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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停地在跑,跑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知道自己怎么都逃不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按自己的意愿生活。好累!那汗珠一滴一滴在湿热的脸上很有感觉地滑下,到了人民桥,我往前一倾。扶着栏杆,终于跑不下去了。
“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望着滚滚江水,我说着这么一句,我的牙齿发酸,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
“你不要!你听我说!”说话的是我的老师,丁力,刚从师范学校毕业。
他在向我走近,那破28的自行车倒在一边。
“该死!别过来!”我真的急了,翻过桥栏,就要闭眼往下跳。他一个箭步扯住我的后领,我想都没想,就一蹬腿。心想那豆芽菜,根本就经不住我这么一折腾。果然,我被这感觉吓晕了,只听见“扑通”一声,好冷,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记忆在朦胧中恢复:
我的名字叫李语,是个高一的学生,理科班的。我的英语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就是那个丁力,南京师范大学毕业,我以为新毕业的老师很懂得变通,谁知道,他比一般的老师更古板。我刚才干了什么呢?哦,我是要自杀吗?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我还很年轻。刹那间,我一阵心酸,睁开了眼睛。看到那架讨厌的眼镜。
“你醒了。”丁力无力却关切地看着我,“其实,我只是想找你谈谈,没有想到你反应那么激烈。”
我闭上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走了,很好。
接着,莉就进来了,看着我,一脸不安。”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你又没谈恋爱,那些疯子,就让他们说去好了。那豆芽也真是的,是不是人呀,什么都不问就这么教训你,简直神经病!”
莉是我初中时的好朋友,现在寄宿,因为老师要求大部分同学都寄宿,说是方便管理。我不知道这是学校为了赚钱还是什么真的为了管理。我决定也寄宿了,因为骑车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校,我怕迟到,而且和莉在一起,也很好。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换了莉的一套衣服,回了家。理由我已经编好了,就说自己上体育课,把衣服裤子都摔脏了,放在莉那里。应该很容易混过去。爸爸不在家,妈妈今天应该很早睡,明天拜四要上早班的。
事情就象我想的那么顺利,晚上,一个人对着台灯,我忍不住哭了。这是为什么呀,我怎么那么傻,自己都想不通,要是我真的死了,我还算是人吗?想着隔壁睡着的妈妈,我的内疚让心隐隐作痛。下周寄宿,好好开始新的生活吧。想着这些,然后把周记写完,就躺着发呆了……
新的一天……
班上的不平静,可以从任何一个老师,同学那里感受到,好像我是外星人似的。我的倔强又来了。
英语课上,豆芽要求一个同学读sample,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有意无意地看着豆芽,说道:“Let me try.”
这是我第一次在班上那么大声地读英语,我的表现异常地好,那些爆破音,头一次读的那么到位。读完了,我直直地一直站着。突然,豆芽带头鼓起了掌,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坐了下去,脑子里一团糟。
下了课,莉给我一样东西,是一张小卡片,里面是三个黑色点,我扒开来,看到三个字:“对不起。”
……
中午,我和莉一起去吃饭,才得知我跳下水后,豆芽就跟着跳了下去,把我救上来的。想起他的那张卡片,我有点想笑的冲动,其实,他也蛮幼稚的。想着,我挽起莉,一起向餐厅走去……
吃饭的时候,免不了受到一些人的指指点点。我的脸色也自然不好看。莉握住我的手,用了用力,我向她笑了笑,大声说:“我们今天吃红绕排骨吧!”莉也大声说:“好呀,还有鸡排。”
吃饭的时候,我问莉,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没面子。莉很机灵地一笑:“晚上吃面,面子不就回来拉!”我感谢地看着她,心想,如果没有她,我现在还会笑吗?朋友就是在你软弱的时候,拉你一把的那个人。真的,那个时候,我真感谢老天。
快两天了,豆芽还是没找我谈话。我在想,他不是不打算找我了,那我岂不是白白被冤枉了,不行,我还是话被动为主动吧,不然,不明不白地,全世界还以为我真的有病呢!
下午最后一课,自由活动,我去找豆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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