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凡人妹妹和各位朋友的回忆在MRT上哭泣的经历,心里十分有感触。蓦然间想起自己在大学时代写过的一篇散文。
从电脑硬盘里翻找出来,仿佛看到自己二十岁时清澈如水的日子。
再重读一遍,如同校园的单纯环境一般,那时候笃信着爱情如同一种信仰。
然而,岁月无敌。
将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拆散,让那许多海誓山盟消散如云烟。
大三的时候,在College Green的宿舍里和兄弟用电脑看黎明、吴倩莲主演的《半生缘》。隔壁宿舍的一位女生路过也一起进来看。
这位女同学与我们同届不同系,虽然认识,平时聊得不多,但是那晚我们却从沈世军与顾曼桢,一直聊到了张爱玲与胡兰成,为那许多痴男怨女的恩恩怨怨而嗟叹。
还记得那晚月光如水,这位女生抱膝盖坐在椅子上,长发垂下,唯有眼睛清澈闪亮——如同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样纯净透明。
后来毕业后再未见面,只是听说她与我们这届一位相恋多年的男生结婚,然后几年后离婚,然后再结婚——聚聚散散大约如此。
相信十多年不见了,如果真得在街头偶遇的话,彼此都会有很大的变化,然而那晚她清澈的眼光依稀在我记忆深处闪亮。
三十岁以后在社会上行走,如同人在江湖,不自觉地备上了许多铠甲,老练地游走于人世间,有时候不免自名为成熟。然而偶尔回首少年往事的时候,却仿佛看到自己少年时瘦削的影子,不羁而坚强地向前方走着。
九把刀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结尾处写着,感谢那个17岁的柯敬腾。
我也觉得,感谢十多年前那个年轻的自己。
感谢那些年轻的相信爱的日子。
感谢那些遇到的人和那些错过的人。
如同歌中唱的: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歌曲终了处,华丽而忧伤的华尔兹在空气中慢慢回荡——)
最后还是把当年的那篇散文贴在下面吧,和大家一起分享那些年少时的心情。
一杯咖啡的心情
很多年前一个冬天的夜里,我带着情感上的创痛,独自走入一条小街。街口有一家小小的咖啡店,我走进去,要了一杯黑咖啡。尝一口那黑褐色的液体,那种苦涩和甜蜜溶成的沉默,就像是我的心情。这时,店里响起一首忧郁的情歌。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一杯咖啡,这样的一首情歌,我的心浸没在一种不可名状的温柔与痛楚交错的悲哀中……
我常常会在夜深时分,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想起那一杯咖啡的心情。
很多年后,我又经过那条小街,看到那家小小的咖啡店,一刹间,我禁不住要走进去,要一杯黑咖啡,重温一下那段温柔与激情的岁月。
终于,我还是止住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再走进那家咖啡店,喝同样的一杯咖啡,我还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
人生的事就是这样,很多已经经过了的东西,即使完全同样的重来一遍,也不能再回到当时的感觉了。童年时那样梦寐以求的一只玩具,如今放在面前,却提不起一点点兴奋了;初恋时那样心碎流泪的一首情歌,现在重听一遍,也再没有那样的感动了;我现在即使坐在同样的一张座位,握着同样的一杯咖啡,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心情了。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
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那家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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