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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记得我还穿着冬天的衣服
朦胧间我跨进了门坎
昏黄的电灯
妈妈低头切着菜
是萝卜
还是什么
菜板突突的响
爸爸在烧火
火苗从灶堂里串出来
在他的光亮的额头上反光
听见火钳的声响
这是我的母亲
这是我的父亲
我是他们的孩子
猪在烦人的吵闹
真的很烦恼
我好象想说什么
想告诉他们我回来了？
我看见地坝里头一个孩子
又看见一个
第一个孩子给我看他的玩具
是没有杆的竹蜻蜓
第二个孩子是我表弟
他正想说竹蜻蜓做得很糟糕
比不上我的
我却抢着说了
恍然手里就有了一个
轻轻一搓
它就飞起来
它就飞起来
它就飞起来
忽然间雷声响了
睁开眼
房间里很空
傍晚
雨后
工作
理想
爱情
思想
孤独
抑郁
科学
文化
精神
现实
选择
失眠
所有的所有
一切和一切
都消失了
只剩下妈妈埋头切菜的眼神
爸爸头上的火光
还有满面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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