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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和小惠是某个神秘家族的遗孤,在一场事故中失去了双亲。等我们成年后将继承一笔天文数字的遗产。”
“真的?”
“笨蛋,当然是假的。这么白烂的故事你也信?”
宋朝阳额角的青筋呈“丫”字状浮现。
长这么大,他不是没被人骂过,却是头一回被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斜眼瞅着叫笨蛋。
“苏--”莫晓恩吸了一大口可乐,不怎么满足的咋了咋嘴。
“鸡腿。”她指着海报上的特价套餐说。
宋朝阳抬头看了看,点头道:“没错,那个是鸡腿。”
“我要吃。”
“……”
“我要吃鸡腿!”
“……为什么啊?”他是来补习的!虽说只是做样子给老妈看,可总不能太过分……
“因为这里是肯德基啊,笨蛋。”
“丫”字状青筋微微颤动。
宋朝阳告诉自己要忍。对方只是个十五岁不懂事的黄毛丫头,童言无忌,童叟无欺……深呼吸数次,虽然有些不甘愿,他还是买来一份套餐摆在两人中间。
“呐,我们先补课,补完之后再……再……”
莫晓恩嘴里叼着刚出炉的鸡腿,默默的瞅着他。
虽然她没开口,宋朝阳却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读出以下内容--
“鸡腿当然要趁热吃,笨蛋。”
嗤啦--补习资料被捏出十个手指印。
“嗨,这不是朝阳吗?”
天外飞来一声问候,将宋朝阳几乎耗尽的理智拉回少许。转身一瞧,居然是系里几个相熟的哥们。
“朝阳,在干嘛?”哥们甲瞧瞧他,又瞧瞧对面的小丫头。“难道在帮亲戚带小孩?”
“啊,差不多啦……”
“哎,这是什么?”哥们乙发现宋朝阳手里皱巴巴的一叠纸,想看,却被宋朝阳挡住。
哥们丙见状,不怀好意的笑道:“朝阳,你该不是游戏玩多了,想实践一下‘美少女养成’?”
“胡说八道,我在帮亲戚的小孩补习。是吧,小恩?”宋朝阳皮笑肉不笑的同时以眼神警告莫晓恩别乱讲话。
自始至终都在专心啃鸡腿的莫晓恩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开口--“是啊,大叔。”
噼啪--额角青筋暴裂,血溅三尺。
他发誓……他以宋朝阳三个字发誓……不,他要以宋家四代家谱满门十七口的名义发誓--
美少女养成?哈,他又不是头壳坏了,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就算真的要养,他也不会选对面这种发育不良、性情古怪、不讨人喜欢、除了脸蛋有点可爱之外毫无可取之处的丫头!
听见了?--绝、不、可、能!
第一章
冷气飕飕的吹。
窗外是明晃晃的太阳。
桌子中央,一桶金灿灿的炸鸡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宋朝阳郁闷的想,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得请这个小不点吃肯德基啊?黄博志你个没良心的,去美国大半年,连张明信片也没有……
“喂,这鸡腿是--”
“这个跟你换。”莫晓恩摸走鸡腿的同时顺手将一块鸡胸肉丢给他。“鸡胸好,高纤低脂,吃再多也不会有肚腩,大叔。”
“你说谁有肚腩!?”宋朝阳气极。想吃鸡腿就说嘛,干嘛侮辱他的身材?是,他承认自己没炼过合气道,没有博志的六块肌,每天有十二小时坐着打电脑,可那不代表他……
“上了岁数的男人哪个没有?”
“你说谁上了岁数!?”
莫晓恩嘴里叼着鸡腿,一言不发的瞅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
欲、哭、无、泪。
他才二十七啊……可当你对面坐了个明明已经二十岁却依然每天使用学生车卡且从未被怀疑过的小女生时,心里承受的压力足以让台风横扫爪哇岛和马六甲海峡!
见莫晓恩啃完了半桶鸡腿,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宋朝阳总算想起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于是强压着受创的心灵问:“博志和小惠现在到底怎样了?”
“还能怎样?当然是妇唱夫随,双宿双飞啊。”莫晓恩丢给他一个“这还用问”的眼神。
“妇唱夫……说反了吧?”宋朝阳低声嘟囔,却被莫晓恩耳尖的听了去。
“你说什么?”她吊起眼角瞅他。
宋朝阳随即满脸堆笑:“没什么,我问小惠有没有写信回来……”
“有。”
“那信呢?”
“信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看?”
话是没错啦,可是……
“黄博志不跟你联络是你家的事。你确定他真的把你当兄弟?男人的友情还真是禁不起考验哪,大叔。”
这个莫晓恩,个性是越来越差了……宋朝阳郁闷的想。枉费他给她补了三年课,有用的东西没学多少,牙尖嘴利的功夫倒是日渐精进。还有那匪夷所思的好胃口--啃鸡腿的功力连他也自叹弗如,却偏偏一点肉都不长。天知道那些鸡腿都吃到哪儿去了!(别想歪,他说的是身高……)
“叮咚--”
两人同时去掏手机。因节奏太过一致,使得两人又同时收手。眼光在空中接轨,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
“叮咚--”
“是你的。”莫晓恩说。
宋朝阳摸出手机,果然有一条简讯。打开一看,他不禁“嗷”的一声--“是博志!是博志啊!”
莫晓恩默默的瞧着他。
看吧,这就是男人的友情!宋朝阳挺起胸膛,炫耀般的晃了晃手机。
“最后四位是不是1028?”莫晓恩问。
嗯?宋朝阳低头检查,看到来电末尾的“1028”后不禁赫然。
“你怎么知道?”
莫晓恩轻轻耸肩。“小惠说的。”
“她干嘛告诉你博志的电话?”
“方便联络嘛。谁让小惠忙?找不到她的时候只有找她老公。”
“你……既然你早就知道,干嘛不告诉我?”宋朝阳委屈极了。亏他辛辛苦苦给她补了三年课,亏他是她姐姐的男朋友的好哥们,亏他请她吃了那么多鸡腿……
“你又没问我。”莫晓恩答得理所当然,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自瞳仁中掠过。要是早早把号码给了他,哪来那么多免费大餐啊?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笨。
“叮咚--”
莫晓恩看着宋朝阳。
“叮咚--”
“不是我的。”宋朝阳说,视线从手机画面移向对面的小女生。这丫头,居然用和他一样的提示音……
莫晓恩“哦”一声,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查看。弯弯的眉微微一跳。
“怎么了?”宋朝阳问。
“师父叫我回去。”莫晓恩边说边背起书包,放着只喝了一半的可乐跳下那张红色合成树脂的椅子。
宋朝阳跟着起身,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他知道莫晓恩的师父--莫缘大师,惠恩堂的住持--但也仅仅是“知道”罢了。
“你师父怎么了?”他追在莫晓恩身后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莫晓恩推开快餐店的玻璃门,站在台阶上以45度仰角眯着眼看了看天。
“师父现在在印度。”她没有转身,可宋朝阳知道是说给他听。“她叫我回家收衣服。”
“收衣服?现在?”宋朝阳学莫晓恩的样子,也眯着眼抬头。
青天白日。万里无云。
“师父说,快下雨了。”莫晓恩揉了揉被阳光刺痛的双眼,伸手一扯宋朝阳的T恤下摆。“你不是要送我吗?还不去开车?”
“你真要回家收衣服?”宋朝阳啼笑皆非。
“我相信师父说的,她从没骗过我们。”莫晓恩仰起脸,不容置疑的眸光让宋朝阳一怔。
于是他掏出车钥匙,叫莫晓恩在原地等着。
看着他匆匆跑开的背影,莫晓恩突然用力甩了甩头。她有种奇怪的预感,不知是好是坏。师父说,快下雨了……
当宋朝阳的二手QQ停在惠恩堂门口时,远方传来一声沉闷的雷响。浓云暗涌,带来几许夹着湿意的暖风。
“你师父真灵啊!”宋朝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莫晓恩看他一眼,仿佛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把眼光弹开,一言不发的下了车。
“喂,小恩--”宋朝阳把头探出车窗,朝那个似乎不打算回头道谢的背影喊道。
纤瘦的背影停在“惠恩堂”的匾额下。莫晓恩缓缓转身,唇边噙着一抹甜笑。宋朝阳看在眼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事,大叔?”莫晓恩歪着头问,左手食指勾住背包上的娃娃,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
“那个,明天……”
“明天怎么了?”
“明天……是小惠生日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博志说的。”宋朝阳没错过莫晓恩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有些得意,也有种扳回一城的快感。“你和小惠是双胞胎,对吧?”
“嗯哼……所以?”
“所以……”宋朝阳一咬牙,怀着壮士断腕的觉悟喊道:“所以你想要什么礼物就说吧!”
“什么都可以么?”
“这个……难度太高的恐怕……”
“哈,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莫晓恩撇撇嘴,神情却是蛮愉快的。“你预算有多少?大叔。”
“若是几十块的礼物……”
“才几十?”
“我是说,假如不超过一百……”
“一百是吗?”莫晓恩一摊手,在宋朝阳眼前掂了掂。“折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钱。”
宋朝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但在那之前,他会先杀了黄博志以谢天下。黄博志你个没良心的……你伟大,你追着你的爱情漂洋过海,你讨好莫氏姐妹是你家的事,凭什么他宋朝阳也得跟着出钱出力、陪笑受气啊?
想当初,要不是他拜托自己的兄弟当什么“代打家教”,也不会牵出黄博志和莫晓惠这段让人大跌眼镜的“孽缘”。如今看来,总有些不是滋味。不,他并不是眼红别人的幸福,只是……只是这幸福的“副产品”让他有点儿吃不消罢了。
“喂,你到底给不给啊,大叔?”“副产品”在车窗前三七步一站,掂起白嫩的小手,一副讨债公司上门的架势。
为什么她就不能多一点身高,多一点气质,再多一点女人味呢?宋朝阳瞧着莫晓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二十岁的丫头,说出去谁信啊……
大雨说下就下。伴着闪电和雷声,天地顿时模糊一片。
莫晓恩尖叫着跑进惠恩堂。背影消失时,一道声音清晰的穿透雨幕--
“记得欠我一百块啊,大叔!”
呼--
收好衣服的莫晓恩坐在回廊地板上,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感觉有点狼狈。
雨势缓了下来。细小的水珠自屋檐滴下,打碎在回廊外围的木板上,溅起一朵又一朵晶莹的水花。
在地处热带的城市里,这样的阵雨十分常见,尤其是到了雨季。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从她懂事起就是如此。只是,在小惠被苏曼阿姨带走前,衣服从来都是她们两人一起收。
不知小惠现在在干嘛呢?算上时差,好莱坞现在是晚上吧?还是凌晨?信里说,又一部电影要杀青了,时间紧迫,害她不得不睡在片厂。虽然很想念家里那位,可又不能说走就走。呵……莫晓恩不禁笑出声来。她可以想象未来姐夫守在电话机旁一脸怨夫的模样。
有时她真的怀疑,自己和小惠究竟是不是双胞胎?都说双胞胎是命运共同体,是对方的分身,是彼此的影子……可为什么小惠可以把一切做到近乎完美,而她却不行?念书是如此,追求爱情和梦想亦是如此。一眨眼,她们都要二十岁了。
往年这时候,她们会一起庆祝。瞒着师父买一只烧鸡代替蛋糕,或是一整打香肠代替蜡烛。吃饱喝足,再摸着肚子幸福的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她们会挤在一起睡,有时是她爬上小惠的床,有时是小惠爬上她的。裹在同一条被单里,她们说过许多许多的悄悄话,却极少许愿,也从没向谁讨过礼物。因为她们是孤儿嘛。
记忆中唯一一次是十五岁那年,小惠啃着鸡腿指天发愿--如来佛真主保佑,请让我成为世界第一的特效化妆师,阿门……
小惠做到了。
她呢?她又做了些什么?
莫晓恩仰起脸,望着屋檐下铅灰色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
生日快乐,姐姐。
祝你生日快乐。也祝我生日快乐。
宋朝阳把车开出荷兰巷时,险些和一辆白色宝马相撞。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后,他的二手QQ就这么圆满的熄了火。
有没有搞错……宋朝阳瞪着对面同样停在雨中却气派依旧的白宝马,也不管大雨滂沱,拉开车门冲到宝马跟前,右手用力一指。
“你--出来!”
车窗缓缓降下……一半。
李名传扶着金丝框眼镜,看了看这名站在雨地里浑身湿透但火气依然旺盛的男子,狭长的双眼微眯,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请问有什么事么?”他客气的问。
宋朝阳怒道:“你开车不长眼啊?没见这里是单行道啊?要不是我刹得快你还有命坐在这儿吗?!”
“抱歉,这里是单行道么?”李名传瞧了瞧他身后那辆QQ,随即调回视线:“你的车没事吧?”
“当然没事!”不知何故,宋朝阳对那副金丝眼镜越看越不爽。那眼神……分明是瞧不起他的QQ嘛!车大了不起啊?排量高了不起啊?耐撞了不起啊?有本事去撞火车啊!哼……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没好气的吼道:“还不走?挡路了知不知道?!咳咳咳--”不小心呛到雨水,宋朝阳咳得弯了腰。
李名传没再说什么,只是多看了宋朝阳一眼,然后缓缓把车倒出巷口。
眼看白宝马消失在雨幕里,宋朝阳突然打了喷嚏,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赶紧钻回车上,驾驶座上下立刻湿成一片。踩在自己“制造”的积水里,多番尝试却始终无法让熄火的引擎起死回生且接连又打了十几个喷嚏后,宋朝阳终于相信今天不是他的幸运日。
拉开储物箱,宋朝阳脸上又多了三道黑线。
靠,他没带伞,而且连面纸都用完了……
没有选择的情形下他只好将鼻水抹在手背上,然后扭头看着车后窄窄的巷子,开始认真计算从这里跑到惠恩堂要几分钟。
“大叔?”莫晓恩看着回廊尽头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宋朝阳,口气难掩惊讶。她拎着一条毛巾走过去,距离越近就越想笑。“你怎么搞成这样?”
宋朝阳接过毛巾,边抹脸边说:“今天霉星高照……阿嚏--不提也……阿嚏--也罢……”
“你的车呢?”
“停在巷口……阿嚏--熄……阿嚏--熄火……”
“你还是别说话了。”莫晓恩同情的摇了摇头。稍一思量,她伸手拉住他的T恤下摆。“到里边来吧。我刚烧了热水,你去泡一下,衣服我帮你弄干。”
“这……阿嚏--这样好……阿嚏--好吗?”
莫晓恩吊起眼角,以45度仰角斜睨他一眼。
“要是过意不去,就付钱啊。”
宋朝阳决定收回方才那一刻的感动。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宋朝阳穿上惠恩堂待客用的灰色条纹浴衣和夹脚拖鞋,走出蒸气弥漫的浴室。总算又活过来……呃,丫头到哪儿去了?
他沿着回廊寻找莫晓恩。惠恩堂他来过几次,说熟又不太熟,因为他不敢保证不会迷路。以Size来说光一个禅堂就比自家院子大两倍,以格局来说更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他经常是想找厕所却进了厨房,想找大门却撞了围墙……丢人啊!
拐了两个弯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道拉拢的纸门前,隐约有谈话声飘出。他认出其中一个声音是莫晓恩的。
难道有客?宋朝阳正犹豫着,门缝里突然窜出的名词却令他留在原地,打消了回避的念头。
“律师?”
莫晓恩看着桌上的名片--李氏律师事务所,威格集团法律顾问,李名传。
“……法律顾问?”
她不是不了解什么是律师,也大约知道所谓法律顾问对于一间公司的意义。只是,惠恩堂接待的一向是夫人小姐,偶尔也有事业成功的女经理女董事。参禅打坐的地方,怎么想也不该牵扯出法律纠纷才对……
“我之前寄过一封信给莫女士。”李名传说。
“给师父?这么说来,好像是有……”莫晓恩敷衍的耸了耸肩。“有什么事请明说。不过师父在印度,不晓得几时回来……”
“不,我是找你,莫小姐。”
“我?”莫晓恩指着自己的鼻子。
“是关于你和你姐姐的遗产继承问题。”
“……啊?”
那道不疾不徐的男性声音,总觉得在哪儿听过。宋朝阳忍不住将视力较好的那只眼睛贴上门缝……
怎么,居然是那个金丝眼镜?!宋朝阳立刻想起那辆气派的白宝马,接着想到自己停在雨地里半死不活的QQ,一肚子火无处宣泄,耳朵不自觉又竖起几分。
“你可能搞错了,我和小惠……我们是孤儿。”莫晓恩的声音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属于别人的事实。宋朝阳听了,突然觉得不舒服,十分的不舒服。可究竟哪里不舒服,他又说不上来。
李名传打开一份文件,掉转方向推到莫晓恩面前。
“莫小姐,你父亲叫莫劭威,母亲是沈依枫。而莫女士,也就是莫缘大师,她是莫先生的胞妹,本名莫劭华。”
“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并不是孤儿,莫小姐。”李名传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以公式化的口吻继续道:“二十年前,莫先生和莫太太在一场意外中丧生。刚出生不久的你们由莫女士带回惠恩堂抚养。莫先生生前立下遗嘱,假如他遭遇不测,你们姐妹将在二十岁生日时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莫晓恩静静的听着。
在当了二十年孤儿后突然得知父母的名字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说实话,她没什么感觉,充其量只有“哦,原来他叫×××啊”以及“咦,原来我真的姓莫啊”。唯一令她难以平静的是师父……她感恩且敬畏了二十年的师父,突然成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原来,她的亲人不只有小惠,还有师父……怎么会这样?
李名传尽责的补充道:“我在今天早上已经联络过令姐,并向她说明了目前的情况。”
莫晓恩抬起头。“小惠怎么说?”
“她决定放弃继承权。”
“……啊?”
“莫晓惠小姐决定放弃继承权,并要求我将必要的文件邮寄给她,不过法律上还需要一定的程序。在弃权声明正式生效前,她依然是莫劭威先生的指定继承人之一。”
莫晓恩迟疑了一下,终于提出那个看似肤浅,却于她十分重要且现实的问题--“我们究竟会继承多少钱?”要是有几十万,不,几万块也好啊……
李名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笑着问:“莫小姐,你有没有听过威格集团?”
莫晓恩摇了摇头。威化饼干她倒是吃过……
“那么,你知不知道STV?”
莫晓恩点头。怎么可能不知道?虽然只是有线电视,却也是全国最热播的娱乐频道--大量令人目眩的流行娱乐,微量但眼光独到的时事资讯,STV总能在香醇和辛辣间把持着恰到好处的平衡。而且,要不是四年前那一场电视冠军赛,小惠也不会跟苏曼阿姨去美国。
“那么,你知不知道心涛唱片?”
莫晓恩继续点头。在“超级女声”和“星光大道”各自红透半边天后,STV也在前阵子推出了自己的“Super Star”。节目一夜成名,横扫千军。而在第一时间推出“十强合辑”的心涛唱片,自然也变得家喻户晓。其实在Super Star之前她也听过心涛的名字,知道这是本地最大的唱片公司,旗下明星无数,偶像云集。
“那么,你知不知道L艺术学院?”
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出现在莫晓恩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萤火虫在深夜掠过河岸时留在水中的倒影。一闪,就不见了。她看着李名传,摇了摇头。
“不,我不大清楚。”
“那么,你知不知道《K周刊》、《星河日报》、和格林文化出版社?”
“大约知道一些……”莫晓恩开始奇怪。她歪着头,微眯着眼,以目光递出疑问--这些,与我有何关系?
李名传唇边的笑容加深。
“这些,都是威格集团名下的事业。而威格集团……”他稍作停顿,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继而缓缓开口:“莫小姐,威格集团是属于你父亲的。只要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它便是属于你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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