条短信是:习惯别离。适应孤独。也许会有帮助。
舞台下,名字是辰的男人,紧了紧手里握着的手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剧场里又响起那首歌:忽然间 毫无缘故 再多的爱 也不满足 想你的眉目 想到迷糊 不知不觉让我中毒 忽然间 很需要保护 假如世界一瞬间结束 假如你退出 我只是说假如 不是不明白 太想看清楚 反而让你的面目变得模糊 越在乎的人 越小心安抚 反而连一个吻也留不住 我也不想这么样 反反复复 反正最后每个人都孤独 你的甜蜜变成我的痛苦 离开你有没有帮助 我也不想这么样 起起伏伏 反正每段关系都是孤独
眼看感情变成一个包袱 都怪我太渴望得到你保护……
<完>
太累了,题目想了很久,就用“无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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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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