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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爱情的第一年是热恋期,第二年是平淡期,第三年是危险期,过了第三年,爱情就能走到底了。但偏偏在我们相恋的第四年,她离我而去。大学四年的感情,却在临近毕业时未能经过考验,就因为在她孤单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
相识四年,何尝不似梦一场。
我和她是一个专业一个班的同班同学。别人都说,大学里的感情真能有结果的很少,特别是一个班的,朝夕相处,感情会淡的。但我(们)不信,四年来,多少风风雨雨,我们一起走过来了。
感觉每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那么浪漫:
那是大学的第一个学期,第一个周末,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们相遇了。那时她没有硬币,我就帮她投了,素昧平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做,可能是个人的做人态度,但可能这就是“感觉”吧。
在车上,交谈之后,原来我们还是一个班的同学(之前的确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还都是浦东的,可能这就给我们感觉是“缘分”吧。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
我们开始找一些理由,借口,使彼此能呆在一起,可能爱情的开始就是那么单纯而幼稚的。渐渐的,我们开始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谈心。学校周围的路,留下了多少我们的足迹,我们常常可以一起走上几个小时,可以从一条公交线路的起点走到终点,然后走回来,谈我们的过去;也可以没事就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为生活忙碌的人们,谈我们的将来。
可能在周围其他同学眼中,甚至是整个学院里,我们是很般配的一对,不管从个人的容貌,性格,家庭,都是“门当户对”的吧。内心当中,我对此也颇为得意:看吧,谁说大学里没有成功的呢?
我们的关系发展得很快,也很快,双方家长也知道了这件事,或许一方面怕是影响学业,一方面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她父母不怎么同意我们在一起,可能距离得太远了,考虑到以后的话,不方便。她和我讲,不要紧,相信你自己,相信我,你肯定能证明自己的,其它的不是问题。而另一方面,我父母倒在这方面不是很反对,虽然不是很赞同,因为,作为男生,他们肯定怕会影响我的学业,以至以后的事业,但他们还是“默许”了吧,因为他们也知道,儿子也大了。
就在我们认识以后的第二个学期,那是2001年5月19日,我们一起去了我家,可能那时我会想,这是迈向我们未来生活的开始吧,因为,她已经走进了我的家庭。过了没多久,父母也第一次见到了她,他们很满意,一方面,可能是儿子“挑”的吧,但重要的是,她的性格很好,有点外向,但很懂事,很有自己的想法。可能这一点上,正好可以弥补我的不足吧。
之后她来我家就比较频繁了,父母也早已把她挂在嘴边,每星期都要问我她的情况,而她也是每星期都会问我父母有没有谈起她啊。每次节假日、寒暑假,父母总会叫她来玩。而另一方面,由于我常常要送她回家,她父母也开始对我有点印象,也开始叫我去她家玩。而且,重要的是,她父母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对我很热情,可能是我的挚着和真心打动了他们吧。真的很快,一切就上了正轨,我们尽情陶醉在爱情的幸福之中。
在四年当中,我们也闹过矛盾,也吵过架,也不开心过,也经历过风风雨雨,但我(们)从来没后悔过。交往的一开始,我就和她说了,既然大家相爱,就要坦诚相待,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当两个人真的没话说的时候,缘分就真的到尽头了。
在04年的一月,我酒精中毒,不醒人世,她打了一晚手机,后来父母还是把实情告诉她了,在他们的反复劝说下,她才没来医院,结果在家里哭了一晚。那天晚上,就是那天晚上,上海下了我出生以来最大的一场雪,我知道,那是因为她为我在祈祷,所以雪花是那么晶莹,就象她的眼泪一样,我想,这就是我一辈子的选择啊!第二天,她就赶来我家,没有埋怨我,只是在那里哭,我那时真的很自责。
到了开学,为了工作的事我们到处奔波,因为,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没多久,我去学校安排的单位实习了,而她也找到了一家很好的单位,我也为她高兴,因为我真的看到了我们的未来了,为此我们可以携手奋斗了,再苦再累。我和她说过,为了我们的将来,大家就先辛苦一下吧,我们一起奋斗八年十年的,那时你就不要那么辛苦了,开家专卖店什么的,给你当老板娘,那时她的眼睛流露出的是多么开心的神情啊,那当中我可以看到闪烁的泪花。
但没多久,她和我说那里很辛苦,一直要加班到十一二点,甚至通宵,而且竞争很激烈,她很累。我说那你不要去那里了。她说那是她的梦想,也是她父母的期望,她要去实现。
我也很担心她,但我了解她的性格,她很好强,这是她的理想。我当然也不能说什么了。只希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因为大学四年照顾她惯了,她一个人在外面,说不担心是假的。我就和她说,那你到了你爷爷(她妈妈的舅舅)那边就给我打个电话,我就放心了,知道么?
她说她会照顾自己的。
而同时,我在另一个单位实习,由于表现得还是比较突出,单位领导也曾说过建议我留下之类的。但我没答应,我和他们说,既然我女朋友在外面这么辛苦地工作,到十一二点,就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而我作为一个“男人”却在四五点种下班了,在家里看电视等她回来么?那样我会觉得对不起她的。我一定也要找一份也是拿青春卖命的工作,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不会考虑别的。
但由于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实习,我不能象以前一样在她身边照顾她了,她也曾提过到外面租房子,但我考虑了种种因素和影响,没同意。就这样,每天晚上到了11点熄灯(我住学校,11点要关灯的),我就躺在床上等她,等到12点,等到一点,到她给我打电话了,我就知道她到住的地方了,我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但渐渐地,可能是事情比较多,常常等到11点,她说12点,到了12点她还没回去,我知道她太想表现得好一点留在那里了。可能我是太当她小孩子了,我一直不放心她。
我真的不希望她这么折磨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的,我的口气也重了起来,而她也觉的我好烦,觉得我不理解她。后来有一次,我实在不想她一拖再拖,我就从被窝里爬起来,打的到了她们单位,把她接回了住的地方,那晚我们在外面走了好久,还谈起了我们的过去,走的时候,她也让我自己注意身体,帮我扣了扣衣服。
但世事难料,偏偏在这个时候,爷爷过世了,在我即将挣钱孝敬他的时候,我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她也不停地安慰我。但同时,我还是不忘让她早点回家,不管我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每次她回去晚了,我都感到不开心,可能是我太自私了吧,我担心她,又不想自己每天都等那么晚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美好的东西往往是不长久的,就象那昙花一现。
在毕业临近的时候,危机却在不经意中来到了。
那是有一次我去她家,搬电脑回去。结果那天她老说有一个不认识的号码给她发短信,我也没在意,心想肯定是哪个无聊的人吧。但我可能死也想不到,那就是危机的讯号。
又是一个礼拜,又是每晚很晚,我的心也是天天在担心与不安中煎熬。终于有一天,又是晚上我打电话过去,我口气很重,因为那时已经12点多了,但,我却从电话那头听到了电影的声音(近期脆弱的神经已经使我变得脾气急噪而且有点多疑了),我问她为什么电话不接(前面打了好几个她没接),你怎么还不回去,你在哪里?她问我,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你快点回去,给我打个电话。她不应。我说我过来,她一下子叫了起来,你别来,你什么意思拉,我不会见你的。我的脑子那时已经完全处于爆炸的边缘。我什么话都没说,我又爬起来,在晚上12点多的时候,我又跑去了她的单位,她已经回去了,我打电话过去,她的声音很冷,她说,你回去吧,我不会见你的。我又跑到她住的地方,在外面我站了很久。那天我买了平生第一包烟,从来不抽烟的我,那天,我还是给自己点上了。我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想着,她睡了吧。我开始往回走了。那晚的感觉就象是一下子脚底被抽空了一样,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我在往下掉,我的心在下沉。
那晚我决定走回去,不为什么,只是想走。在半夜近一点的时候,我独自一人从她住的地方走回学校。近17,18公里的路吧(因为打的是39元),一直到3点多,我到了学校,但睡着的时候,感觉人飘起来的感觉,而且,我知道,我的心没有回来。
我只是把这事当我们之间的又一次不愉快了,一次通往未来道路的一个陡坡而已。但事实是,这却是个岔道口:
第二天,我回家了,因为是爷爷过世第五个礼拜,按乡下的习俗,要办仪式什么的。那天忙到很晚,也喝了不少酒。到家后,第一件事,我打电话过去,她还没回去,我说你早点回去吧,我不放心。那时,就在那时,她和我讲了,在那酒精正在燃烧我的身体的时候。她说她发觉自己喜欢上别人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让我忘了吧。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的声音也很重,我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那样爱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了,她说,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你就忘了吧。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是否是在梦里,感觉就是在往下掉,我哭了。虚伪的坚强已经不能掩饰我内心的脆弱了。一会儿,父母上来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对他们说:“对不起,爸爸妈妈,儿子让你们失望了!她已经不要我了”,泪如雨下。
那晚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睡下的,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但更可能是,我以为这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清明时节的噩梦而已。
第二天醒来,感觉到脸上的泪痕,我知道这是真的,打开手机,上面一条备忘录“傻瓜,你失恋拉!”我昨晚自己写上去的!
我骗父母说我去单位,但内心的挣扎却一直指引我去一个地方:她的住处。但打电话去,她爷爷说她昨晚没回来。去她单位等她,因为我太了解她了,再大的事,她不会不去单位的。车在颠簸,我的心起伏却更大,四年的一个个情景不时闪现在我面前,心里在想,怎么会?
为什么?一种种无端的猜测撕扯着我的心。车到了她单位门口,我打电话上去一问,她还没到。我想,索性当我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我或许就该解脱了吧。但心潮的涌动以及种种无端的猜测却让我一秒钟都平静不下来。我给她打了电话,她接了,她说她在外面,在外面??我的心又是一阵痛。我问你在哪里?她说你什么意思拉?!我无语。我说你早点回来吧,回单位,我好放心一点,你在外面我不放心。她说不用你管。我说我在你单位等你,她说你回去吧,你不回去我不会出现的。我骗了她,我说那我回去了。你早点回来吧。
半个小时后,她出现了,我走过去,我们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神充满了哀伤,,神情憔悴。她说她昨晚和“他”去酒吧了,“他”陪她聊了一个晚上。我问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拉??她看着我,是你逼我的。我无语,我说,那我们分手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如何吐出那两个字的,因为我分明听到自己的心里在呼喊,回来吧!她看着我,两个哀伤的眼神一直对了好久。她转身走了,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我上了车。
我一下子感觉人生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标,我一下子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要去哪里。
到了学校,快吃饭的时候,她却打电话来了,一起吃顿饭吧。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初衷是什么,但我还是连忙洗了把脸,整理了一下衣着,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声音,没有任何哀伤与失落,我以为,她回来了。
我在校门口接她,在去吃饭的路上,我却始终无法抬起我的手去牵她,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是需要她的允许了!
到了饭店里面,我刻意问了服务员有没有西瓜汁,因为她和我说过她最近喜欢上喝西瓜汁了,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还有用。
还是谈到了,她说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那人是她一个办公室的,就是上次给她发短信的那人,他比她大两岁,很体贴人,她刚进去,什么都不懂,他很照顾她,每天都陪到她回去了再回去,而且,在她不在的时候,帮她把电脑的问题解决了,最重要的是,那人很有事业心,很懂去拼搏。
她要我理解她,她说,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在她心中,我的分量还是比较重的。只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平淡了,而“他们”之间,刚刚开始。
她让我等她一个月,让她冷静一下,她要我不要和她联系,在这段时间内,她只想考虑工作的事情,而她也希望我目前把精力全放在工作上。
我说,竟然你要我放心,那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么,你说你和那个人断了,我可以不在乎所发生的一切。她说她办不到,她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我实在很心痛,为什么四年的感情竟然可以与一个月的“感情”相比较?难道真的是因为淡了,但不是说平平淡淡才是真么?谁说的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一个月,可能这才是爱情的魔力吧?但我们以前的,又算什么呢??
一次又一次,我说分手算了吧,她不肯,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煎熬我呢??她不语。
我说走吧,你在我那里的东西,我去拿下来吧,说不定你还要用呢。当我在寝室里理东西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有太多的东西了,以前的衣服裤子什么的,都是彼此相互给对方买的,真的要还?还是理了一些纪念性的东西,她的照片,在我书桌上也算放了三年多了,我放进去了……
走在去她寝室的路上,我尽量想着该说的话,照顾了她四年了,现在是要“换班”了么?总要交代一下:好好休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别不当回事,有空出去放松放松心情,不管“谁”陪你,憋在办公室里,老得很快的。
而她,也对我说,你一定要记住,凡事不要老是忍让,这是竞争社会,太“绅士”会吃亏的。“是你的东西一定要自己去争!”
在她寝室楼下,我说,提个非份的要求,让我最后抱一下吧,她凑过来,我报紧了她,我感觉到了她的体温,那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啊!我在她耳边说:“祝你幸福。”
我转身走了,眼睛已经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我真的已经辨不清方向。我听到她在哭,我也能感觉到。
走出了五六十米的时候,我还是回头了,她还在原地。我又走回去了,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擦干了她的泪,我等你。她哭得更厉害了。
回到自己寝室后,思绪很乱,感觉真的好难熬啊,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再等了,让我再把她放回去,和“他”在一起,我真的不能再等待了,难道让我再等一个月,一个月已经这样了,再一个月,我会疯的。真正的爱情需要承诺么?为什么以前我们从来不用为什么事做承诺??而现在就要了??
我把东西送回去了,这次她没哭,脸上也没表情,她看着我,说,你就这么绝情?我说,最后一次机会吧,给我,也给你,回到我身边吧?她说办不到了。
我走了,我知道,这次我转身的刹那,她的心死了,真的死了。
……
而后来我竟然发现我的心却没死,反反复复,我找了她好几次,而她已经不愿和我多说什么了,但是还是会有鼓励与祝福,因为,她不希望曾经爱过的人不幸福……
一个礼拜以后,她发短信来说要到学校拿东西,就走。我说你等我。
我发了疯一样连忙从公司打的回学校。她还在,我们聊了一会,她说她现在很好,工作还是很辛苦,但慢慢会习惯的。过了一会儿她接了一个电话,我知道,是“他”,她接电话的时候笑了,笑得很灿烂,我的心那时是苦涩的,但我却也笑了,为“她”,以前的“她”,我知道“她”找到“她”的幸福了。
她说要走了,要去给“他”买衬衣,我说,送你到车站吧。
车来了,我问她,有没有硬币,她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我摸了一个出来,帮她投了进去,然后,车走了。
我看着车走远,感觉回到了从前……
我们从来没怀疑过彼此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们可以有未来,但事实却无情打碎了我们的梦想。感情的事真的不用问谁对谁错,我们曾经彼此真心。我不怪她,相信她也不会怪我,缘分吧,可能真的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到尽头了吧。如果一定要找原因的话,那就我们之间的感情“淡”了,在4年以后,可能爱情也累了吧,在一天天平淡而相似的环境中。我们爱得太深了,这当中需要太多的付出与挚着。爱情已经“累”了吧,结果在风雨飘摇的大四下,我们的爱情崩溃了。
我们的爱情就这样死了,死因:过劳死。
其实,开头的那句话,是她和我说的,在我今年生日那天,因为我们已经过了危险期,她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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