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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生手劲够足，毫不留情，于是我放声大叫。我是信奉疼痛不能忍的，若是叫出来，压力能随着解放，若是憋住，怕是憋出内伤。医生有些鬼马。一开始见我喊疼，就说，你如果要我轻一些，我也可以，只是没什么用处。我说没事，我喊我的，你做你的。他一边推拿，一边告诉我这处那处有怎样的疼痛和原因。若是到了一处恐怖的，他就会事先提醒说，这里会很疼，你忍忍。经过这样的事先提醒，身体会不由地先戒备起来，结果他只是轻轻一碰，就会觉得万分疼痛。都后来真的用上劲了，会不知道怎样释放疼痛才好。
外面的护士小姐跑进来看，说她刚刚在跟朋友打电话。朋友问她不是在医院吧？是不是在KTV？因为我的叫声通过电话传到那边，也许听上去像是高声唱歌。她说大老爷们喊成这样真不象话。我说我喊不是我怕痛，而是我很享受这个痛的过程。估计听成歌，跟我喊的方式有关系――我喊不是一般地喊，而是喊出字来。比如我会喊“你这个变态――！”或者“没有骗我――！真的很痛――！”或者“我这样喊――！会不会坏了你的生意――！”医生估计难得碰上这样一个病人，耍上瘾了，乐不可支。且力道全无预先警戒，都是一下子就去到尽头，让人更难忍受。
空隙，我说，做推拿师是不是都有虐待狂？我说没关系，反正我有被虐待狂。被肢解之后，人神智不清，脑子不熟悉自己新的身体状态，迟钝、昏昏欲睡。我跟他道谢之后说，估计你会记得我的。然后出来，看见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外，对我笑笑，面露奇怪之色，与我擦肩走了进去。回家之后我洗了个澡，睡了11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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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才能慢一点
让昨天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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