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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整天,我还是没能从一周的劳顿中解脱出来,星期天接着呼呼大睡。等洗过澡在吃早饭的时候,柳恕走过来神神密密地眨眨眼睛,说:“楼下有个人。”
“神经!”我啃着面包,“楼下有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可那人在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不敢按门铃。刚才我见你在睡觉,就没喊你。”见我没反应,柳恕绕到我跟前,用一根手指头捅捅我,“妮子,那人好像是你昨儿发过脾气那位。”
我扔下面包扑向窗户,真的看到楼下有一个踯躅的身影,那不是耗子是谁?他为什么不来按门铃呢?怕我不理他么?这个傻瓜!女孩子生气哪有长久的呢?真是个没交过女朋友的木头人!我披上件外套冲到楼下,打开大门,“还没到春天就开始踏春了?”
耗子见我,眼睛一亮,“你…你看到我了?”
我撇了撇嘴,“在别人家楼底下晃来晃去的一个多小时,我不看见警察也打电话通知我了。”
耗子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走过来,手抬起了又放下,始终没有握住我的手。“昨天,对不起,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委屈你。”我刚刚想张嘴说话,他马上接着说:“小爽,你相信我,我从来不认为我家里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我索性收住了口,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怎么不说了?”等了半天,耗子也不说话,我抱着胳膊问他。
“说什么?”
“说你一个星期不给我打电话,不是因为怕影响我睡觉,而是你一个人打了两份工,根本没时间打给我。”有关于耗子打工这件事,是我跟柳恕昨晚聊了差不多一夜的最大收获。
耗子愣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看出了他的疑问,于是说:“大家打工差不多都在一个圈子,T大来的有几个不认识你郑大公子?你的事儿还能瞒得住?”
耗子闻言,低了头。好一会,才又抬起头来,眼中的光愈发明亮起来,“我和我爸说好了,他负担我的生活费,我出去玩的钱,我自己赚。”
我扬了扬眉毛,“出去玩?用得着打两份工?想住在卢浮宫里么?”
“不想让你吃苦罢了。”耗子再也不肯多说。
昨晚柳恕对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耗子出去打工是跟我有关,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当成了他理所应当护在怀里的小姑娘。我有些糊涂。是,我确认我是喜欢耗子的,或者不如说,我确认是我爱他的。可是这种爱比较模糊,模糊得我自己都几乎感觉不到。甚至,我并没有有一种电击般的感觉――就好像妈妈当年初见爸爸一双晶亮的眼睛时候的感觉。我爱得并不强烈,可却是实实在在的。这感觉真奇怪。
“我暂时还不太需要,”我缓和了语气,“但等我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可别后悔你说过的话。”
耗子终于露出了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冻死了,给我杯菊花茶喝吧。”
耗子进门,见到了柳恕,第一次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柳恕见了这个微笑好悬掐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终于还是忍住,也冲耗子笑了笑。我知道,耗子心里明白,我之所以不生他的气,一定是柳恕劝解有功。这个微笑是表示谢意,同时也是认可了柳恕这个朋友。
“说说你爸吧。”我递给耗子一杯菊花茶,用他来我家一直用着的青蛙形茶杯。
“你对我爸怎么那么有兴趣?”
“我对小开一直有兴趣。”我自己也倒了一杯茶,“何况你爸还是上海有名的帅哥。”
耗子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我,“怎么你喜欢帅哥么?”
“这问题耳熟。你认识我半年多,这是第二次问我了。”我心不在焉。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帅哥做男朋友?”耗子把椅子拉近我,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
我的脸有些热,放下茶杯,“被你缠上了,谁还有机会去找帅哥?凑合着吧,反正你也不太丑。”说着,我煞有介事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耗子捉住了我停在他脸颊上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心砰然一动。早就说过他的嘴有楞有角,是他脸上最好看的部分,可没想到会这么好看,简直像雕刻出来的一样。
“你看什么?”他问我,还是让我的手停在他脸颊上。
“看你的嘴挺好看。因为你的嘴,所以你不丑。”我笑。
耗子把椅子踢到一边,蹲在床边,视线刚好和我平行。“你妈跟你说过,你脸上哪里长得最好看么?”
“说过啊,”我快乐地回答,“眼睛啊,我眼睛最像我爸了。”
“不对,不是眼睛。”
“那你觉得是哪里?鼻子?眉毛?”我瞪着耗子,等着他回答。
耗子忽然吻上了我的唇,虽然只是轻轻一啄,却也足以让我脸红心跳了。“回答过你了,以后都不许再问。”
是嘴么?爸爸也说妈妈的嘴最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我刚想起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耗子抢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这个野蛮的小无赖!
“干嘛?难为情么?怪我夺走了你的初吻?”
“你……我……没有。”我把头深深低下去,差点就低到地上去了。
“为什么没有?”耗子用手托起了我的下巴,“为什么?”
“你是,是,是我男、男朋友嘛。”我的声音小得像文字打喷嚏,脸红得可以去跟红绿灯比赛。
“也就是说,你不在意把初吻给我咯?”
什么嘛!都抢走了,才来跟人家征求意见!这叫什么绅士风度啊?!“你抢都抢了,还问我?”我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委屈。
“小姑娘,真正的吻,不是这样的。”耗子轻声说着,又一次把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这一次,他的舌尖侵入了我的口,纠缠着我的舌,吻得我就快喘不过气来。“这下,我才算真的夺走了你的初吻,”耗子的脸和我的一样红,“我可是征求了你的意见,以后可别说我没风度。”他笑着,坐到我身边,揽我入怀。
我允自愣着,整个人还沉在刚刚结束的那个吻里。这就是吻么?多么奇妙的一种感觉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啊?能让人喘息不及,血液翻腾。
“小姑娘,怎么了?”耗子扳起我的脸,看着我问。
我仰着头望着耗子,望了足有三、四分钟,说出了一句可以让耗子昏倒的话:“你没交过女朋友,哪里学的接吻?”
耗子想忍住笑,可使劲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于是哈哈大笑。
其实我是没话找话,根本不是兴师问罪。我在国内上大学的时候多少知道,男生在这方面会比女生懂得多懂得早。这样问他,只不过想让气氛缓和一些罢了。
笑了一会,耗子笑够了,“你说呢?你说我是跟谁学的?”
“我哪儿知道啊。”我低头玩着他毛衣上脱掉的线头,“可能是无师自通?”
“聪明,”耗子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怪不得我这么喜欢你。”
“肉麻!”我推开他,“刚说你爸,你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真有你的,岔开话题的功夫真高。”
耗子并不肯放开我,又把我拉进怀里,“以后带你去见他不就完了?这么着急打听干嘛?”
“你爸最近做什么生意呐?”
“不太清楚,听说在忙什么世博会。”耗子抓起我的头发闻了闻,“‘海飞斯’?”
“世博会?”我心里觉得哪里出了差错,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
“等回国度假的时候,带你去上海玩好不好?”
我拼命点头,“好啊好啊,带我去‘白天鹅’喝咖啡吧。”
耗子把我从他怀里拉出来,望着我,说:“你对上海很熟悉?”
“没,”我老实说,“我妈在T大念的大学。”
“你妈喜欢‘白天鹅’?”
“嗯,”我的心里又不自觉地泛起了一股柔情,“当年她在上海的时候常去。”
我没跟耗子提过我从小没见过爸爸的事,我只是跟他说,我很羡慕爸妈的那份感情。耗子从来也不问我的私事,除非我自己告诉他。我喜欢他的霸道,喜欢他时不时地吃吃小醋,也喜欢他的这种大气。他说过他对我的那种“气质和血缘相关”的理论根本不赞同,那么,就真的应该把他养大的他的父亲,给了他这样深入骨髓的影响。他父亲,是把所有的对他母亲的爱,都投入到他身上了吧。
“我妈给我讲过很多关于上海的事情,”我钻在耗子的怀里,挑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哎,你家住哪个区?”
“虹桥。你还知道上海什么事情?”
“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T大的流氓满街窜’。”
“流氓?好哇你,这可不是你第一次骂我流氓了,我倒是让你看看,流氓是什么样!”耗子说完把我按在床上,开始呵我的痒,我怕痒怕得要死,没有几个回合就赶紧大声告饶。“服了吧?以后还说我流氓么?”
“不、不说了,不说了……”
“这才乖。”他把我扶起来,重新拉到怀里。
我就和耗子这么坐着,一直坐到傍晚,也不吃东西,都快变神仙了。耗子说他得早些回去,因为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我忽然有些舍不得他,拉着他又多坐了一个小时,才肯放他走。临走,耗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亲,算是告别。我不太习惯这种告别方式,脸红了――我发现自从我认识耗子以后,脸总是红,似乎把我前二十年里该红而没红的全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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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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