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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三世纪的罗马是一个军事集权制的国家,实行的兵役法是全民皆兵,打仗在当时是一种经常性的集体活动,就像现在的各种体育比赛一样。历史学家常常在罗马城市遗址的街道两边发现一些长1.5米,宽一米,高两米左右的立方体建筑,整齐的排成一排,看起来既像公用电话亭又像公厕,其实那些都是changing room。因为打仗打的比较频繁,随时可能集合,很多人懒得成天跑回家换装备,就把盔甲带在身上,听到集合号响了就去就近找一间这样的屋子来换行头。有时候遇到大减价或者public holiday,街上人比较多的时候,就会十分拥挤,这种时候宪兵和警察部队就会跑出来维持秩序,防止发生踩踏事件。
当时新上任的皇帝Claudius很想提高一下军队的战斗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他发现那些没结婚的人比结了婚的在战场上更卖力,而结了婚的往往比较怕死。于是他得出了结论说结婚会降低全军士气。学过statistics的人都知道,他在这里犯了把corelation当作causation的常见错误。其实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结了婚的人年纪平均比没结婚的都要大一些,是些老兵油子,知道战争只是利益之争,用不着玩命,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健身活动。所以结不结婚跟士气其实关系不大,提高战斗力的好办法应该是发明一种让人丧失记忆的药,吃了以后总以为自己是18岁,头一次上战场,打起丈来就永远都那么不知死活。可惜当时概率及统计学还不是很完善,Claudius得出错误结论之后还很得意,就发布命令禁止罗马人举行结婚典礼,而且已经结婚的也要毁掉婚约。
我们知道,公元270年的罗马帝国还没有产生婚姻登机处这样的行政单位,想结婚只能去天主教堂找个神父或者修道士来见证一下,发一番无论贫穷疾病除了死亡永不分开之类的誓言。当时的人发起誓来很是serious,所以他们只有结婚没有离婚,很多性格不合的couple也只能勉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夫妻间往往达成了共识,对对方的越轨行为采取默许的态度,婚外情在全国十分普遍。这项法令颁布之后大家都高兴异常,有一种被解放的快感。也有少数情况,两个人在分手后发现多年吵吵闹闹之中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感情,然后又重新一起生活的。总之当时整个罗马都陷入一场同居和分手的热潮之中,两个人见面后典型的对话是“今天你分了吗?”,后者则会回答“还没呢,今天起来晚了,待会儿可能还得打仗,改天有空了再说吧。”,或者“差不多了,今天分了两把椅子三个孩子,就剩一只猫和八条热带鱼了,估计明天就能搞定。”
也有一部分人陷入了困境,当时杜蕾丝这样造福大众的的公司还没有成立,有许多年轻人一时不能抵挡青春的冲动,几个月后发现出了问题。本来结个婚就能解决,现在却只能在心里骂骂狗皇帝,却又无可奈何,日子一天天过去,问题也越来越严重。还有一些习惯于反抗统治力量的嬉皮士,喜欢在身上穿很多洞并装上金属饰物,总跟传统唱反调的,这时候又出来支持婚姻。在这样的社会浪潮之中,有个人敏感的捕捉到了市场的需求,做起了投机生意。他就是Valentine。
这人是罗马王宫附近一座神庙里的修士,鉴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在庙里的祭坛前干起了没本钱的买卖,向想结婚的人提供服务,每次100个古罗马金币,换算成现在的美金大约在3000左右,是一笔很大的数目。由于当时还没有广告宣传的媒介,他又发明了一种金字塔形的宣传和销售模式,Valentine本人出于顶层,凡是介绍别人来结婚的都处于第二层,每次可以得到一笔30金币的介绍费,而他介绍来的人就成了第三层,如果介绍其他人来了就要从中分一部分提成给第二层的人,以此类推。这种模式在今天被成为传销。这样生意越做越大,后来每天来结婚的人最多可以有100多个,给工作带来了一定的困难,于是他又想出了一种批量生产的方法,现在叫做集体婚礼。
后来皇帝还是发现了这种情况,他认为Valentine的行为构成了诈骗以及垄断的罪行,就把他抓起来。那时候法制不甚健全,Valentine被捕的时候宪兵连保持沉默和请律师的权利也没宣读,一言不发,就直接把他拉进牢里。在这个过程中被抓的也和抓人的一样,一言不发。在我们看来也许很奇怪,但在当时是很正常的现象。Claudius逢年过节或者平常闲着没事儿喜欢到处视察一下,有时候到了监狱里,看见人太少,就会觉得宪兵队长办事不力,就会把一号副队长提升为队长,二号副队长提升为一号副队长,以此类推,然后把原队长关进大牢。所以有一阵子牢里关的一半是原宪兵队长。后来宪兵队长也学聪明了,每次皇帝一出来视察,马上发动全体宪兵到街上抓人,大家对此也比较理解,被抓的时候都很配合。有时候看见宪兵队的人领着一队老百姓往监狱走,如果家里没急事儿还会自己自觉的跟上去。进了牢里有一顿免费的盒饭,皇帝走了之后就会被放出来。还有些人把这当作了一种part time, 没事儿就在监狱门口排队等着,手里还拿着个饭盒用来打包一份带回去晚上宵夜。Valentine上学的时候没什么钱,也做过这种兼差,所以见到宪兵来了就很习惯的跟着走了。
在牢里关了几天之后他开始后悔,自己赚了这么多钱还没来得及花就过上这种不愁吃穿的日子,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越想越郁闷,没多久就死了。死的那天是2月14,很多在他的主持下结婚的人在这一天想起他,觉得断了财路十分可惜,或者后悔当初结了婚,后来政策改变又不让离了,就在这天骂他,也有人觉得在这天结婚或者表白比较能表达一种荒诞和悲壮的气势。总之,这个日子和Valentine地传说一起,渐渐地都随着时间改变了历史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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