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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游鱼】李慧玲 (2012-05-14)
带爸爸妈妈吃了午餐,来到停车场。妈妈开左边后座的车门,坐上去,门还没关上。我开右边后座车门,俯身把买了要带回办公室的汤圆放在后座地毯上。突然间感觉车子一阵震荡,我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什么事,发现眼镜框歪了。实际上,眼镜框折断了,太阳穴和颧骨有点疼。我抽身站定,才知道是左边卸货的大罗厘要把车开走时,撞到了妈妈那边开着的车门。我感受到的是从车门被撞所转移的力道。
司机下车查看,我的左边车门凹陷。他很大个头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我跟他要了驾驶执照,他即刻从车里取。80后出生,执照也就去年才发出,听口音是中国来的客工。我拿起手机拍下车门状况、两辆车停放的位置和驾驶执照拍下。这个过程当中,爸爸妈妈在载货司机面前不停地问他开动货车时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留意到旁边的车,唠叨没完。他没有回嘴。
拍完照我问他要怎么处理?是要立案,还是私下解决。他只说:“你们的法律我不清楚,你们要怎样?”我让他打电话跟老板报告,问老板要怎么处理。他打了电话后倒过来问我要怎么处理。后来我跟他要了联系的电话号码,他给了一个同事——我估计是管工的手机号码。围观的人问爸爸妈妈发生什么事,不过人不多。我拨打了那个手机号码,他的同事——听起来是岛国口音的人说,最好能够私下解决,让我去请修车公司估价。我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的眼镜折断了,还不知道人是否受伤。他请我去看医生,答应到时一并赔偿。
问明下来程序
我们上车,妈妈拉住后座那个被撞伤的门,怕它关不紧车子开动整个门会松开。我从震动中恢复过来,设法在感受自己到底有没有撞伤头部,同时继续开车。爸爸找他的修车朋友的电话号码。没有被撞过,我不知道要先办哪一件事,而且下午还约了同事开会。车子开到宏茂桥五道工业区的车厂外,我想想还是回家换回旧的眼镜。之后到警岗,警察拿出宣传说明,证实除非我有医生开三天病假的证明,否则不用立案,备案也不必。和货车司机之间赔偿的事都得自己私下解决。我才知道车子被撞的厉害,只好打电话给保险公司,问明下来的程序后,我把车子开到这个牌子汽车的原车厂。如果错的是对方,我可以在原车厂修车,向对方的保险公司索赔。
原车厂的柜台人员说,我的车门凹陷了,应该换新的车门,估价起码也要数千元。她说,私下解决,对方一般不会愿意赔偿数千元的。我备了案就离开,不修了。
担心客工被扣工资
车里,和爸爸妈妈讨论索赔的事,我解释,不可能要那个司机赔那么大笔钱,我还是到外面车厂简单地修车吧。妈妈开始讲起那客工方才惊慌的样子,脸吓白了。我说,他的态度是好的。我们开始担心他要从哪里找钱来赔偿。妈妈怕他被扣工资,爸爸突然讲起客工经常受骗,或者被老板欠薪的新闻,谈到那些无良雇主,妈妈有些义愤填膺。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谈到这些离乡背井的客工在这里所受的歧视。
车子又开回宏茂桥的车厂,这回送到爸爸的朋友那里。他们听我们说了情况,帮忙先敲了车门,让我们至少可以把车门关紧,嘱咐我另外安排一天再送去修。他们的估价是两三百块可以解决,但建议我跟对方开个四五百,讨价还价再谈下来。
离开车厂时,妈妈说,两三百块钱你就自己付吧,不用索赔了,省得那个客工被老板扣工钱。他一个月能赚多少,经得起这么扣。我没有反对,爸爸好像也觉得应该这样。不过,妈妈提醒:你打电话给对方的公司时,要跟对方的老板讲清楚,我们不索赔,他也不要去扣客工的工资。
我跟报社请假,已经傍晚时分,也回不了公司看医生了。我们一家人去吃饭。妈妈突然说:“至少今天这样我还见得到你,还可以说上话。”
(作者是联合早报助理总编辑兼华文报集团文化产业部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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