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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被道姑救下之后,便拜了道姑为师,学习武艺。这道姑精通各路掌法,什么化骨绵掌、黑沙掌、如来神掌,都悉数教给了文秀。用她的话说,内功练到了火候,掌法其实都是一样的。
只是她这师傅却对自己的事情决口不提,只说自己法号风翼道人,几年前偶然经过,救了文秀的母亲,然后交给了黑沙门照看。至于她母亲现在何方,却是不知。。。
学了一阵,文秀记挂大叔大婶,便跟师傅通报一声,回了住处。大叔听了文秀的遭遇,很是开心,让文秀跟道人好好练功,而他自己,却离开了哈萨克大营。这也是文秀多少年来第一次见大叔出门。
自此每过十天半月,李文秀便到师傅处居住数日。这数日中师傅总是悉心教导她武功。李文秀心灵无所寄托,便一心一意的学武,果然是高徒得遇明师,进境奇快。
而腐女团和黑沙门最近互相火拼,元气大伤,无暇再理会哈萨克族的事情。。。
这般过了许多年,这一日李文秀骑了白马,从师父处回家,走到半路,忽见天上彤云密布,大漠中天气说变就变,但见北风越刮越紧,转眼手指大的冰雹已落在头上、脸上。李文秀忙解下马鞍下的毛毡,兜在头上,驰马回家。
将到家门口时,只见廊柱上系著两匹马。李文秀一怔:这时候谁会来我们家里?这时冰雹越下越大,她牵著白马,从後门走进屋去,只听得咖啡爽朗的声音说道:“大娘,冰雹下得这麽大,我们只好多耽一会啦。”宫大婶道:“平时请也请你们不到。我去冲一壶茶。”
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李文秀暗想。
哈萨克人对汉人一向极是憎恨,要不是看在大婶的面子上,大叔早被驱逐出境。即便如此,大家对他们家也十分疏远,咖啡和芒果的帐蓬这时又迁的远了,倘若不是躲避风雪,只怕再过十年,也未必会到他家来。
大婶走到灶边,只见李文秀满脸通红,正自怔怔的出神,说道:“啊……你回……”李文秀纵起身来,伸手按住她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让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宫大婶很是奇怪,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大婶拿著羊乳酒、乳酪、红茶出去招待客人。李文秀坐在火旁,隐隐听得咖啡和芒果的笑语声从厅堂上传来,她心底一个念头竟是不可抑制:我要去见见他,跟他说几句话。但跟著便想到了咖啡的母亲的斥骂和鞭子,多少年来,鞭子的声音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头响著。
大婶回到灶下,递了一碗混和著奶油的热茶给她,“大叔出去了,这么大的雪,怕是今天回不来了。 ”
李文秀突然低声道:“我不换衣服了,假装是个哈萨克男子,到这来避风雪,你千万别说穿。”也不等大婶回答,从後门出去牵了白马,冒著漫天遍野的大风雪,悄悄走远。
“借光,借光!”门外有人以哈萨克语说道。
大婶开门出来,也以哈萨克语大声问道:“兄弟,甚麽事?”
“这场大风雪可了不得,大娘,我要在尊处躲一躲。”
“好极,好极!已先有两位朋友在这里躲避风雪。请进罢!”
说著让李文秀进去,又问:“兄弟你要上那里去?”
“我要上黑石围子,打从这里去还有多远?”
大婶假作惊讶,说道:“啊哟,要上黑石围子?天气这麽坏,今天无论如何到不了的啦,不如在这儿耽一晚,明天再走。要是迷了路,可不是玩的。”李文秀道:“这可打扰了。”
她走进厅堂,抖去了身上的雪花。只见咖啡和芒果并肩坐著,围著一堆火烤火。李文秀拿著茶碗的手微微发颤,心中念头杂乱,不知想些甚麽才好。儿时的朋友便坐在自己身边。他是真的认不出自己呢,还是认出了却假装不知道?他已把自己全然忘了,还是心中并没有忘记,不过不愿让芒果知道?
突然间,李文秀听到了马蹄践踏雪地的声音。一乘马正向著这屋子走来。
过了好一会,那乘马到了门前,接著便砰砰砰的敲起门来。大婶去开了门。只见门口站著一个身穿羊皮袄的高大汉子,虬髯满腮,却不是小太阳是谁。原来这小太阳自从当日临阵脱逃之后,便再也无颜回黑沙门。这年头很是奇怪,人人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丈夫就要能屈能申。可事到临头,你要真做了缩头乌龟,却是永远抬不起头来。。。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这年头崇尚的都是慷慨就义的烈士,至于卖友求荣之人,却总是难以被原谅。。。
所以小太阳从此只能在外孤独的漂泊着。。。
“外边风雪很大,马走不了啦!”小太阳说的哈萨克语很不纯正,目光炯炯,向屋中个人打量。
“请进来。先喝碗酒吧!”大婶说著端了一碗酒给他。他一饮而尽,坐到了火堆之旁,解开了外衣。
这时火堆边围坐了五个人,咖啡已不能再和芒果说体己话儿,他向大婶凝视了片刻,忽道:“大娘,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是谁啊?”
“那是我小时候常跟她在一起玩儿的,一个汉人小姑娘……”
他说到这里,李文秀心中突的一跳,将头转开了,不敢瞧他。只听咖啡道:“她叫做阿秀,後来隔了几年,一直没在见到她。她好像是跟你们住在一起的”
李文秀插口道:“你说的那个汉人姑娘,我倒也识得。她早死了好几年啦!”
咖啡吃了一惊,道:“啊,她死了,怎麽会死的?”
大婶向李文秀瞧了一眼,说道:“是生病…生病……”
咖啡眼眶微湿,说道:“我小时候常和她一同去牧羊,她唱了很多歌给我听,还说了很多故事。好几年不见,想不到她……她竟死了。”
咖啡望著火焰,出了一会神,又道:“她说她爹妈都给恶人害死了,孤苦伶仃的到这地方来……”芒果道:“这姑娘很美丽吧?”咖啡道:“那时候我年纪小,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的歌唱得好听,故事说得好听……”
小太阳一听,突然想起鸭头要找的女儿来,便道:“你说是一个汉人小姑娘?她父母被害,独个儿到这里来?”咖啡道:“不错,你也认得她麽?”小太阳不答,又问:“她骑一匹白马,是不是?”咖啡道:“是啊,那你也见过她了。”小太阳突然站起身来,对大婶厉声道:“她死在你这儿的?”大婶又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小太阳道:“她留下来的东西呢?你都好好放著麽?”
小太阳其实早就听说了鸭头把地图给了女儿。而自己现在穷的响叮当,要是能找到这高唱迷宫的地图。。。。
大婶向他横了一眼,奇道:“这干你甚麽事?”
小太阳道:“我有一件要紧事物,给那小姑娘偷了去。我到处找她不到,那料到她竟然死了……”
小太阳走到门边,打开大门向外张望。门一开,一阵疾风卷著无数雪片直卷进来。但见原野上漫天风雪,人马已无法行走。心想:外面是不会再有人来了。这屋中一个女子,一个大娘,一个瘦骨伶仃的少年,都是手一点便倒。只有这个粗豪少年,要费几下手脚打发。当下也不放在心上。
“那小姑娘的东西呢?”小太阳继续问道。
李文秀听他这么一问,不禁奇怪:我没拿过他甚麽物事啊,他要找寻些甚麽?只听大婶也问道:“客官失落了甚麽东西?那个小姑娘自来诚实,决计不会拿别人的物事。”
“就是就是,阿秀这么善良,绝计不会偷你的东西”咖啡也愤愤道。
“那是一张图画。在常人是得之无用,但因为那是……那是先父手绘的,我定要找回那幅图画。这小姑娘既曾住在这里,你可曾见过这幅图麽?”
“是怎麽样的图画,画的是山水?还是人物?”
“是……是山水吧?”
咖啡冷笑道:“是甚麽样的图画也不知道,还诬赖人家偷了你的。”
小太阳大怒,一掌拍到桌上,喝道:“小贼,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老爷杀个把人还不放在心上。”
芒果连忙拉住咖啡道:“别跟他一般见识。”咖啡听了芒果的话,把拔出的刀子缓缓放入鞘内。
大婶沈思片刻,缓缓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
小太阳道:“我要瞧瞧那小姑娘的遗物。”
说著点燃了一根羊脂蜡烛,推门进房。根本没理会余下众人。
可是他将那卧室几乎翻了一个转身,每一件衣服的里子都割开来细看,却那里找得到地图的影子?
咖啡见他这般糟蹋李文秀的遗物,几次按刀欲起,每次均给芒果阻住。
大婶看着这恶人,心想,这人到底是何来头,难不成又是腐女团的?要是大叔在这,哪轮到你如此嚣张,就欺负我们不懂武功。
李文秀看看咖啡的神情,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他一直记著我,他为了保护我的遗物,竟要跟人拔刀子拼命。但心中又很奇怪:这恶人说我偷了他的地图,到底是甚麽地图?当日她母亲临别之前,将一幅地图塞在她的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此再无相见之日。
小太阳翻寻良久,全无头绪,心中沮丧之极,突然厉声问道:“她的坟葬在那里?”大婶一呆,道:“葬得很远,很远。”
“你带我去!”
咖啡站起身来,喝道:“你要去干麽?”
“你管得著麽?我要去挖开她的坟来瞧瞧,说不定那幅地图给她带到了坟里。”
“我不许你去动她坟墓。”咖啡终于忍无可忍,起身开干!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只一个照面,咖啡便被撂倒。。。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小太阳也曾经是黑沙门的元老,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眼见他下一掌跟著就要拍出,咖啡无可抵御,势将死於非命,李文秀踏出一步,只待他掌力到来时,便施展「大擒拿手」抓他手臂,却见芒果一跃而前,拦在咖啡身前,叫道:“不能伤他!”
小太阳好歹也曾经被人称作二师兄。虽然没继承所有被称作二师兄之人的勤劳朴实,忠良憨厚,却继承了二师兄其他方面的特点。。。
他见芒果容颜如花,却满脸是惶急的神色,心中一动,笑道:“你这般关心他,这小子是你的情郎麽?”芒果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好,你要我饶他性命也使得,明天风雪一止,你便得跟我走!”
咖啡大怒,吼叫一声,从芒果身後扑了出来。
小太阳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顺势在他肩头一划,假装还要朝咖啡刺去。左脚又在他小腿上一扫,咖啡扑地摔倒。李文秀站在一旁,看得甚准,只要小太阳真有相害苏普之意,她立时便出手解救。这时以她武功,要对付这人实是游刃有馀。
但芒果怎知大援便在身旁,情急之下,只得说道:“你别刺,我答应了便是。”
咖啡低声骂道:“狗强盗,贼强盗!”这时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人真的要带芒果走,便是明知要送了性命,也是决死一拼。
小太阳见芒果答应了下来,便不再闹腾,暗自计划雪停了如何掘坟的事情。
而芒果将咖啡扶在一旁,见他肩膀泊伯流出鲜血,很是慌乱,便要撕下自己衣襟给他裹伤。咖啡从怀中掏出一块大手帕来,说道:“用这手帕包住吧!”芒果接住手怕,替他包好了伤口,想到自己落入了这强人手里,不知是否有脱身之机,不禁掉下泪来。
经过了适才这一场争斗,五个人围在火堆之旁,心情都是十分紧张。
“咖啡,你这块手帕是那里来的?”大婶突然发现不太对劲
咖啡一愣,道:“你说这块手帕麽?就是那死了的阿秀给我的。小时候我们在一起牧羊,有一只大灰狼来咬我们,我杀了那头狼,但也给狼咬伤了。阿秀就用这手帕给我裹伤……”
李文秀听著这些话时,看出来的东西都模糊了,原来眼眶中早已充满了泪水。
小太阳听了这话,瞪视了一会,突然喜呼:“是了,是了,这便是高昌迷宫的地图!”一伸手便抓起了手帕,哈哈大笑,喜不自胜。
便在此时,忽听得远处有人叫道:“咖啡,咖啡……”
又有人大声叫道:“芒果,芒果……”
然后便传来一阵敲门声,原来是小哥和八爷来找孩子们了。。。
小太阳听的门外是两个妹子声音,心想那也不足为惧。便让大婶开了门。
咖啡叫道:“娘亲,娘亲!这人是汉人强盗!”
小太阳二话不说,突然一个闪身,晃到二人面前,向二人出手。可怜这小哥和八爷无论骑马舞剑都算精通,可这拳脚功夫只是一般,又没练过什么内功,自然不是小太阳的对手。加之又仓促应对,只挣扎了几下,便被制住了穴道。
小太阳冷笑道:“你们这些哈萨克人,今日一个个都把你们宰了。”
芒果奔上去挡在母亲身前,颤声道:“我答应跟你去,你就不能杀他们。”小哥怒道:“不行!不能跟这狗强盗去,让他杀我好了。”
“哪那么多废话,你本来就答应了,这时还讲什么条件!”说着顺手扔出手中匕首,直入小哥心脏。
“娘。。。”芒果还没反应过来,小哥便一命呜呼了。。。
“再哭哭啼啼,我连他们都杀了”小太阳怒道。
芒果泪水扑簌簌的流下,却不敢再说话。
咖啡这时那里还忍耐得住,纵身跃起,向小太阳扑去。
“真是找死”小太阳正准备下杀手之时,突然旁边一物掷向自己面前,来势奇急,慌乱中顾不得伤人,疾向左跃,乒乓一声响亮,那物撞在墙上,登时粉碎,却原来是一只茶碗,一定神,才看清楚用茶碗掷他的却是李文秀。
小太阳踏上一步,问李文秀:“你是谁?你是汉人,到这里来干甚麽?”
李文秀微微冷笑,也不答话,跟上就是一掌。小太阳啊的一声惨呼,踉踉跄跄的接连倒退,背靠墙壁,只是喘气。一掌过来,他筋脉尽断,双臂更无半分力气。。。
只听得屋中众人欢呼之声大作,大叫:“打败了恶强盗,打败了恶强盗啦!”连八爷这么威武霸气的女汉子也是纵声大叫,欢快的就像个小萝莉。
李文秀转过头来,见咖啡紧紧搂著芒果,心中本来充溢著的胜利喜悦霎时间化为乌有。
她冷冷的对芒果道:“我打败了他,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走”
咖啡和芒果心中同时一寒,相搂相抱的四只手臂都松了开来。两人的脸色都变成了惨白!
李文秀叹了口气,心想,俗话说的好,咖啡配芒果,医生远离我,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罢了。
于是又道:“咖啡喜欢你,我……我不会让他伤心的。你是咖啡的人!”说著轻轻将芒果一推,让她偎倚在咖啡的怀里。
咖啡和芒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齐声问道:“真的麽?”
李文秀苦笑道:“自然是真的。”
咖啡和芒果分别抓住了她一只手,不住摇幌,道:“多谢你,多谢你!”
他们狂喜之下,全没发觉自己的手臂上多了几滴眼泪,是从李文秀眼中落下来的泪水。
众人回过头来,却见小太阳已然不知去向。原来各人刚才都注视著李文秀和芒果,却给他乘机从後门中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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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刷满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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