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实验室人极少,都去曼谷开会了。早上七点半来到实验室,仍是一个人都没有。忙活了一小会儿,回去办公室喝点儿水,看看书。因昨晚睡得很晚,很困倦,就睡着了。不一会儿来了人,就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准备出去接点儿水喝。推开极厚重坚固的玻璃门,还没有将身来在lobby上,就感到早上被朝日晒得暖洋洋的风,裹挟着尚未热烈起来的空气,从北边儿猛力吹来。那又感不到冷、又不觉得热,只是被空气围绕几乎被它曳倒。这风也丝毫的无气味、无芳香,只是匆匆地从北边儿跑来,撞了我一下,又匆匆地往南边奔去,头也不回,啥也没有留下。远处是Lower Kent Ridge Road往来车辆的声音,近一点儿是学而思舍工地上的鸣响,再近切一些,就是空调的声音,汇同不知从何来的,亦不知是真有假有的、尽虚空遍法界的极琐碎、无缘无故的声音。这样的朝日、风和声音,极让我想起在学校做课间操时的那个环境。而且时间也刚刚好——十点多。正是时候。“下面开始做,第七套广播体操。原地踏步走……”就是这样的朝日,这样毫无色香味的白风,这样的细碎的声音。然而只是在春之末、秋之初,才有这些。其他的时候,没有这样鲜亮的阳光和干净的风。但仍有其他的好处,比如春初之丁香、秋末的枯树、夏天里的花圃、冬天的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