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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罗伯特 肯尼迪在镜头前没有特别贵族气的腼腆,也谈不上有绝佳的风度,两粒扣的西服,同华盛顿千千万万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律师没什么不同。甚至节目都不是为了他,只是为了他已经认罪的表弟----一个非肯尼迪家族的表弟。
我想作为一个女性,实在不该开口谈肯尼迪,无论是里面的男性还是女性。就像无数犯花痴的女生都会把梦中情人定为威廉王子,而在没有皇室的美国,肯尼迪家族就是盛产比欧洲非洲连同阿拉伯还要货真价实的王子的皇室。而姓肯尼迪的女人们,无论是不是后加的,还是再在后面再加一个,比如奥纳西斯,都是时尚与风雅的代表,难怪《格调》里肯尼迪家里的女孩当作预备女校的衣着样板。普里策获奖的照片中少有无关乎战事的,可是当肯尼迪总统步入婴儿房,爬行的卡洛琳忽然抬起头,就在这四目相对的瞬间,摄像师按下了快门。这就是所有女孩的梦想,有着最棒的爸爸,最美的妈妈,出生、学步、生日聚会的照片都会上头条。别以为只要是第一女儿就可以做得到,要比布什的优秀,要比克林顿的漂亮,要比艾森豪威尔的懂才艺。即使是嫁进肯尼迪家的女人也是幸福的,你知道他们的圈子是多么封闭吗,一个儿子的教母是杰奎琳,另一个儿子的教父是总统约翰,小罗伯特和堂姐卡洛林不熟,没关系,他夫人和她可是好朋友。
连拉里 金这样的主持人都不会就事论事的讨论谋杀案,而不能免俗地用一小时节目里的45分钟来谈论关于肯尼迪家族。拉里 金不算是最尖锐的主持人,但他似乎一直希望听到小罗伯特说出他的家族是个悲剧的家族。所以他用了很多话来提示,比如小罗伯特表示他在14岁,父亲去世时已经了解死亡的意义,金马上补充“肯尼迪家的人了解死亡。”当被指出有这么多死去的亲人时,小罗伯特很诚挚的说,大家族都是这样的,只要你有足够大的家族,认识足够多的人,你就会知道原来死了这么多的亲人。金接下来的话很掷地有声,但时不是悲剧----诚然,大家族都会有死人,但不会是悲剧性的。我怀疑你是不对这些都麻木了。然后他对于小罗伯特的母亲在得知侄子认罪是平生第一次哭了的事情表示怀疑,那么你父亲被刺杀的时候呢?好在肯尼迪家有足够多的死人够让他一一追问,够让他营造出让小罗伯特最终承认肯尼迪家族确实是个悲剧的家族。就好像沈冰花了一期节目的时间也没能摘掉王家卫的墨镜,可惜王家卫最后还是说了软话“你会让一个盲人摘掉他的墨镜吗?”而小罗伯特不是看似坚强的宣称“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共度难关,”,也不是如刘嘉玲般煽情的说“我比我想象中更坚强。”他肯定家里没有一个人会表示,或是在回忆过往时有感慨,我们曾经经受了这许多,因为我们的生活是那样的神奇,有那末多了不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所体验过的事情远远超过所有的悲剧,我想家里不会有人花过一秒钟来为自己感到伤心和遗憾。这种深入骨髓我不敢说是不是与身俱来的优越感有时表现得甚至已经不得体,他提到父亲的遇刺是有价值的,就好比是士兵牺牲在战场,我同时也能获得无比强大的支持,即使那是很悲剧,那是很伤心,可那不是无意义的,那时我就想到在哈姆林区,黑人小孩的父亲或是兄长被人在街上枪杀,可是他们得不到我这样的支持。金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挑战信仰,他质疑小罗伯特宣称一直保有信仰,每天都感到主与他同在“可是你也见到过主不在你身边的证据,当你见到鲜血和死亡的时候,----这你为什么不提?”说实话,这是我有点开始佩服拉里 金了,敢于挑战这个爱尔兰天主教徒的家族数百年来支撑的信仰,他真敢。“我可以这么向你形容,天主教清楚得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邪恶,这一切都是主创造的:如果没有邪恶,就没有选择了,而主赐予了人类自由意志,所以他就要创造出一个邪恶的世界,一个充斥着诱惑和悲剧的世界,供我们辨别好还是坏,供我们选择”再说句实话,我预想到的话充其量是“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主赐与我们的我们都要接受”。这段话当时确实是超乎我的想象,可以看出,这是出自于一个真正受过诱惑,真正沉沦过的人,一个曾经因为药物、酒精接受过长达20年治疗直至今日的人,
我以为今时今日的肯尼迪的男人们早已对政治心灰意冷,连金也只是在节目最后轻描淡写的随便一提,你认为那个肯尼迪会在政坛窜升。小罗伯特从曾曾祖父开始谈起,“他描述自己是有史以来波士顿最好的市长”。那个年代,应该是《纯真年代》中那帮认为政治都是肮脏的纽约人怀念政治家还是“真正的绅士”的年代吧。他还提到他除了有个当总统的叔叔,还有个在二战中牺牲的叔叔,所以这是他们的家庭价值观,“是在血液中的”,这是我们每天在餐桌上谈到的事,是我和兄弟姐妹谈到的,是我和堂兄弟谈到的,是我们家中每个人都谈到的。金可能是临时的主意,他说,现在是节目最后一分钟,你来发表你的政治主张吧。
最后的结束我也是临时的主意,真是不甘心以这么高的评价来说小罗伯特,难道女性和名牌主持人一样真是不能免俗?
“勇气就是在压力下表现的优雅。”(the definition of guts is grace under pressure)----海明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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