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试验：全民发钱不能解决贫穷问题z赵至江：全民无条件基本收入（UBI）可以“改善”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救济不能只是经济层面的，文化、教育、素质同等重要。
更新于2024年7月31日 11:26 赵至江 为FT中文网撰稿
无条件基本收入（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UBI）是指在没有审查资格和条件的情况下，全民都可以领取政府或团体组织定期定额发放的金钱，以满足生活基本花费。很多人认为，这可能会导致人们变得越来越懒惰，但支持UBI的人认为，这是唯一可以真正帮助穷人的社会福利。他们认为，全民基本收入可以帮助人们从劳动中解脱，不再愁于基本生活。自由的人们可以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使得社会进一步发展，实现财富自由，走向繁荣。在人工智能（AI）技术发达的今天，机器人与自动化生产的普及帮助人类解放了双手。同时，这个变化也带来了人们对前者可能完全取代自己的担忧。因此，支持UBI的人认为，随着AI开始冲击劳动市场，UBI这种“全民发钱”的模式将变得不可或缺。
类似这种理论的争议，是不可能通过经济学理论得到满意结果的，它需要社会试验。就是那种类似202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社会试验。最近国外著名媒体发布了一项社会试验的结果，“ChatGPT之父”、OpenAI创始人萨姆奥特曼（Sam Altman）就是UBI的坚定支持者之一。他自掏腰包资助一家名叫Open Research的研究机构来进行“全民发钱”的试验。奥尔特曼在宣布该项目时声称：“如果没有某种形式的收入保障，就不可能真正实现机会平等。”2019年，Open Research研究组同时在得克萨斯和伊利诺伊两个州，找了1000个家庭年收入水平低于2.9万美元（约21万人民币）的人，每个月无条件发放1000美元（折合人民币7250元），连发3年，同时又找了2000个同样条件的人，每月发放50美元（折合人民币362元）作为对照组，然后跟踪调研这项这样做的结果和影响。据了解，这个项目筹集的资金总量高达60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4.3亿元），其中14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02亿元）是奥特曼自己掏出来的，总资金规模上看，这成为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现金资助试验。
近日，Open Research发布了该项实验的初步调查结果。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全民基本收入的测试，实际结果非常出人意料，审慎的研究者不得不使用很多修饰词来掩饰这一出人意料的结果。
研究结果显示，和每个月领50美元的对照组相比，每个月接收1000美元的“领钱组”平均每月新增了310美元（折合人民币2247元）的开销，主要用在了饮食、交通和租房三大项上。“领钱组”同时会减少工作时间，平均每个月少工作5.2小时，进而还导致月收入下降125美元（折合人民币906元）。
研究人员原本还认为，发钱救济可以让人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去寻找更合适、赚钱更多的工作岗位，但实际上“领钱组”的做法是接受工作更加轻松的降薪岗位，这让整体结果呈现出来的是就业质量并没有上升。也就是说，UBI能够让人以更安心的心态创造出更大的生产力的假设，至少在这次实验里，是根本不存在的。
同时，研究发现，“领钱组”的健康情况也没有明显改善，参与者第一年的精神状态略有好转，但是到了第二年和第三年后又退化到了发钱之前的情况，钱多钱少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精神状态。唯一让研究人员感到乐观的是参与者的饮酒量减少了20%，需要吃止痛药的天数减少了53%。此外，与对照组的接受者相比，“领钱组”去年住院次数还增加了26%。他们去年就诊急诊室的概率也增加了10%。
更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抛开现金资助，“领钱组”的收入增长大大低于对照组，换句话说，他们更加不努力了。值得注意的是，领钱组的过于“躺平”，反而衬托出“对照组”的积极性，反而证明了UBI可能会制造闲散懒人的担忧。
当然，UBI模式的确能带来一些积极的影响。例如，领钱组参加教育培训的可能性相比对照组要高出14%，搬离糟糕社区的概率高出11%。一些“领钱组”参与者表示，如果没有这笔额外的钱，他们生活难以为继。一名参与者告诉Open Research的研究人员，她患有一种使人衰弱的神经疾病，身体大部分都很疼痛，而且行动不便。当她得知将从奥特曼资助的计划中获得1000美元的救济时，她十分感动，而且这笔钱帮助她偿还了几乎所有的债务。另一名参与者称，她在一次生意投资中亏本后，被迫与朋友同住。她说，每个月额外的1000美元帮她给自己和孩子置办了新衣服、鞋子和生活必需品。到了领钱的第二个月，她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并开始存钱。该参与者说，这笔钱让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父母”，并给了她信心去做出符合家庭最大利益的决定。
不过，有观点指出，无论如何，从参与样本的总体反馈来看，贫穷家庭的结构性困境很难被这每个月1000美元的补贴解决。投入的资金和实验时间长短可能都是影响因素，但奥特曼的项目已经是最深入细致的一个了。可能是因为结论不太理想，他和其他主要几个资金提供者后来都拒绝了部分媒体的采访邀约。
安邦智库（ANBOUND）首席研究员陈功先生认为，人性其实是一样的，对消费的追求，富人和穷人都一样，只是程度不同而已。这一点非常关键，奥特曼UBI实验意味着，人类正常的愿望是改善生活，但在改善生活这一点上，实际“有钱”和“没钱”，是一致的，并无区别。所以“领钱组”拿到钱后就立即开始消费而不是更加努力的工作。很显然，如果钱更多，那么他们的享受方式也会更加与富豪近似和靠拢，这是人性决定的。所以，UBI 可以“改善”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试验证明，“压富济贫”或者“劫富济贫”，在理论上是荒谬的，一旦“贫转富”，其实大家都一样。陈功先生指出，社会福利能够改善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这一点对政策操作非常有帮助。有助于人们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发消费券”、“发钱刺激消费”等等简单化的福利主张，这些政策操作，有助于一时的消费增长，但并不真正有助于家庭。真正的家庭，一定还需要精神救济，这一点尤为重要。当然，相对于经济贫困，精神贫困的解决方式将会更为复杂和困难，但若有改善，其成效也会卓著长远，便于真正解决问题，这是“授之以渔”之道。救济，不能只是经济层面的，文化、教育、素质同等重要。
最终分析结论（Final Analysis Conclusion）：
奥特曼的“全民发钱”实验告诉我们，人类的本性是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实际“有钱”和“没钱”，是一致的，并无区别，唯有程度不同。社会福利能够改善问题，但不能解决问题，问题还会依旧。很多人忽视的是精神救济，这一点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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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人 (7-31 13:18,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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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人每月发5w新币，在新加坡肯定能解决贫穷问题[qingni2 (8-1 15:08,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2楼
(引用 qingni2:如果每人每月发5w新币，在新加坡肯定能解决贫穷问题)想得太简单了首先所有低收入包括小贩清洁工都不干活了，有5万先出去旅游，
其次即使有干活的也会造成严重通胀，
最后一年60万x400万人=24000亿钱从哪里来，天上掉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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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人 (8-1 15:44,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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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大好人:想得太简单了首先所有低收入包括小贩清洁工都不干活了，有5万先出去旅游， 其次即使有干活的也会造成严重通胀， 最后一年60万x400万人=...)为啥要考虑来源啊，考虑来源，人人发钱发钱肯定是不可行的。我是指转发的文章，它的结论是错的。它希望发钱后人更努力工作，而不是少工作，这是不可能的。[qingni2 (8-1 18:33,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4楼
(引用 qingni2:为啥要考虑来源啊，考虑来源，人人发钱发钱肯定是不可行的。我是指转发的文章，它的结论是错的。它希望发钱后人更努力工作，而不是少工作...)这是个社会试验结果证明了发钱后大部分人减少工作。
原来做试验的人假设发钱后人们能自由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从而创造更多价值。
试验结果证明假设不成立。
不知道你为啥说文章结论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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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人 (8-1 18:51,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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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懂个p [本文发送自华新iOS APP] [功夫熊猫 (8-1 18:54,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6楼
(引用 大好人:这是个社会试验结果证明了发钱后大部分人减少工作。
原来做试验的人假设发钱后人们能自由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从而创造更多价值。
试验...)看文章的标题： 社会试验：全民发钱不能解决贫穷问题啥是贫穷，就是没有钱啊。发足够的钱，当然就没有贫穷问题了。这么简单的逻辑，竟然需要洋洋洒洒写这么多，然后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
很久很久以前，看到过一个说法：10%的人是为兴趣工作，90%为了工资工资。就我个人的体会，为兴趣工资的应该远小于10%。[qingni2 (8-2 10:12,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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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像欧美那样调整法定最低时薪可破[咖啡真苦 (8-2 11:30,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8楼
记得还做过另外一个试验：给人发本科文凭，解决贫困问题随机抽样了20人，没有本科文凭的，发给了本科文凭，
3年后发现，扣除通胀后，平均收入增加了50%以上。
全民都发本科文凭，不知道会怎么样？
[tormona (8-2 14:58, 3 month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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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tormona:记得还做过另外一个试验：给人发本科文凭，解决贫困问题随机抽样了20人，没有本科文凭的，发给了本科文凭， 3年后发现，扣除通胀后，平�...)这个属于欺骗吧。如果这20人找工作的时候，公开说自己的文凭是假的，估计只能更惨。[qingni2 (8-2 15:42,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10楼
(引用 qingni2:这个属于欺骗吧。如果这20人找工作的时候，公开说自己的文凭是假的，估计只能更惨。)我印象中有个类似的故事，百万英镑。[qingni2 (8-2 15:42,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11楼
发钱，和钱从那里来，完全不同的问题吧。[qingni2 (8-2 15:43, 3 months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1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