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故事.
所在版块:心情闲聊 发贴时间:2003-10-13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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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鼠怕猫?猫怕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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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慕容太太领着叉到邮电所给老公寄挂号信。

  邮电所的营业室里,人不少,大家排着队。慕容太太领着叉排在最后面。

  那个收破烂的老太太朝着邮电所的方向走过来。她推着垃圾车,一边走一边慢悠悠地喊:“收破烂喽!——”

  她离邮电所大约还有50米远。

  如果这时候慕容太太走出来,那个男婴和那个老太太就不会碰上面。因为,慕容太太和那个男婴出了邮电所要向另一个方向走。

  可是,慕容太太的信还没有寄走,她的前面还有四个人。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个种地的农民,他什么都不知道,邮电所的人一直在给他讲解,如何写地址和邮政编码,很费劲。

  慕容太太一边和叉玩一边等。她跟他玩的是猜指头的游戏: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五指,只露指尖,猜哪个是中指……

  那个老太太走过50米所用的时间,应该比四个人办理邮寄挂号信所用的时间短一些。

  但是有一个鞋匠走过来。这个鞋匠有点神经兮兮,他逢人就强调他的一个唯物主义者。不过,他修鞋的技术很不错。他走近那个老太太,对她说:“你如果收到那种不太旧的鞋,千万卖给我,我修修补补还能穿。”

  老太太说:“大都不成双。”

  鞋匠说:“扔掉这一只肯定就会扔掉那一只。我是一个节俭的人……”

  一般说,这个鞋匠罗嗦起来,那时间不会少于十个人寄挂号信。

  可是,到了慕容太太寄信的时候,偏偏出了点小问题:她的信封不是标准信封,不能邮寄。她只好在邮电所现买了一个信封,把封了口的信撕开,装进新买的信封里,再重新写邮政编码和地址。

  鞋匠终于走开了。那个老太太一步步朝邮电所方向走过来。

  慕容太太的信成功寄出了,她领着叉走出来。

  在绝伦帝小镇邮电所门口,那个老太太和那个男婴终于撞见了。

  这是秋日的午后,天高云淡,没有南飞雁。太阳很好,有几分慵懒。小镇的街上没几个人,很太平,很安静。

  老太太看见那个男婴之后就呆住了,她的双眼充满惶恐。

  那个男婴看到了老太太,也大吃一惊,好像十分害怕。

  慕容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牵了牵那个男婴的手:“你怎么不走了?跟妈妈回家。”

  那个男婴低下头,立即跟慕容太太走了,没有回一次头。

  那个老太太也推起她的垃圾车,急匆匆地溜掉了。

2.硕大无比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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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亚丽是镇长一手培养起来的干部。

  一个大清早,镇长把她干了。那时候,刘亚丽年龄还小。

  这么多年,她一直和镇长保持着偷偷摸摸的关系。这么多年,她只跟镇长一个人,没有嫁。她甘心做镇长妻室之外的情人。

  她觉得她和他互相都是对方惟一的爱,她觉得他和她的感情是永恒的。

  她一点不知道镇长和卞太太——那个家庭主妇有一腿。现在,她已经徐娘半老了,也不如花了也不似玉了,而那个卞太太比她嫩一倍。

  这一天晚上,她都要睡了,突然听见窗外有声音。

  她以为是镇长来了,听了一阵儿,觉得不对,她抄起一把剪刀就走了出去。

  外面黑糊糊,什么都没有。

  她刚要进屋,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一个黑影,小小的,像个猫。她肯定那不是人,因为那东西不是站立着,而是趴伏着,一动不动,好像在看她。

  她的眼睛适应了外面的黑暗之后,终于发现,那东西有眼睛,那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蓝的光。

  是活物!

  她害怕起来,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东西,纹丝不敢动。她在费力地想,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掉头朝更黑的地方窜去了,很敏捷,四脚悄无声息。她觉得,那东西好像在对她暗示什么。

  她觉得有隐情,紧紧抓住剪刀跟过去。

  走一段,那东西又趴伏下来,双眼幽蓝,一动不动地看她。她不敢接近,脚步慢下来。待她停下之后,那东西又朝更黑的地方窜去了……

  那东西静若朽木,动如脱兔。

  刘亚丽的心悬起来: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这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她一直被牵引着来到卞太太家房子前,那东西突然消失了。她看见卞太太家挡着窗帘,里面亮着粉红色的灯光。

  她好奇地走近窗户,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但是听不清楚。她马上有了一种预感,把耳朵紧紧贴在窗户上,全神贯注地听……

  身后一声尖叫,她差点瘫倒。

  她蓦地回头,看见一只硕大无比的猫正盯着她。那眼睛幽蓝。

  刚才是它吗?

  ……从那以后,刘亚丽开始报复。

  她是文化站站长,拍照技术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她家有暗室,可以冲洗照片。

  这天夜里,这个独身的女人又一次偷拍成功,她鬼鬼祟祟回到一个人的家里,走进暗房,开始冲洗胶片……

  是的,很多人害怕暗室。

  很多恐怖故事从暗室流淌出来。

  胶片、药水、显影、定影……暗室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在暗红的灯光下,独身女人的脸显得很鬼气。

  一张张的影像慢慢显现出来。镇长,卞太太,他们的表情渐渐清晰,渐渐清晰……

  她感到无比丑陋。

  突然,她打了个寒战——她看见有一张照片,在镇长和卞太太旁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东西,他一点点地清晰了……

  是个婴儿!

  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只硕大无比的猫。

3.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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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仲秋节。我迟归。
  我是故意的。
  若在去年以前,我敢晚回家半小时,阿薇一定不依不饶,又哭又闹,非得我三跪九拜再三求恕才会罢休。但自那次出事以后,她的表现便一天比一天奇怪,我已经无法想象在今天我若迟归她会怎样对待。说实话,也许,我宁可她大发雌威,像过去一样蛮横跋扈,那样的她,才更真实,更令我感到生动亲切。
  为了拖延时间,我一路步行回家,今年的月很怪,虽然也是满月,却光泽惨淡,有着说不出的凄迷诡异。家门窗口的灯黑着,我暗暗吃惊。若在以前,或许阿薇会用离家出走来惩罚我也说不定,可是自从出事以后,她一次都没有离开过家,连听到车笛声也会吓得簌簌发抖,她若出门,会去哪里呢?
  我喊着阿薇的名字从客厅找到卧室,走到客房时,黑暗里似乎听到轻轻的吸气声,一对蓝色的猫眼幽幽然盯着我,”宝儿!“我惊出一头冷汗,随手拧亮了灯,才看清是穿着黑色睡袍的阿薇。我松下一口气,在这时候想到被阿薇压死的黑猫宝儿令我很不舒服。我走过去蹲在阿薇身前:”薇薇,怎么了?“
  阿薇看着我不说话,眼里泪光闪闪,满是委屈。我叹口气弯身将她抱了起来,她很轻,身体柔若无骨,软软地伏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穿过客厅回卧房,忽觉手上一阵温湿,低头看去,是阿薇,她在用舌尖轻轻舔着我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缠绵眷恋,无限依依。我忽觉满心怆恻,伤感地流下泪来,泪水滴在阿薇的黑发上,又轻轻滑落。阿薇的头发黑亮柔软,好像,好像……我摇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阿薇躺到床上后很快就睡着了,整个身子蜷在我的怀中,睡得十分酣甜,甚至还轻轻地打着呼噜。这也是阿薇的一大变化,她以前是从不打呼的,她的呼声让我忍不住又想起宝儿,阿薇的发丝随着呼吸一下下扫过我的下巴,痒痒地,总让我怀疑是宝儿又回来了。以前每次同阿薇吵架,我都会一个人躲到客房去抱着宝儿睡沙发床。宝儿蜷在我的枕边,轻轻呼噜着,毛绒绒地扫着我的下巴,那时候我真地觉得,其实男人不必娶妻子,和一只猫也是可以相依为伴度一生的。蓦地,我想起阿薇的话:”早知这样,我宁可自己是一只猫。“
  其实阿薇是最不喜欢猫的,从我抱养宝儿起她就很不高兴,而宝儿,也对阿薇充满敌意。每当我下班回家,阿薇一开门,来不及招呼,宝儿早便”噌“地蹿上来,一跃而起投入我的怀中,咪呜着同我百般亲昵,那时阿薇就会又恼又气半真半假地说:”看,你的猫在同我争宠呢,我简直要吃猫的醋了。“
  从有了宝儿之后,我每日进家与阿薇的相拥一吻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对宝儿的爱抚与询问:”阿薇在家有没有欺负你啊?“宝儿自然不会回答,但它会望着阿薇连声喵喵,仿佛是在告状,于是阿薇便恶狠狠地代为回答:”当然要趁你不在好好虐待它,看我哪天打死它炖肉吃。“阿薇这样说的时候,我并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杀死宝儿,而因此,又夭折了我们的女儿。
  阿薇在怀孕之前是充满阳光的,当初我也就是受她明朗个性的吸引才疯狂地追求她。但女孩和女人是两回事,一个性格鲜明的女孩其实只适于观赏而不适合给人做太太的。婚后,阿薇爱憎分明的个性越来越让我吃不消,她在任何事上都喜欢同我辩个是非。以前这份率真与棱角曾让我由衷喜爱,但当这个人成为你枕边人后还是一贯地我行我素就未免令人恼火。我们的关系日渐紧张,很少交流,好象所有的话都在恋爱时说尽了。我想,也许我是错的,我真正需要的,其实是一个温顺简单,猫一样的妻子,依赖我、顺从我、取悦我,便是她生命的主要意义,而不该是阿薇这种女强人型的所谓现代女性。
  阿薇对于工作的狂热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我一再警告她她嫁的是我不是她的公司,她却还是每天把大量的精力与心血投入到工作中去,把得失胜败看得很重。但是尽管我们的社会天天鼓吹男女平等,其实我们都知道,男女是不可能真正平等的,大多单位的领导都是男人这已决定了女人在工作中的附属地位。任凭阿薇怎样努力,她的成绩总是不能得到百分百的肯定,相反,她的过分敬业让她的上司怀疑她存心谋权篡位,因此处处压制她,并常常有意无意地向上级领导发出”女人终究是女人“的感叹,阿薇深感疲惫。我劝她:”不如别做了,回家来我养你,当太太不好吗?“
  阿薇感叹:”也许当只猫倒更好,不必付出任何努力就已得尽主人的宠爱,没有义务只有权力。猫,应该活得比人轻松吧?“
  想起阿薇说这句话时的无限苍凉,我心中一阵惊悸: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起阿薇常常把”不如做猫“的感慨挂在嘴边的?她的心一定很累,她在向我呼救吗?可是,我却忽视了,不仅没有在她情绪低落时鼓励她安慰她,反而因为不满她的争强好胜而落井下石,提出分居以冷落她。当我抱着宝儿离她而去的时候,她在冷与孤寂中想些什么?也许潜意识里,工作与婚姻的双重不如意令她产生了拒绝为人的念头,我似乎看到阿薇一夜无眠,在不住地喃喃自语:”我宁可做一只猫。“
  但是阿薇对宝儿却是越来越不好,明知宝儿最爱吃鱼,故意把鱼肉同沙子拌在一起,让宝儿想吃没法吃,不吃又难受。宝儿也开始想法设法地捉弄阿薇,不是把她的毛线当球滚沾得一团土就是将她的钱包藏起来让她大光其火。一人一猫斗得不亦乐乎,而看起来竟似乎是猫略占上风。每次同猫生气而又得不到我的相助,阿薇就会恨恨地牢骚:”我还不如做一只猫呢!“
  我们双方都清楚地意识到婚姻的危机,也许谁也不想分手,可又懒得补救,便仍然过着。而这时,阿薇怀孕了。
  记得阿薇告诉我她已经有了时,态度很奇怪,不高兴也不烦恼,而是很茫然无助的样子,她问我:”我辞职吧,在家养孩子好不好?“我当然说好,但怀疑她真的能做到,我说:”你辞了职可别后悔,过后又抱怨我把你当猫养。其实你要真是愿意呆在家里做只乖猫呀,我可真是千情万愿。“
  那时我并没料到,当有一天阿薇真的越来越像猫时,我的心竟会这样地凄恻不忍。
  阿薇辞职后,情绪很不稳定,她想安静下来,却又不适应过于平淡的生活,或者也是妊娠反应,一度非常暴躁。事发那日我不在家,不知道到底宝儿为什么得罪了阿薇,她竟追着宝儿一路抽打,不小心一脚踩在宝儿尾巴上,猛地仆倒,将宝儿压在了身下,顿时血流如注,血,殷红浓稠,有宝儿的,有阿薇的,或者,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小女儿的。
  我至今忘不了那天回到家里打开房门闻到的那股血腥气,凝结了怨恨、不甘、无奈与绝望的气息,我几乎为之昏厥。赶到医院时,阿薇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失去宝儿和女儿,哪一个更使你心痛?“那是事发后阿薇唯一的一次抱怨我,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怀胎6月而中途流产,阿薇从此一蹶不振。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柔顺,身体复原后也绝口不再提工作,而是心安理得地呆在家里靠我供养,对我千依百顺,几乎一分钟也不愿离开。每天早晨我都要费好大的劲才能掰开她搂着我脖子的手哄她放我去上班,而晚上回到家我必须搂着她抚着她缠绵半天再赶着做饭。她就像一个婴儿,不,就像一只无能的猫咪,讨我欢心便是全部的生活,除此一无所知。我不得不雇了钟点工来家里照顾她,但她怨恨出现在我面前的任何女性,所以不久便将女佣解雇,宁可每天打电话到饭店订盒饭。我敢说,我一生中从没见过比我妻子更慵懒更无能更柔媚更多情更像猫的女人。我不知道这对于我是福是哀,但我真心怀念以前的阿薇。
  我想起叶公,他是我们男人的老祖宗,所以男人们无一例外地继承了叶公好龙的性格。如今我的梦里常常会出现过去的阿薇,挥舞着手臂同我争论她工作中的是非,样子认真而倔犟。健康的阿薇在阳光下奔跑,大声地欢笑,这时一道黑影掠过,是宝儿,她找阿薇复仇来了,我想喊”阿薇快跑“,可是宝儿快如闪电,一跃叼住阿薇,阿薇变得好小,被宝儿撕扯着,目光惊恐,全无反抗,我拼力地挣扎着要过去救她,终于猛地一挣翻身坐起,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做梦。然而梦中的情形是那样真切,让我不由想其实到底是阿薇压死了宝儿还是宝儿谋杀了阿薇?也许在我回家前,真正的阿薇已被宝儿吞噬了,而宝儿化做阿薇在盅惑于我。
  会吗?会是这样吗?
  恍惚中,我又看到宝儿,它站在窗前冲我冷笑,笑容妖媚而得意。我猛地扑到窗前,却见面前黑影窜过,也许,那只不过是邻家的一只黑猫罢了。
  阿薇,我抱着枕边的人,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滴落在阿薇过于光滑的头发上,暗夜里,屋子中弥漫着一股阴浓的血腥气……
 
4.半夜时,千万不要对着镜子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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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图书馆的第四借阅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就剩下了我自己,此时,已是晚上5点,正是晚餐的时候,可是我忘记了饥饿,因为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封面上积满灰尘的书,封面已经没有了,我刚才开要看看,从里面掉下来一个小纸条。我把书放到一边,捡起小纸条,读了起来:“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
  莫明奇妙。我把小纸条扔在地上,回过头要拿那本书,那本书不见了。
  不会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明明是放在边上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谁这个时候还来图书馆?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门开了,是管理员李老师。
  “这位同学,我要锁门了,请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要借书,明天再来。”
  好吧,我站起身来,离开了第四借阅室。临走时,我捡起那个小纸条。纸条在,书却没了,真奇怪。
  不久,我便忘记了这件事。
                 
  我是新转来的学生,新转的这所学校的住校生,这二年出奇的多,全校的寝室都住满了人,只有一个寝室例外,那就是我现在住的213寝室。听说,这个寝室里只要住了4个人,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我不信这个邪,不住这,让我住哪里?忘记不了,我刚住进来时,同楼的同学以那样的眼光看着我,虽然大家嘴上都客客气气的,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敌意,好像我本身就是一个鬼一样。后来君告诉我,以前也有一个人住进来,叫西美,不过,她来之后真的给这里带来了灾难,当然,这是这一系列的事发生以后,她才告诉我的。君是寝室长,同寝的还有小晶和阿茸,她们都是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不信鬼,也从来不去算命。因为我的头发很长,质量却一点也不好,像一堆稻草一样,所以,朋友们都干脆叫我稻草了,来到这里之后,大家还能这样叫我,这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心理安慰的。
  一个月来,一直都没什么事发生,我觉得,大家对我的敌意少了许多。呵呵,我还是很有人缘嘛。
  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了这样一件怪事,我不信邪,所以我不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我要是真能重视一件事,该多好,也许就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么多的事了。
                 
  上完晚自习,我回到了寝室,明天要考现代文学作品选,晚上我只好开夜车看书了,君陪着我,她是这里最爱学习的,小晶和阿茸早就睡了。等我看完,抬手看看表,已是差5分12点了。下了床,我向厕所走去。
  走廊里很静,远远的就听见从盥洗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么晚了,谁还在那里做什么?经过盥洗室,我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女生,穿着白色的睡衣,正在里面洗头,看样子洗得差不多了,正在用木梳梳理呢,水一滴滴地从头发上流下来,把后背都弄湿了。大半夜的洗头,也不怕干不了。转身我进了隔壁的厕所。
  厕所里的水龙头坏了,我只能到盥洗室里洗手了。
  那女生还在,还在梳着她的头发。我走进去,和她隔着一个水龙头,洗了洗手。她的头发挺长的,真黑,我就是羡慕这样的头发,只可惜自己的头发和稻草一样。
  她的头发把半边脸挡住了,我看不清她是谁,别是同班的同学,见了面不打招呼不好,何况我还是新来的。我的把目光由她的头发转向了水龙头上面的镜子,想看看她是谁。
  镜子里,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前面也是头发。她不停地用梳子梳着她的头发,更可怕的是,从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我呆住了。任凭水龙头里的水在手上冲着。
  我扭头又看着现实中的她,头她头发上滴下来的是水,不是血。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要梳子吗?”
  一只手伸向了我,是那个女生的手,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手。里面是一把木梳。
  我当然不能接她的梳子,可是手却不听话的伸了过去。刚要碰到那梳子,突然我发现从梳子上也一滴滴地滴着血。
  “不,不用了……”
  我猛然惊醒,飞快的跑出盥洗室。
  刚到寝室门口,便看到那女生端着盆从盥洗室里走出来。
  天啊,我急忙打开寝室的门。君已睡下了。我划好门的插销,来到床边。借着月光,我看到,现在是12点过5分。
  “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我想起了那个纸条。
                 
  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好,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个满头是血的女生不停梳头的景象。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有点睡意。
  睁开眼睛,寝室里没人,看看表,才6点多一点,怎么了,平时这个时候,大家还在和睡虫做伴,今天怎么啦?我起身,打算去洗脸。
  哎?走廊那边怎么那么多人,不会吧,洗脸也要排队?我端着盆走过去。有几个同学离开人群,走出来了。我刚要向她们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一扭脸走开了,怎么像避瘟神一样?不管她们,我一定要去看看。
  走近人群,大家默默地给我让开一条道,今天大家是怎么了,好像不愿意碰到我。不过这样反而能让我看到里面的情景。一个女生,穿着白色的睡衣,长长的头发,又黑又密,头发间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那是血。她已经死了。
  “她昨天晚上说,头发有点脏,很痒,就想洗洗,谁知道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看来是和那个女生同寝的同学一边哭一边对着旁边的同学说着。边说,边看着我。
  “稻草,你昨天半夜是去厕所了吧?”是君的声音。
  天啊,大家怀疑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纸条的事告诉大家呢?
                 
  我没把纸条的事告诉君,她们不会相信我的,何况我什么也没做。这几天,我明显感到大家对我的敌意一下子多了不少。我本想重新得到大家的信任,可是没想到,不久后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这天,学校的文学社开社庆party.君是文学社的成员,她一直到晚上11点半才回来。
  阿茸已睡下了,小晶去了她表姐家,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只有我,还在看着一本小说。君那天特别美丽,回到寝室里还不停地照着镜子。
  君把头发盘了起来,现在,她把头发拆下来,看样子是要睡了。我看到她拿起木梳,犹豫了一下,开始梳头。
  好吧,那我也睡了,轻轻说了声晚安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醒了。看看我的夜光表,才12点半。怎么我才睡了这么一会儿。我翻了个身,头冲外又接着睡。
  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不对劲,我又慢慢地睁开。
  寝室里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我看见镜子前面有一个人,正在梳头。
  是君。
  她直盯盯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手机械地拿着梳子从上到下地摆动着。
  君就这样梳了一个小时吗?
  从我现在的方向是看不到镜子的,自然也看不到君的脸。我轻轻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向君。
  “君?你没事吧?”君的脸被头发挡上了,我还是看不到,无奈,我又看向镜子。
  君的脸同样被头发挡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同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了,不幸的是,二次,都被我看见。
  这时,她随手拿起旁边的者喱水,开始住头上喷。那喷出来的哪里的水,分明是血呀。那血顺着君的头发一滴滴地流到她的身上,又流到地上。可是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由于我离她很近,有一些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身上。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到处是血,像是刚刚杀过人似的。
  天啊,我低头再一看,身上没有血,只有一些者喱水。
  不行,这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观,我不信真的有鬼。我一把抢过君手里的梳子,扔在地上。
  君猛一转头,把脸冲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梳头?我要梳头,给我,我要梳头!”
  天,天啊。就在君转过头时,她的头发飘了起来,我看到她的脸了。
  还不如不看。
  在月光下,我看到,君的黑眼球渐渐地变白了,最后一点黑色都没有了。她的嘴也没有了血色,和眼睛一样,变成了白色。还有,还有眉毛也……这,这不是君,这是鬼呀。
  “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君梳头了,鬼被她招来了,上了她的身。
  这时,我感喘不上来气。不是我被吓的,而是君,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鬼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用力掐着,还不停地喊:“让我梳头,给我梳子,我要梳头……”我感觉我已经上不来气了,只要她再用力,我的脖子就会断了。君是没有那么大力的,她一定不是君。
  是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我不信有鬼,我不相信,可是眼前的影像又如何解释呢?
  突然,我眼前一亮,一下子倒在地上。君也倒下了,压在我身上。
  是小晶回来了,她打开了灯,阿茸也醒了,那个鬼看样子是走了,君则昏迷不醒。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回来,你们就这样?”小晶看着我,“君是怎么了?”
  看样子,我得把那个纸条的事告诉她们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口气,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阿茸听了,慢慢地说:“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那个纸条我是带回来了。我连忙找出我那天在图书馆穿的衣服,从兜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阿茸。阿茸看了看又递给小晶。小晶接过纸条,什么也没有说。
  “稻草,这就是你的证据?”阿茸说。
  是呀,要是我,也不会相信一个纸条上说的话,何况谁都会写字,谁都可以写出那样的一个纸条。
  “那上面什么也没写呀?”小晶把纸条递给我。
  什么?没有字?我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有一些折痕,却一个字也没有。
                 
  第二天中午,君醒过来了,对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谢天谢地,要是君死了,我想我在这学校里也呆不下去了。
  阿茸对我的话是一点也不信,只有小晶,她对什么事都很好奇,愿意帮我。她主动要到图书馆里去找一找那本书帮我找证据。一周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明天又有考试了,今天晚上还得开夜车。都9点了,君,小晶和阿茸还没回来,我手棒着书,嘴里不停地念着“之乎者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毕竟是要考试了,睡也睡不实,看看表,还不到10点,还好,接着看吧。
  小晶还没回来,她今天又去表姐家了吧,阿茸和君怎么也没回来啊。看来今天晚上这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甩头,感觉我的头发好粘。我的头发就这么不好,老是粘到一起,应该梳一梳。不过……手刚伸向梳子,我又停了下来,我想起了纸条上的话。
  应该没事吧,还不到10点。我拿起了木梳。
  镜子前的我,看起来脸色那么不好,头发就像一堆稻草,难怪大家都叫我稻草了。照着镜子,我梳起了头。
  一下,二下,今天的头发特殊地柔顺,越梳感觉越舒服,我就这样不停地梳着,一点也不想停下来。
  几点了?我得继续看书了吧,我看向墙上的钟,顿时我浑身的血像是凝固了一样。
  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是差5分12点。天啊,我把时针和分针看反了,这个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就要了我的命。我想停下来,不再梳头,可是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还在梳着,不停地梳着。脚也像生了根,动不了。
  突然,我觉得窗外好像有人在看我,我慢慢的把头转向窗子,窗外漆黑一片,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窗外,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的头发好黑,好密。
  我要是能有她那样的头发该多好?天,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再看窗外,那女人不见了。是我看错了吧,这是二楼啊。
  回过头来再看镜子,我吓了一跳。镜子中的人是我吗?我的衣服,我的鞋,甚至是我那稻草般的头发。但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头发都梳到前面了。
  我突然感觉到,那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女人,也就是那个梳头而招来的鬼。
  这时,那个女人抬起头,把头发梳到二边,我终于能看到她的脸了,她的脸,和我的脸一模一样。
  “来吧,我们来梳头,”她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准确地说,我不是听到的,她的声音直接传到我的脑子里。
  我顺从地照着她的样子,一点点地把头发梳到前面,遮住了我的脸。我说的顺从只是我的手,我的意念告诉我,不要听她的,不要信她的。
  “头发有点长,还有点乱,剪一剪吧。”她从镜子里递给我一把剪子。
  好像是有点长,剪就剪吧,我接过剪子,对着镜子剪起了头发。头发断了,从里面竟流出血来。顺着头发流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我的血好滑,就像我的头发一样,我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没想到我的血是那样的凉。透过我的头发,我看到镜中的我满脸是血,而我此时,竟觉得这样好有意思,血流得越多,我越高兴。我左手拿着梳子,右手用剪子剪着梳过的头发。
  血很快地流了我一身,镜中的我也是流了一身的血。此时的我,已完全受了镜中人的摆布了。
  我站的稍靠右了一点,右边的头发看不到了,我便往左挪动了一步。踏出地左脚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上,我没站住,一下子摔倒了,手中的剪子和梳子也甩了出去。
  我是在做什么,我突然回过神来,我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我不是不信有鬼吗?怎么受了鬼的摆布。
  “快拿起梳子,拿起来!”镜中那个女人大叫到。
  “不拿,我就是不拿!”我歇死底里般地大喊,一旦我拿起梳子,我又得受她的摆布了。
  我感觉从镜子里伸出一双手来,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要我去捡那把梳子,我用力的把手往回拉。
  “你以为你不拿回梳子你就死不了吗?”
  “是的,我不信这世上有鬼,我不要受你摆布,我不要死!”我疯狂地喊着,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我的叫声了。
  我感觉我的力气越来越小了,脸上的血蹭得满地都是,寝室里没有别人了,不像上回,君有我帮她,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很快我的嗓子就哑了,而手指尖就要碰到梳子了。人的力量没有鬼的力量大吗?唉,可怜我这个不信有鬼的人,今天就要死在一个鬼的手里。我把手握成拳,做最后的挣扎,我一定要坚持到底。
  门开了,小晶,阿茸,君冲了进来。
  “君,我说的没错吧”,是小晶的声音,“稻草,你不要听她的话,要相信自己……”这是我这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终于,我醒了,这是三天后的事了。我的三个室友在旁边看护着我,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最要感谢的是小晶,她证明了这些怪异的事与我无关。那天,她听了我的话后,便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尽管我没拿出证据来。那几天,她就到图书馆去找我说的那本书。
  “我找了六天,都没找到,你出事那天,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很老的校刊,上面有一篇相关的文章,说是若干年前,我校有一个女生,她有一头很长很好的头发,后来,她得了一种病,使她的头发慢慢的都掉了。从此她便恨那些头发又长又密的人。不久,她就死了。她死后这些怨气便集在一起,每当半夜时有人梳头,她的怨气便会来找那个人……”
  “可是君和我没有死呀?”我打断了小晶。
  “因为,来找你的不是鬼,是怨气,你越相信她的存在,这种气就会越厉害,如果你不相信她,这怨气的力量就会减少。你和君都不信鬼,所以就没死啦。如果你再见到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扔掉梳子,更不要看镜子。”小晶很认真的说。
  我心里想,要是那时我能扔掉梳子不就好了?
  “那君为什么记不起那天的事了呢?”我看着君问道。
  “那,那可能是君的抑制力没你强吧?君出事那天,是你帮君赶走那女人的,而三天前,是你靠自己的力量赶走了她。”看着小晶那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算了,本来一些谜就很难解开的。
  其实我还要谢谢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我的室友们还相信我是能带来不幸的人呢。而现在我们已是患难的朋友了。
                 
  一周后。
  天啊,我睡着了,今天是小晶的生日说好大家要happy一夜的,可我在休息室里居然睡着了。看着镜中头发乱蓬蓬的自己,我拿起梳子连忙梳头。
  嘀嘀……我的电子表告诉我,现在是12点了。
  啊!……

5.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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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我童年时的一件难忘的经历。大约在十五年前,当时我大约十岁,由于暑假,所以往朋友家小住,每天主要的节目就是和村内的小朋友玩耍。

有一天,有位叫阿言的小朋友又如常地找我到公园玩,其中一位玩伴叫成仔,成仔有一只葵鼠,是他心爱的宠物,不论去那里,他都会带著它一起的。我们一行六、七个人在公园中玩得兴高采烈,完全没有为意成仔的葵鼠,正在被一只猫咬著. 到我们发现时,葵鼠已经死了。

成仔当时很嬲,就用一块大石头把那只猫打死。当时大家都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成仔的妈妈打电话给我们,说成仔病了,叫我们上过去他家。当我们到达时,我看见成仔坐在床上不断哭泣。他告欣我昨晚发了一个怪梦,梦见被一只猫追,他一路走,猫的身型就开始变大,甚至比他的身体还要大。最后,猫就用两只前爪抓住他的两边膊头,就在这时,成仔就醒了。

当他定了神之后,他发觉自己的膊头竟然无端端多了两道疤痕,每边膊头有三条痕,但是完全没有血渍,就像是受了伤后已经康复了一样。而且疤痕很整齐,两边的长度阔度也是一样的。我看到后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因为阿言怕我惊,当日就送我们回家,之后也没有提这件事,但我每次见到成仔,都见到这道疤痕仍然存在。

6.梁上的猫脸


那回因为公事的关系去一位业主的家里 业主林先生是一家化学

公司的老板 住在郊区的豪华别墅中 

公事谈到一个段落 我捧著主人招待的好茶 一面品尝 一面好

奇的东张西望 却发现主人家供奉的神位有点怪异 我看见神龛和供

桌底下 摆著一个小小的雕像 大约二十公分高吧 雕的是一只坐著

的猫 雕像前有个小小的香炉 里头还插著几支香 小小的雕像 放

在那样隐蔽的角落 不注意还不容易发现呢 我知道有些寺庙会在供

桌底下祭拜一尊称做「虎爷」的虎神 十八王公庙里的义犬也很有名

 但可曾听说有人祭拜猫的 

我提出我的疑问 林先生微微一笑说 「你的观察力蛮好的嘛 

一般人通常不会注意到它 」听他这麽说 令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像我在窥视人家家里似的 不过林先生的态度倒很大方 他带我到

厨房 指著天花板上的一根梁要我看一看 我抬头一看 吓了一跳 

因为我看见那根梁的底部 竟然····竟然浮现出一张猫脸来 其

实那张脸有点模糊 若隐若现的 虽然说的确有点像猫 可是也很像

是另一种动物····「会不会是狐狸 」我说 「看起来好像也有

点像狐 」过去在大陆上狐仙的传闻非常多 早些年在香港还闹过一

次很有名的狐仙事件 但是在台湾 我一直没听说有闹过狐仙的 「

不是狐狸 」林先生说 「是猫 的确是猫 」林先生告诉了我那张

猫脸 那座猫像 和这栋房子的故事 

这栋房子是五 六年前盖的 盖好之後 住进去不到三个月就开

始出现怪事 起先是林先生那四岁多的小儿子 常常盯著房子的角落

处 用稚嫩的童音喊著 「喵喵···喵喵···」彷佛看见了什麽

······ 当时大人们并没有很在意这种情形 但是过了不久 

一家人就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听见猫的叫声回荡在屋子里 一会

儿在东一会儿在西 有时远有时近 有时彷佛就在房间门口 可是打

开门一看 却什麽都没有 全家人被这夜半猫声搞得不得安宁 与此

同时 林太太也注意到厨房的那根梁上 好像有怪东西 

起先以为只是灰尘和污垢之类的东西所形成的纹路 但是後来却

发现那纹路好像一直在改变 变得越来越大 越来越清楚 越来越像

一只猫的脸 偏偏那阵子林先生的生意做得非常不顺利 赔了许多钱

 不是有句话说 「猫来贫 狗来富」的吗 梁上怪异的猫脸 深夜

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声 还有最近赔钱的生意 林先生开始觉得事态

严重 觉得这房子有问题 於是透过友人请来一位高人指点迷津 

根据高人的说法 林先生是被人陷害的 这栋房子被动了手脚 

而且是在建造房子的过程中下的手 在高人的询问下 林先生回想起

来 这栋房子的建造过程的确是不太愉快 因为他与建筑工人曾为了

造价和使用材料等事情 发生争执 当时吵得很激烈 双方都说了一

些很难听的话 工程原本将要停摆 後来经过双方友人居中协调才将

此事缓和下来 之後双方还握手言和 彷佛尽释前嫌 而房子也顺利

完工了 林先生从没想过这房子会被人动手脚 

依那位高人以灵力观察的结果 他说就是那名工人搞的鬼 工人

在这栋房子的结构体中埋了一只死猫 猫灵盘据在房子里 才造成种

种怪异的现象 那位高人说 古早的年代 建造房屋的工匠大都懂得

一些在房屋中动手脚的法术 所以从前的屋主 对这些工匠都很尊敬

 不敢得罪 如今懂得这种法术的工匠几乎已经绝迹了 而林先生碰

到的那名工人 大概算是硕果仅存的少数异人吧 林先生惹到他 也

算林先生倒楣 

至於化解的方法 既不收服 也不赶走 高人采用的是化阻力为

助力的方法 他要林先生去塑一尊猫的雕像 然後施法将猫灵移至雕

像身上 并且要林家依特别的方式祭拜之 说是如此这般 猫灵受到

诚心的祭拜供养 将会渐渐净化 转而成为这栋房子的守护灵 

据林先生说 自从依照高人指点的方式去做之後 果然全家事事

平安顺利 连生意也越做越好 甚至到了後来 那只猫还会在梦中显

灵 指示林家趋吉避凶之道呢 

看见林先生拜猫灵拜得如此愉快 有个问题我就不好意思问了 

要是你知道你家房子的柱子啊 梁啊 墙壁里藏著死猫死狗死鸟之类

的东西时 你心里会不会觉得怪怪的 


7.姐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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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死了

   阿丽是班级的一个乖乖女。由佳,由子,真爱子是班级的三朵班花,她们平时以欺 负阿丽为消遣。

  “最近经常发生碎尸案,死者都是未成年少女,请大家晚上减少出门,如有线索请 立即与警方联系。”广播里的新闻顿时在学校中引起了轰动。   “阿丽,我们去找几个男生护送我们回家,至于作业就请你帮我们做一下吧。放学 我们一起回家。”由佳等又想让阿丽代劳作业。阿丽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有碍于情面不 原去得罪她们,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厕所里哭。由佳三人也进入了厕所,显然她们没 有发现阿丽,“那个傻瓜真实有意思,我们才不会和她一起回家呢,她也被碎尸才好 呢。”“不行,要是她死了就没有人帮我们交作业和清扫教室了。”“真爱子你可真 坏,呵呵。”阿丽听了对她们的仇恨掩盖了伤心的程度。

  放了学,由佳三人自然不会和阿丽一起回家。阿丽只能孤孤单单地走在漫长的回家 路上,碎尸案的恐怖另她浑身颤抖不已。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大约 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阿丽,所以不能 看到他的长相。出于好心阿丽上前询问:“小家伙,现在有碎尸案,你怎么还不回家? 是迷路了吗?”等靠近了才发现那孩子在哭。孩子转过头来,阿丽吓了一跳,因为那孩 子长得很丑,也许是因该说长的很凶恶。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小孩不停地重复着,一边不断地擦着眼泪。   原来是亲人去世了,这孩子好可怜啊,也许出于自幼丧夫的同情她便去安慰那小男 孩。他们很快便混熟了,他们来到附近的社区活动区荡秋千。

  “姐姐,你真好,就像我以前的姐姐一样,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玩吗?”“当然可 以,我叫阿丽,你呢?”“史太郎。”孩子含糊地回答到。

  “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好。”真 是个好乖的孩子。阿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姐姐,我要回家了,你要到我家去做客吗?”阿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婉言谢 绝。

  “姐姐,我以后还要来找你玩哦,再见了。”说着,孩子便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第二天,由佳三人依然那阿丽找乐子。“阿丽,今天我们三人有约会,今天的打扫 就拜托你了,明天请你吃点心。”说玩就嬉皮笑脸地出了教室。虽说是请吃东西,可是 没有一次履行诺言的。“你们全死了才好呢!!!”阿丽诅咒道。

  第三天,由佳三人都没有来学校。“又有三名无辜少女惨遭毒手,凶手仍旧是用碎 尸的手段,死者的头部也不知去向,请市民注意出行安全问题。”广播里播音到。不久 后经证实,那尸体就是由佳三人的。等得知这消息后阿丽真是高兴极了,但是又充满了 一些迷惑……

  那天晚上史太郎来找阿丽玩,由于三个仇人意外死亡,所以今天的阿丽特别高兴, 和史太郎玩到很完才回家。临走时史太郎仍不忘说:“姐姐,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一定 要告诉我哦,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这使阿丽的迷惑更加深了一些。

  “你这死丫头还知道回家?作业怎么办?今天你不用吃饭了,快上楼做作业去!! !!!”自从父亲死后母亲的脾气出奇地暴躁,今天的唠叨只是家常便饭。阿丽很不情 愿地上了楼,一边做作业一边唠叨着:“真烦,要是没有妈妈就好了。”说玩,阿丽觉 得在窗外有人看着她,她抬头一看吓坏了,原来是史太郎爬在窗口朝她笑,笑得既阴森 又恐怖。怎么可能?这里可是2 楼,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爬上来?阿丽以为看走眼了, 于是便揉揉眼看看清楚,可是等她睁开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 头。“妈妈!!妈妈!!!”阿丽跑下楼去看母亲是否安全,可是母亲却不见了。几个 小时后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报了警,可是只得到马上会找到的含糊答复。

  “难道是史太郎?可是他还只是个小孩啊。”阿丽脑中一片空白。第二天妈妈还是 没有回来。阿丽没有去学校,她在那个秋千的地方等史太郎,因为她想知道这一切。傍 晚了,史太郎很高兴地跑过来。史太郎很不解地问着阿丽:“姐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欺负你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阿丽听了吃了一惊:“太郎,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史太郎听了只是笑,什么都没有说。在以后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姐姐,去我家做客好吗?”史太郎终于打破了僵局。

  “好吧。”出于要解开疑团的心态阿丽答应了他。

  这事一条很偏僻的小路,阿丽虽然自小出生在这里,但是今天的这条路是她先前从 来没有见过的。“到了!!!!!!”史太郎很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平房叫到,蹦蹦 跳跳地先冲进了房子。走近一看这事一座很久的房子,蜘蛛网密布,窗户也破得不像 样。“死太郎!”屋外的门牌让阿丽浑身颤抖了起来。   “姐姐,请进。”史太郎拿着一盏蜡烛走了出来,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本来就丑陋的 脸显得分外恐怖。屋子里面很黑很黑,只能借助手来摸索。忽然碰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让阿丽吓了一跳。死太郎拿来蜡烛放在桌子上。“啊!!!!!!!!!”阿丽发出尖 叫,原来刚才摸到的是由佳的人头,她仔细地看了一眼,由佳的人头被钉在一个木头人 偶的身体上,旁边是由子和真爱子的人头。阿丽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姐姐,她们是我的玩具,这是我的妈妈,你们来认识一下。”顺着史太郎的声 音,阿丽借助暗淡的烛光望去,这下阿丽几乎吓得失去了意识,原来自己母亲的人头同 样被钉在了木头人偶上面。

  一种求生的欲望告诉阿丽要快跑,她不断地跑着,拼命地跑。史太郎在后面边哭边 追:“姐姐,别跑。”阿丽不知不觉跑进了一条死胡同。死太郎也追了进来。阿丽扶着 墙,眼泪早已一泄而下,双腿也不听使唤了,一下子跪倒在墙下。史太郎也哭得泣不成 声,他从书包里抽出一把锃亮的长刀:“姐姐,你为什么要跑?”“由佳她们还有我妈 妈都是你杀的?”“是的,可是她们是欺负姐姐的人,她们该死,我说过要保护姐姐 的。”“我不要你保护!!!你是魔鬼!!!”“以前也有几个姐姐像你一样,可是她 们去我家后也会逃跑,于是我就杀了她们,把她们切成一块一块的,这样她们就只属于 我一个人了。”“以前的那些女孩也是你杀的?你真是魔鬼的化身!”“既然姐姐不要 我了,那也别怪我无情了,因为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说着便举着刀冲了上 去……

  “昨天夜晚又有一名叫阿丽的未成年少女遇害,凶手仍是运用碎尸的残忍手段,请 广大市民注意安全。”阿丽同学校的梅子放学回家,忽然一个小孩吸引了她的注意。那 是一个大约只有6.7 岁的小孩,带着一顶小帽子,背着一个小书包,由于他背对着梅 子,所以不能看到他的长相。梅子好心上前询问,孩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姐姐死了, 姐姐死了……”

8.永远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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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班后,张古找到冯鲸,问他:“那个永远的婴儿又出现了吗?”

  “怎么了?”

  “我觉得她可疑。”张古对冯鲸描述过那个诡异的男婴。

  “别疑神疑鬼。我们都进入恋爱阶段了!”

  “你们见过面了?”

  “没有。”

  “没见过面谈什么恋爱?”

  “你太土鳖了。”

  “我不想跟你斗嘴,我只想知道那个永远的婴儿在网上跟你聊些什么。”

  “我们每个周二的晚上都在网上碰头,12点,约好的。我们聊天的地点叫——三两个人。”

  每个周二?

  张古从冯鲸那里回来,在17排房看见了镇长,他刚刚从卞太太家里出来,卞太太在后面送他。

  张古:“镇长。”

  镇长:“小张啊,是不是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张古:“你不帮我介绍,我上哪里找去呀。镇长,到我家坐坐吧。”

  镇长:“不去了,我还有事儿。”

  卞太太对张古说:“镇长听说我们收养了一个孤儿,特意来看望。”

  镇长回头对卞太太说:“有什么困难可以跟镇政府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卞太太:“没什么困难,多一张嘴而已。”

  镇长:“另外,别忘了通过正规手续给这个小孩报个户口。”

  卞太太:“这几天我就去。”

  浓眉大眼、平易近人的镇长走了。

  他是一个好镇长,办大事有魄力,对小事很细心。绝伦帝小镇的人都很佩服他。

  镇长走后,张古问:“嫂子,我问你一件事——夜里你在家吗?”

  卞太太有点疑惑,笑了:“怎么了?”

  张古马上意识到这句话有点误会——卞太太老公不在家,自己又是单身小伙子。他补充道:“我是问,以前每个周二的夜里你都在不在?”

  卞太太说:“经常不在。”

  张古的心猛地跳起来:“你……”

  卞太太有点不好意思:“玩麻将。”

  张古:“为什么非得是周二呢?”

  卞太太:“有时候周四也玩。李太太,慕容太太,还有我,三缺一。另一个牌友是9排的那个话务员,她周三和周五白天休假,因此我们就在周二或者周四晚上玩,我们一玩就玩通宵的。”

  张古:“那叉呢?”

  卞太太:“我把他哄睡了再走。”

  张古:“噢,是这样。”

  卞太太:“张古,你怎么最近显得这么神秘?连装束都变了。”

  张古笑了笑。

  卞太太:“没事了?”

  张古:“没事了。”

  卞太太走之后,张古的心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的是他?

  巨大的恐怖又朝张古逼近了一大步。

  但是,卞太太的话并不能证明永远的婴儿百分之百就是那个男婴。如果卞太太固定每个周二不在家,那么他基本上就可以肯定自己的猜疑了。可是,她每周有两个晚上不在家,叉为什么周四不与三减一等于几聊呢?难道,永远的婴儿每个周二和三减一等于几聊天真的是一个巧合?

  这复杂的问题让业余的张侦探难以判断。

  到了周二的12点,张古准时进入“三两个人”聊天室,他要在屏幕上看一看那个永远的婴儿说些什么。

  奇怪的是,他在网上转了几个小时,就是不见那个永远的婴儿出现。

  张古气得差点把电脑砸了。

  天亮了,张古给冯鲸打电话:“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出现?”

  冯鲸:“我也不知道。可能她不在家。”

  张古很沮丧:“下次,你再遇见她,把你们聊天的内容给我留个记录。”

  下一个周二,张古没有在电脑前监视,那个永远的婴儿就在网上出现了。

  三减一等于几:你好!上周二你去哪了?

  永远的婴儿:考试,临阵磨枪。抱歉,让你空等了一晚上。

  三减一等于几:只要你不让我等你一千零一夜就行。

  永远的婴儿:我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三减一等于几:考试过关了?

  永远的婴儿:我老爸是当权者,走旁门。

  三减一等于几:有一天我是不是要见他?

  永远的婴儿:私奔的话就免了这个环节。

  三减一等于几:我想先见见你。

  永远的婴儿:还信不过我的性别呀?

  三减一等于几:一万分地相信。每次你出现,我的机器都有香气。

  永远的婴儿:妈妈说,我的眉毛很漂亮。

  三减一等于几:外貌和灵魂有什么联系吗?

  永远的婴儿:丑人内心肯定险恶。

  三减一等于几:我不苟同你。

  永远的婴儿:你会上当的。

  三减一等于几: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永远的婴儿:我喜欢婴儿呀。

  三减一等于几:充满母爱?

  永远的婴儿:你不喜欢吗?

  三减一等于几:我可能只喜欢自己的孩子。

  永远的婴儿:你母亲就是你前世的婴孩。你的婴孩就是你来生的母亲。

  三减一等于几:真让人感动!

  永远的婴儿:这跟轮回不是一回事。

  都是类似的对话。

  换了别人早灰心了。但是张古没有松懈,他字斟句酌,一直往后看。最后他们说——

  三减一等于几:这个聊天室就剩下咱们两个人啦。

  永远的婴儿:这个世界就剩下咱们两个人啦。

  三减一等于几:我喜欢这样的宁静。

  永远的婴儿:有点冷。

  三减一等于几:你是寂寞。

  永远的婴儿:离开吧。

  三减一等于几:再聊一会儿呗。

  永远的婴儿: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披露我们的交往。

  三减一等于几:没有的事啊!

  永远的婴儿:再见。……

  从这些对话里似乎看不出什么来。

  难道这个永远的婴儿真是一个女孩?网上比这更奇怪的名字多如牛毛。

  只是,她最后说的那句“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披露我们的交往”让张古感到骇异。

9.眼睛后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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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电的原因弄清楚了,或者说弄不清楚了——是电线断了,明显是被人剪断的,不知是谁搞的鬼。

  电线断在小镇西边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铁柱在追查这件事。

  铁柱是镇里的警察,一个鸡毛蒜皮什么都管的警察。尽管他的智商天生有点低,可是

大家都很信任他,因为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叉的父母一直没有出现,他的身世还是一个深邃的谜。

  过了一段时间,李太太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男婴从来不哭。他最爱干的事是看电视——才1岁的孩子,他最大的爱好竟然是看电视!——假如大人有事情,把他放在沙发上,他可以一个人不哭不闹地看一天。什么节目都行。

  开始的时候,李太太觉得他看什么节目都行。又过了一些日子,李太太渐渐发现了一点区别:他好像更愿意看评书。就是那种穿长衫,拿折扇,桌子上放一块醒木——话说,这个叫李二愣的匪兵,别着匣子枪,来到倭瓜村,想弄几只肥鸡……

  他竟然喜欢评书!

  电视里偶尔出现评书,李太太感觉他的眼睛就亮起来。

  有一次,叉在看电视,熊熊在旁边玩水枪。一个卡通片完了之后,又来了评书,李太太顺手又给他换了一个卡通片。叉一动不动继续看。过了一阵,李太太出去洗衣服。她偶尔进屋来,发现不知是谁又把电视换成了评书节目……

  这一天,叉有点发烧。晚上,李太太把他放在自己的被窝里,心疼地搂着他,他的身子很烫人。

  熊熊有点委屈:“妈妈,不许你搂他睡!”

  这孩子对叉已经很友好了,可是他对妈妈搂叉睡觉还是很嫉妒。

  妈妈说:“弟弟病了。听话。”

  熊熊就郁郁地睡了。

  叉吃了药,也沉沉地睡了。

  大约是半夜,李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卡车司机又来了,他说他的卡车又渴了,非常热,需要水。

  可是,李太太觉得,好像不是他的卡车渴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去找连类呢?

  他说:她家锁着门。

  然后,他突然干渴异常地抱住了李太太,他的身子像开了锅的汽车水箱,火一般烫人。

  他摸她的奶子。

  李太太觉得十分好奇,十分害羞,十分紧张,十分愧疚。

  她无意间看到,那个卡车司机的手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像婴儿的手……

  这时候,她猛地醒了,她发现那个叉正用手抚摸她的奶子。

  她眯缝着眼睛偷偷看他,他醒着,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很陶醉。

  李太太觉得,他这可能是恋母情结,摸着女人的奶子,他就回到了依偎在亲生母亲怀里的幸福时光……

  熊熊大了,很长时间没有孩子摸她的奶子了,她已经有点不习惯。她轻轻地把叉的手移开了。

  她感觉这个男婴摸她摸得很熟练,有点不像一个婴儿的动作。

  这个直觉很罪恶,也很恐怖。

  五大三粗的李麻回来了。

  他看见家里多了一个丑丑的男婴,很高兴。

  他先亲够了熊熊,又大咧咧地抱起叉。可是,叉对他却好像有敌意,使劲地躲。

  李太太说:“看你一身腥臭气,孩子不喜欢你。快去洗个澡。”

  李麻哈哈地笑,把叉一下一下扔向高处。他的手很大,像两个簸箕,而叉在他的手里显得很小,像一只狗崽子。

  这天晚上,熊熊睡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叉和李麻夫妻睡在炕上。

  我曾经这样注解“孩子”一词:一种睡前在中间睡后在旁边的小东西。果然是这样。

  李麻夫妻睡前把叉放在中间,逗他玩。玩了一阵,叉就困了,偎在李太太的胳膊弯里闭上了眼睛。李麻夫妻小声说着话,直到听见叉发出轻微的呼噜声,才关了灯,迅速把他抱到了另一端。

  久别赛新婚。

  这对夫妻的身体都很棒,干柴烈火。

  李麻抚摸着太太光溜溜的身子,脸憋得通红。她肥硕的身体像河堤一样高大,双乳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色情。

  李察的腹中翻腾着攀缘的渴望。

  终于,他插入太太,开始爬坡,像一只笨重的甲虫。

  熊熊已经长大了,他压制着声音。

  很快,太太的蜜穴就湿得一塌糊涂。

  终于,他登峰造极,满眼惊雷闪电,有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他通体狂抖不已,玉液银浆喷射而出。

  就在这时候,一双眼睛跳进他的眼睛,他猛然从最高峰跌落下来。

  是男婴。

  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的男婴。

  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一眨一眨,冷静地观看着这对健壮男女做爱的过程。

  李太太感觉有点不对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李麻躺在炕上,阳具一下就软了,像棉花。他用下巴朝她身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低低地说:“那个孩子醒着。”

  李太太转过头,看见叉闭着眼睛。

  李麻是个粗人,他很快就忘掉了这件事。

  尽管叉对他有点排斥,李麻还是很喜欢他。他下班回来,经常给叉买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水枪和哨子之类。

  闲暇时,他经常教叉说话:“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

  叉:“呜咿。”

  李麻:“爸爸!爸爸!”

  叉:“呜咿。”

  李麻:“妈妈!妈妈!”

  叉:“呜咿。”

  李麻再教,叉已经不耐烦,挣脱李麻下地玩去了。

  这一天晚上,天很阴,好像要下雨。

  李麻夫妻把熊熊和叉都哄睡之后,开始做爱。

  这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房子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李麻觉得这样的环境才安全,才尽兴。

  他在太太身上像打夯一样运动。

  又是在他逼近高潮的时候,突然天空亮起一道闪电。李麻警觉地朝那个男婴睡觉的方向看了一眼,竟然又看见了那双黑亮的眼睛。

  闪电一闪即逝。

  那双眼睛一闪即逝。

  李麻沸腾的血一下子就冷却了。他从太太身上翻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男婴睡觉的位置,突然把灯打开。

  男婴睡得很香甜,像雪花一样安静。他皱着眉想,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太太挡住眼睛问:“你看什么?”

  李麻把灯关掉,陷入黑暗中,他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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