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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学】紫猫的N度洗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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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学】紫猫的N度洗脑记

人们常说“死脑筋”。脑筋哪里是死的,分明是活物,而且一洗就活;若脑筋是僵死的、空白的,人岂不是生来一张白纸,死去一张发黄的白纸。回忆了一下,这些年紫猫是如此这般被洗脑的:

小学,紫猫拥有了第一条红领巾,每天睡前一定叠(上海话叫“约”)平了搁枕头底下;紫猫加入合唱团,和另一绝色小美女领唱“一条大河波浪宽”(注:此地并无绯闻三百);紫猫放学回家,最爱用笛子吹奏的曲子是:《东方红》(是早逝的二舅教的简谱)、《妈妈教我一支歌》(妈妈教了我好多支歌,她嗓子好,早先是文 ^革中村宣传队骨干;家里穷,出身就好,她经常当妇女代表上镇人民公社开大会)。当时隐约觉得《妈妈教我一支歌》的歌词写得很有趣,歌里有歌;现在想想,能歌颂伟大的党于无形之中,实在高明。

中学,九三年五月四日,紫猫作为“优秀”少先队员,光荣地成为新生中第一批共青团员。团员证至今仍锁在保险柜,照片上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带着灿烂的微笑。初中生活紧张充实,紫猫恪守“一不早退、二不早恋”两个联合公报,取次花丛懒回顾,一心学好理化数。回想起来,初中生活纯净而美妙,没有篮球、没有足球、没有叛逆、没有不谐和音。当然,如果那个刚分配下来教历史的团委书记,不趴在课桌上撅着肥臀跟班上女生搭讪,不以转团员关系为由威胁紫猫给他擦四楼下边的板报,一切就完美了(紫猫佩服自己并未屈服于书记的淫威之下)。

高中,全封闭管理,学习更紧张了。在一个需要思考的年代,我们无暇思考什么是自由,什么是人生。所有关于人生的梦想和憧憬,落实到四个字:考上大学。一切同学的一切个性被抹杀。这段时期,他们似乎不急于给我们洗脑,而是用大而无当的知识占用了我们的脑。这实在是另一种高明的把戏。湖北的高中生啊,充其量是一架考试机器,绝不是一个自为的、独立思考的主体。形式上与党、团的关系似乎也疏远了——学校也要务实。

大学,他们冯妇重操——继续给我们洗脑。大概意识到大学最容易滋生有害物质——文革语言叫“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也许是害怕十年前的风云再起(紫猫九九年上大学,自己算算)。马哲、毛思、邓论(Oops, 现在学弟妹们还要多学个江选吧),这些伟大或不伟大的思想、观点、战略、垃圾统统杀将过来,包围我们:可我们不再窒息,不再抱怨,最大的轻蔑是漠视它。你洗你的,我玩我的。大学是轻松加愉快的,是十年寒窗后老天赏赐给我们的温床。于是我们儿戏,我们恋爱,我们游戏人生,我们忘却历史。当那个美国老教授孜孜不倦在课堂上大讲Tian An Men Square,我们嘘他:你这老美,让你来讲欧洲文化入门,你讲什么中国历史! 但是,紫猫的那根神经已被触动。

大学毕业,从农大一在读博士电脑里拷贝了高校流传已广的记录片《天^安^门》共五集,从此,新一轮的洗脑开始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紫猫的自由意志说了算。自甘洗脑。这里,紫猫不想开列一个小岛读过的禁书清单(我又不是轮子成员,不搞宣传说教),每个人都有权选择洗脑或不洗脑,每个人也总能找到自我洗脑的途径。It’s your call.
[谗剑 (9-13 20:29,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1楼

读过N多禁书后, 我才明白原先那些所谓"洗脑"是有道理的不"洗"死的更惨...

现在的世界是, 我们自己不先洗洗, 坐着等人家来洗, 最后就都变成洗尸体了...

[江南渔夫 (9-14 14:00,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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