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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吃惊小可竟然这样信赖我。我们只不过到了今天才真正成为好朋友,她竟然提出要住在我这里。
不用说,我当然同意了。
那天晚上,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我和小可并肩躺在床上,聊到了夜里三点钟。小可向我讲述着她的父亲,我的主编,说他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好丈夫。小可告诉我,她的母亲因为她父亲在外面养女人,而和她的父亲大吵了一架,然后气冲冲得出了家门。只有15岁的小可躲在自己的小屋里面,不敢出去拦住她的母亲。5分钟之后,她听到她平生最刺耳的一声刹车,那声音是从她家门口的马路上传来的。小可的母亲就到在血泊之中,再也没有睁开她的眼睛,看一看哭喊着要妈妈的小可。从那之后,主编更肆无忌惮的在外面和女人厮混,可是他再也没有结过婚。他不敢把女人带回家里,因为他深知,小可会对他的“朋友”很不客气。 自从小可得母亲去世之后,小可便搬到高中的宿舍去住了。大学更是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毕业后,她又回到了上海,她希望做一名记者,于是她来到我们的报社。但她不希望和她父亲扯上任何关系,所以才要她父亲不要对任何人讲。他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让她不用担心。
我对小可了解得越多,就越不能自拔的想要保护她,想要给她一种新的生活,一种他的混蛋父亲所不能给予的生活。我从来都没有对小可提过我的这种想法, 因为我不想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吓到她。可想而知,我又怎么忍心在小可认为找到了幸福的时候,告诉她我只是在利用她报复她的父亲。所以,我已经完完全全放弃了复仇的想法,而且心甘情愿地把小可当作是那个欠我太多的男人给我的补偿。
半个月之后,小可搬到了我们合租的房子里。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我生活中最开心的日子。在报社,我们是好朋友,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因为我不想让主编知道这件事。反正主编没空去看他的女儿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和租房子,所以只要我们不说,是没有人会知道的。小可以为我和她的父亲之间有什么不愉快,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他,便也没有勉强我。回到家,我煮饭,小可刷碗,晚上我们坐在电视机前,为了看什么电视节目而争论不休。我们用一样卡通图案不同颜色的漱口杯和毛巾。在过年的时候,小可还买回来了一模一样的两双毛茸茸的拖鞋。那段快乐的日子,我没有办法仔细得向你讲述。我只知道,每当我回忆起那段的往事,都觉得那段回忆似乎像是从蜜水里面拎出来的一样。
我曾经真的想这样一辈子默默的爱着小可,呵护着她,哪怕她永远也不知道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过了朋友之间的感情。我已经渐渐忘记了我爱上小可的初衷,或者不如说我甘心为小可忘记我与她父亲之间的恩怨。其实,自从我向主编提出辞职之后,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主编没有找我去红宝石。还好他没有找我,不然也是自找没趣。自从小可到我家吃饭的那晚开始,我的生活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哪怕是违心的肉体交易,在我看来也变成了一种对小可的亵渎。更何况交易的两个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和最信赖的人,而另一个是她的父亲。我不忍心在我与小可单纯的友谊中掺杂一点瑕疵,我绝不允许。
很快的,五一到了,报社给大家每人放假三天,剩下的人轮流排班。小可和她的父亲讲要我和她一起放假,因为我们打算去杭州旅游。主编虽然知道我和小可关系很好,可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交易告诉小可。我猜想是因为上次辞职的事情之后,主编自负的以为我已经被震慑在他的淫威之下了。
漫步在苏堤之上,我悄悄的挽住小可的手,因为我听说只要可以手挽手走完苏提,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这两个人可以白头偕老。而我又是多么的渴望和小可厮守一生。细雨为西湖平添几分妩媚,我们就这样在雨中漫步在西湖岸边。
西湖边上游览的人很多,我一直紧紧地握着小可的手。来到三潭影月的石碑之前,拍照的人群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这时候,一位中年妇女让我帮他们全家在那石碑前拍照留念,于是我放开小可的手,接过相机。拍好之后,我对身后的小可说,“走,我们去看三潭影月。”可是没有人回答,我转头望去,拥挤的人群中,没有了小可的踪迹。我想她一定是去看湖里的睡莲了,便沿着狭窄的堤岸寻找着。 当时的我们都还没有手机,我只好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找。当我找了十分钟后还是没有找到小可的时候,我的手心开始出汗,心里也开始埋怨小可怎么可以随便乱跑。我沿着湖堤来回地走了两遍,都没有找到小可。这时的我已经不再埋怨小可,只是希望她不要出了什么事情。我跑得精疲力尽,拖着步子来到了我心相映亭。当我看到三潭影月的同时,我看到了小可和我一样焦急的背影。
我冲向小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嘴里却什么也说不出,因为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得生疼。过了许久,我才用勉强能听清的声音哑着嗓子说道,
“你跑到哪去了?”
当我找不到小可的时候,一种绝望的感觉曾经在我的脑际闪过。在我盲目的奔跑的同时,心中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可,我的心和我的人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当小可离开我视线的那一霎那,我的心因为失去了联络而忽然象被淘空了一样。不知不觉,小可已经占满了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小可用力的拉着我,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她只说了一句话,却足以让我心甘情愿的走向万劫不复的地狱。她留着泪对我说,
“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一把搂住小可,用力地把她拉进我的臂弯里。我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要吻她的冲动。
“小可,我喜欢你。”我在努力的寻找着恰当的词汇。
“嗯,我也喜欢你呀。”小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我是说,我爱你。”我无法再掩饰我的感情。
小可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僵硬,很迷茫。她手足无措的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这就是爱情,小可,这就是爱情。你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这就是爱情。”我丝毫不肯让步的说着。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时不能牵好这头迷途的羔羊,我将要永远的失去她。
我做出了下面的决定,斩钉截铁。
“小可,我要和你结婚。我们结婚。谁也无法阻拦我们相爱,我要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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