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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间宗教组织‘一贯道’，看其所包含的儒道佛思想
儒、道、佛三家的思想和观念为大多数炎黄子孙所信仰，这是因为从古至今，
经过时间的推移，儒、佛、道三家从冲突进而发展到彼此互相融合与吸收。不过，
儒、道、佛三家并非合成一体，他们仍然是以三个独立的形式存在，只不过是有小部
分的观念和教义已经改变并融合了另外两教的学说。在中国，除了这三教以外，这么
多年来产生了很多新的教派。这些教派大多数都是从儒、道、佛之中延伸出来的，并
散播至世界各地，为世人所信仰，而一贯道就是其中之一。我本身并非一贯道的信
徒，不过自小就有跟着父母祭拜祖先、菩萨和神仙，所以对儒、佛、道多少有点认
识，但是却对一贯道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为了要对一贯道有进一步的认识，我向我认
识的一位新加坡一贯道信徒联系和询问，希望可以参观一贯道的‘佛堂’（之所以用
引号是有原因的，稍后会解释），以便可以了解其类型和结构，但是我却遭到了拒
绝。根据那位信徒所说，一贯道在进行礼拜仪式和解说经文的时候是不允许公开给非
教徒随意参观的。然而，若是有非教徒要听教的话，只能在每半年由一贯道本身举办
的聚会参观和听教。基于赶不上这次聚会的关系，我无法写下我自身亲临的感受。于
是我退而求其次，向我这位朋友要求借几本一贯道的经书来看。起先我以为借书来看
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有两本，但是他却说要先请示其他的道友，是否可以
借出他所有的经书。最后，他只抽取了几本书让我看，不过我认为这几本书都是说教
的经文，看起来很虚无，并不能简单明瞭地让我了解一贯道及其背景。但是让我诧异
的是，他捧来借我看的书，竟然有《孔子：论语论》、《道德经》和《金刚经》。经
过了这些过程，更加引起我对一贯道的好奇心和改变我审视它的眼光。何以一个宗教
要搞得如此神秘？一贯道不像是邪教，而且它还是由儒、佛、道延伸出来的宗教，而
且看起来比较像道教。难道说它蜕变后有发展或产生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么？我到过
图书馆寻找有关的书籍，却空手而归。虽然如此，我也并非毫无收获，因为在寻找资
料的过程中，我发现由一贯道信徒所我发现由一贯道信徒所称的天道，和古人所阐释
的天道并不一样。古人所说的天道是针对天命思想而产生的一种观念，即一个新的王
权和朝代的产生是由于天神给予的神力从已变弱的旧势力转移到开始强盛的新势力所
掌握的一种循环的过程，所以这两者对天道的诠释是不同的。尽管如此，原本限制于
资料收集的我，居然能拜科技进步所赐，在网络上找到了很多答案，而这些资料来源
大多数都是由台湾设立的网站，之中也有小部分是中国的网站。
一贯道，其名是取自于孔子所说的“吾道一以贯之”之意，又名天道。它的别名
还有很多，有先天大道、孔孟圣道、孔孟大道、中央大道、白阳道、白阳教、性理大
道、明理道、中庸道、明一道、老母道、真道、真天道、崇华堂、中华道德慈善会等
等。
一贯道是中国近代社会一个新兴且发展相当迅速的民间宗教，是清朝初期以降由
多种民间教派融合而成的产物。虽然一贯道将其源流上溯至达摩，甚至是伏羲，实际
上它始于顺治年间的第九代祖师黄德辉。黄德辉结合宋代倡导修炼金丹、儒释道三教
合一的‘全真教’、以及明代以‘无生老母’与‘龙华三会’为主要教义的俗家教
团，开创‘先天道’。后来，经过第十一代祖师何若、第十二代祖袁志谦、第十五代
祖王觉一发扬教义。1930年，经过第十八代祖张光璧（字奎生，道号天然，又号天然
子）、孙素贞（字明善，道号慧明）的推广，一贯道在华北、华中和东北地区日渐普
及。1940年，张光璧又将一贯道命名为“天道”，两个名称并用，以迄于今，成为第
一大教门。1947年张天然去世，其妻孙慧明率众到台湾设教。之后再从台湾，扩散到
其他地区，如东南亚国家：马来西亚、新加坡，甚至是跨过太平洋传到美国，这些地
方都有一贯道的信徒。
接下来就来看看一贯道的信仰。总的来说，一贯道是属于混合性的宗教，它的信
仰是多神的。一贯道主张‘三教合一’、‘五教同源’。所谓‘三教’，指的就是
儒、道、佛；‘五教’则是三教再加上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或简称回教）。故此，
儒、释、道、耶、回五教诸圣、佛、仙、上帝、真主皆在参拜之列，老子、孔子、释
迦、耶稣、穆罕默德被尊为五教圣人，一起供奉（由于这里要讨论的是儒、佛、道的
思想，所以基督教和回教都不会进行深入的研究）。除了上述诸神以外，一贯道还有
个主神，即‘明明上帝’，全称‘明明上帝无量至尊至圣三界十方万灵真宰’。因为
它也是‘开天辟地生人之道母’，或尊称‘无极老母’，所以无极老母是一贯道之至
高神。一贯道还认为，五教教主都是由无极老母生下来的，这五个儿子在不同的大的
系统内各自发展，最后由一贯道来使他们得到回归。其实，一贯道供奉的神明不只是
那五个，其他的儒教圣人如孟子、子思、关公、闻天祥，道教真人如南极先翁、西王
母，佛教佛祖和菩萨如弥勒佛、阿弥陀佛、济公活佛、观音菩萨都是一贯道供奉敬拜
的神明。不仅如此，该道之祖师、堂主、前人、点传师都认为自己是某神、圣、仙、
佛的转世化身。举个例子来说，称为‘师尊’的张天然被视为济公活佛化身，死后封
为‘天然古佛’；而‘师母’孙慧明为月慧菩萨化身，死后被封为‘中华圣母’。这
一点和古时在元代盛行，与道教同属一脉的‘全真教’中的全真七子，如吕洞宾、钟
离权等被神仙化的方式一样。
除了供奉儒家圣人以外，一贯道还具有浓厚的儒教思想。根据它所确定的书面宗
旨之中，包括了：敬天地、礼神明、爱国忠事、敦敬从礼、孝父母、尊师、信朋友和
乡邻、改恶向善、讲明五伦八德、尊四维纲常之古礼、恢复本性之自然、启发本性之
自然、启发良知良能之至善、己立立人、己达达人、挽世界为清平、化人心为良闲、
翼世界为大同。那么什么是五伦？八德？和四维呢？引自儒家经典，五伦是指五种伦
理关系，即为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间，尊卑、长幼、上下的关系。八
德，则是指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信义、和平。至于四维，就是 礼、义、
廉、耻。很明显地，儒家伦理道德的词句和内容在一贯道所传授的宗旨中显而易见。
所以，儒家经典《四书五经》、《礼本》、《大学解》、《中庸解》也被一贯道用来
作为自身的传教经典。除了阐释儒家经典，一贯道也发扬儒家的道理，这包括要求信
徒能够做到存心养性、持中贯一，立身行道，才能扬名后世，以显父母，至所谓孝之
终也。如此，就能够改变命运，阖家兴隆。若是能够再尽心尽力修身养性，还可以为
祖先超度。这是一贯道根据儒家学说中也相信人是可以通过自身品行道德的修养来提
升自己，进而成为‘圣人’。
一贯道之所以称之为道，是因为它受道教影响最深。一贯道的布教之区称为‘道
场’，在各地也设有总坛，由道长或领导点传师负责主持道务，若干名点传师辅助工
作。道坛的负责人称为‘坛主’，一般都是由点传师充任。因为一贯道没有自己的寺
庙，所以道坛都设在坛主的家里，所以又叫家庭坛，是基层组织，联系若干名信徒。
一贯道的道坛也称为‘佛坛’，或‘佛堂’。基本上，佛、道本是属于两个不一样的
概念。一贯道自称为道，但是又称聚会的地方为佛堂。虽说它也包含了佛家思想，但
是它和我们一般所认识的佛堂有很大的出入，至少一般的佛堂都开放给普罗大众进
入，道教的庙宇也欢迎非教徒进入，可是一贯道的道坛/佛堂只允许让教徒踏入。这
就是为什么在第一个段落中我要将一贯道的‘佛堂’注入引号的原因。
虽然一贯道在某些方面有些偏离我们所认识的道教，不过，如《道德经》、《清
静经》、《莊子》、《列子》等道教经典已被引用来作为一贯道传播道思想的经典之
一，这一点倒可以说是同步进行的。和道教一样，一贯道也注重修身炼性、抱元守
一，也遵守道教所教导，修身养性的方法和观念。
一贯道受道教影响最多的反而是普遍被人们视为迷信思想的部分，不过那些多数
属于道教的神仙故事或起坛作法之事，并非道教的基本教义。一贯道认为人性败坏，
道德沦丧。若是这种危机不解除的话，人类将遭受空前未有的大浩劫。但是他们又相
信上天以慈悲为怀，差遣明师如济公活佛、月明菩萨降世于人间，借玄关、口诀、连
同三宝来广度有缘之人。这些有缘之人，就是信奉一贯道的信徒。所谓玄关、口诀、
三宝都是一贯道运用道教神仙故事中修炼方术、服食丹药、背诵口诀等神仙道化的方
法就能得以成圣、成仙、成佛的说法，而这些方法只能在教徒中流传，不能外泄，此
一举动使得一贯道显得更加神秘。接下来将摘自陈一信的《我曾是一贯道教徒》中的
内容，来窥看一贯道继承了道教什么样的形式以及掀开一贯道最为崇拜、神圣的三宝
的面纱。
据陈一信所述，当他一踏入道坛的时候，觉得整个道坛的布置显得阴沉沉的，除
了坛中供奉的弥勒佛，其洁净、挺着肚子、张脸大笑的形象和整个氛围形成对比。佛
前有一盏耸立的佛灯，只有在求道和敬拜的时候才可以点燃。据悉佛灯一点燃，则有
仙佛护卫于此，方可传授三宝或讲道，以免泄密于灵界。教徒必须发誓入教后，点传
师才可以开始传授三宝中的第一件：点开玄关窍。点传师会按着名册，要信徒一个个
上前跪下，由点传师以食指轻敲两眉之间，口中念着：‘一指点开玄关窍’。他们认
为此玄关窍是人类灵魂之所在，由领有天命之点传师一指就可超生了死，灵魂将来可
以上天堂。这难免就是取自道教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度者负有重大的使命及神力，可
以单凭简单的动作就可以超度人。点指之后，接下来，就是传授第二宝。所谓第二宝
就是五个字的‘无字真经’，只可口传，因为此乃天机，不可以写出来，否则必遭天
遣，当时入教所发的诅咒必会应验。这无字真经为‘无太佛弥勒’，信徒一定要记
住，因为这是天国的‘口令’，也是可以作为避苦避难的万灵丹。信徒们必须在佛灯
被吹熄之前反复暗诵。这道如仙语般的口诀就好比如由道教真人 – 太上老君念的急
急如律令般地神奇。最后，就传授第三宝，也就是‘手指法’，‘子亥手’。两个拇
指均按在无名指的根部，并且说明若是教徒们遇到大灾变或鬼灵的时候，手按子亥
手，口中默念无字真经即可解危。传完了三宝，初入教者要敬拜，此种拜法叫‘周公
大礼’，说是周公姬旦所留下来的正礼。到这里，则回到儒家所尊崇的礼教制度。
接下来进行的则是一贯道的例常道会活动所举行的参佛仪式。这个参佛仪式非常
繁杂琐碎，三叩九拜好多次，还有五十几个叩首，“师尊五叩首，师母五叩首，作
揖，跪揖。。点传师一叩首，引保师一叩首。。作揖，跪揖。。”。如此反反复复地
跪叩了一大堆，每次仪式时间都要花上半个小时以上。跪叩的仪式，有的人视为繁文
缛节，也有人对这种顶礼膜拜的精神，感受到虔诚的精神而敬佩之。我并非反对跪
叩，可是令我怀疑的是，有那个必要对每位师祖一一跪叩吗？综合以上一大堆的形
式，包括口诀、点方术、跪叩等，都是道教门人在起坛作法时所作的动作、功夫。在
完成这些大礼后，就有一位长者站起来讲道，内容不外乎都是在说‘道’的真义。但
是，有一点却令我纳闷，根据陈一信的纪录，长者再三叮咛他们不可以把教内如三宝
等属于高级的机密泄露出去，连亲友、妻儿都不可透露，否则会遭天遣 。如果说
‘道’那么神奇，可以拯救世人的话，为何要做得那么自私？如果我的出发点是要让
我的亲人好，我反而会遭到天遣？而唯一的办法是要他们也加入一贯道。纵观儒、
道、佛的基本观念，都是希望世人能了解本教的至高精神并能使之广为流传，并没有
说说了出来反而会遭到天遣这么样的说法，至于是否能因此而开悟则因人而异。很显
然地，在某些方面，一贯道已经乖离了儒、佛、道的观念和精神。
一贯道亦认为，众生本皆为佛，只是受外来的因素如环境、物质等所迷惑，渐而
迷失了本性，才会产生烦恼、贪、嗔、痴、爱、欲望，这就是迷失的佛，这些迷失的
佛就是众生。佛的境界是觉醒圆满，只有公心一片，才能做一个真正的活佛。所以活
佛就是活的佛，做善事、存佛心、行佛事，他就是活佛的化身；存菩萨的心、做菩萨
的事，他就是菩萨的化身；存凡夫的心就是凡夫。仙佛和凡夫之间只是一念之差，存
什么心就成什么果。一贯道能指引天堂之路，然而若是不愿看破红尘、学佛修行、施
舍度众，纵然得到名师的指点也枉然。所以求佛的意义，就是找回自佛性，然后广播
善缘、消灾解冤（所有因果冤衍都是人造成的，想要消灾解冤久的诚心忏悔，行功立
德，众善奉行），最后达到超生了死的境界。相信因果报应、注重生命的解脱、解惑
开悟、劝善惩恶，明心见性、万法号一，都是源自佛教教义。源自《金刚经》的佛偈
亦是常见为一贯道所引用。
佛教和一贯道的佛性是有不同之处的。就层次而言，佛教概括世间（人天及色
界、无色界天）、出世间（声闻、缘绝解脱者）、出出世间（菩萨道行者）的修证，
一贯道则顶多仅是天道善行（六欲天）的修正而已，所以只是佛教中的一小部分。就
修炼的境界而言，佛教相信依所遵守的戒律可修得不同的境界。修行人要严格守戒，
才能规自心，得定而升天上。若能守戒并依教禅修，就能得证有因就有果的修证。一
贯道虽然也说因果关系，但在较大的程度上，其因果关系和佛教的有出入，而且一贯
道又相信‘得三宝而升天’，这就和佛教冲突了。因为佛教的果报是修得的，不是谁
赐予的。就归处而言，佛教是多元层次、多元化的修行，达到的归处可以很多，有西
方极乐世界、色戒诸天、弥勒净土等等不一的归处，而一贯道则是升天到弥勒菩萨净
土，靠的不是三宝，而是要勤念咒语和幻想弥勒净土庄严相才行。
总的来说，一贯道包含了儒、佛、道的观念，并加以发展，实行‘行儒门之礼
仪，用道教之功夫，守佛家之戒规’。基本上，吸收这三教的思想为自己传教的道理
本是无可厚非，因为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劝善惩恶，循循善诱地进行规劝。但是，一贯
道并非只吸取这三教的精华，有些偏向旁门左道的思想他们也吸收，如相信巫术。不
仅如此，包含着三教思想的一贯道，其内容在某些方面存在着很大的冲突与矛盾。它
既强调佛家的自佛性和自身苦行修炼，以及相信因果报应，但另一方面又相信经过授
受‘三宝’就能升天，这就否定了修行的概念和因果报应的观点（通过‘三宝’能改
变命运）。
一贯道自身存在着一些矛盾，它是一个复杂的宗教团体。对我来说，其五教原为
一体的说法最是让我无法接受，但是一贯道教徒却深信五教同源的理论，并解释了五
教之间的排斥性是因为各教的传播时代不同，而上天为了要保证其原来的本质，而加
入了种种限制，才会造成我们今天看到的互斥性。在我看来这很荒谬，因为我所理解
的五教其所产生的原因皆和创立者所处的时代背景和社会地位有关，硬是要说他们原
为一体，实在太牵强。除此以外，一贯道即认为众生皆为佛，却又闭门传教且只授予
教徒，外人不得窥其真相，其神秘化更加深了外人对其标上含有邪教思想的组织。我
记得当我提到一贯道的时候，我那位一贯道教徒的朋友挺在意我所用的用词。这是因
为在我的印象里它不是正统的宗教组织，但也还不至于是邪教的地步，而且从我这位
朋友平时的言行举止，我不觉得他具有我们一般所认定的邪教教徒的特质。然而讽刺
的是，虽然一贯道源自中国，但是现在在中国，它与法轮功一样被当成是邪教，是要
受到打击和消灭的。中国反对一贯道的论点是：一贯道以提倡迷信、反对科学来妖言
惑众。 但是在其他地区它却又能够在民间广为流传，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都有一贯
道的教徒，以温和的形式存在，而一贯道最为兴盛的地区是台湾。
（6,042个字）
参考书目：
1．取缔一贯道。http://www.huajun.com/zhaohua/article12.html
2．冲击与反省- 从佛教于一贯道的复兴看传统信仰与民间宗教对基督教宣教的挑战。<一贯道的崛起于扩展>之A.历史背景及基本教义。中华信义神学院院长 – 俞继斌牧师1995年之作。http://www.zennow.org.tw/gb2312/talk/talk-01/other-15.htm
3．http://www.cass.net.cn/zhuanti/y_haixia/hx_01/hx_01_16_04.htm
4．http://www.moi.gov.tw/div1/religon/religion_1_12.asp
5．http://home.kimo.com.tw/chenc85/spiritual1.htm
6．<一贯道简介>。刘请虔牧师。1999大专门徒营护教组。 http://www.cef.org.tw/info/Bible/apology/dau00.html
7．<一贯道与佛教有何不同？> http://www.dharma.com.tw/GB/X1Chinese/D33SProb/P422.htm
8．<圣经与天道>。协成印务公司承印。
9．反邪教文章选登 – <法轮功与一贯道等会道门之比较>。谭松球、秦宝琦、孔祥涛http://www.anticult.org/5th/content2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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