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总是让人清醒和迷失。
我不想再讨论从一个国家回到自己国家的感觉,那种微妙的痛楚我已经几乎感觉不到了。看来我只能永远做一个外来的人,无论是对于哪里。我在台上的时候曾努力尝试捕捉那种感觉,很久了我才感觉到一点点难过,那时就几乎暗场了。等到在后台重新更换为平日的我时,那种感觉又簌簌跑掉。我又那么自在地扮演一个华语很好的新加坡人。
梦得特别多。刚开始的时候,醒来会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过一会儿,感觉身上的温度,帘子间透进来的阳光,就明白了。我常常梦见我的父母。我对于中国的记忆停留在十六岁以前,我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单纯而美好,而遥远的。跟梦相似。而我处在中国的时候,新加坡的生活更像是一场梦。那些现实得让我不想去面对的生活更像是一场梦。于是我觉得哪里都是梦,哪里都不真实。
上海的街道走起来还是挺舒服的。它们让我感觉像是在一处可以躲避的地方行走。两边的树不少,夜晚的时候影子稀稀疏疏地掉在地上,走起来像是在汕头。城市的色彩与新加坡很不同,也和香港不同,总之也是叫人回想起来茫然若失的。空气里有寒冷的中国味,同别处类似。还有饼干似的的汽车油味。这些我不能忘怀。
前往酒店的路上,一个洋人醉靠在路边斑驳的墙上,灯光非常王家卫。
剧场旁边有一家很小资的CAFE,在书间品咖啡,该是一件温暖的事。
剧场回酒店的路边有个穿旗袍的女子在打电话,又是一张王家卫海报。
从某种意义上讲,上海之旅等同于一个字:“吃”!
城隍庙集市上,偶遇一对神情迷人的老人。
错综的剧场,叫人光彩,叫人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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