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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我这里又下暴雨又刮龙卷风的， 好多大树不是断了腰就是连根儿拔，停了两\n天电害得我上不了网， 只好点根儿洋蜡头儿打了几局棋谱。本来我也有些犯懒，大\n侠佑任又表示不大愿意曝光， 这一停顿弄得我这散仙系列写着没了感觉，有要草草\n收兵的意思。\n今天要写的是棋友小姚。这样叫小姚有点儿别扭，平时大家从来不这样叫而是直呼\n其名的， 因为他的名字就俩字。不过这网上大家都有不少熟人， 我要在这称其全\n名似有不妥，而我又极不愿给人编个化名， 有绰号的就用个绰号， 没绰号的照例\n用老某或小某称之。小姚虽然比我还大几个月， 但长的白面书生样且阅尽春色人未\n老，不像我们这般颓废。 叫老姚更别扭，就将就着叫小姚吧。\n\n小姚是西安人，当年省里数学竞赛得了第一名进了科大少年班， 也算是个才子。八\n七年前后有一次世界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在中国举办，赛前征集考题，小姚也编了\n一道给管这事的老裘送了去。 他出的这题一看很简单，就是让你列一个算式只用到\n加减乘除括号和1、4、5、6这四个数(每个数都要用到但只需用一次) 令这个算式的\n结果等于24。老裘一看就说“不行不行， 这太简单了”。小姚说你做一下看看， \n结果老裘亢吃半天也弄不出来。小姚把这题给所里其他一些搞数学老家伙们做也都\n有拖拉机撵兔子有劲儿使不上的感觉。\n按说这初等数学里小技巧特多，像小姚这样把初等数学玩儿得贼溜的人下围棋就该\n长于攻击腾挪近身肉搏才是。可实际恰恰相反， 小姚的棋是很典型的书生棋。理论\n知道很多， 布局也算堂堂正正，也经常有些别出心裁的冷着，可一打烂仗小姚常常\n是有理说不清被人浑水摸鱼。凭感觉他也知道某处不大对劲， 可就是摸不清敌人到\n底能整出什么花活， 结果总是发生些不该发生的故事。围棋不是请客吃饭， 也不\n讲民主人权，杀力不够你的绅士文明就会被歹徒野蛮揉躏。记得大概是92年有一次\n我从圣路易斯到饿巴那-尚喷的一粒糯大学去找小姚玩，自然又要手谈一番。前半盘\n小姚领先的时候不少， 但总是被我乱中取胜。 在被连续杀了若干盘之后小姚失去\n了斗志， 发出了一句由衷的感叹“唉， 这围棋要是没手筋该多好啊！”\n我和小姚相识是在87年。有一天我被人拉去到已经改成研究生宿舍楼的88楼一间自\n习室去下棋。和人下了一盘之后，旁边观棋的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仪表不俗的白面书\n生自我介绍了一下问“我可以和你下一盘吗？” 这人就是小姚。在此之前我也听人\n说起过他，只是还未谋面。我连忙说“行啊，怎么下啊？”。 可能小姚也知道我才\n拿了科学院围棋赛的冠军就说“我执黑吧”。 下起棋来我发现小姚拿子的动作有些\n与众不同， 虽然也是中指和食指夹子， 但无名指和小指弯曲的有些夸张，落子后\n手马上弹起象是在挑弦。后来我才知道小姚会锯小提琴，大概他捏棋子的动作跟这\n有关。 小姚在小提琴上的功夫比围棋深，业余高段，据说当年在科大是数二数三的。\n我不说数一数二是因为别人告诉我数一的是我们所的小张。小张是辽宁78年理科状\n元， 但他不下棋我就免谈了。小姚拉小提琴的爱好一直未有间断， 出来后还选了\n很多小提琴演奏课， 据他说音乐老师认为他的小提琴水平够混一碗饭吃了。\n小姚的棋力现在IGS上是在1段2段之间打晃儿，我可以让两子。不过我从没让过他两\n子。 大概小姚觉得别让我浑水摸鱼还可以一战， 所以一直只是让先。小姚的棋也\n一直没断， 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IGS下一盘，他的棋力近年虽有长进， 但还是算路\n差一些。这算路提高还是要花一番工夫的，小姚这方面弱，一是他爱好太多在棋上\n的功夫未到， 另外也是他的性格总是“心太软”还太不执著。 小姚不是法轮弟子，\n但他的真善忍功夫怕是够一般练法轮的修上半辈子了。小姚除了锯琴下棋之外在诗\n词书法上也颇有功力。他的硬笔书法也曾在校级比赛上名列前茅。很少见小姚写诗\n填词， 但我知道他是写了不肯示人。 我们偶尔往词上聊聊，对一些手筋的妙用还\n是心有那个一点通的。 我也喜欢翻翻诗词， 但基本上就在几个老相好的稼轩屯田\n后主易安之间翻来翻去，其他人的就很少看了。小姚则涉略广泛，有时能给我介绍\n介绍。当初他向我推荐清朝天才诗人黄仲则时我还孤陋寡闻头一次听说， 后来去买\n了一本黄诗来看，还真记住了不少脍炙人口如“十有九人堪白眼， 百无一用是书生”\n的好句。\n圣人云“好棋如好色”。对， 我改了一个字。 不过好色也得有好色的本钱， 要不\n然就难免空怀色志不知道赏心乐事谁家院了。虽然上天造人大概齐在才貌钱运上让\n众生基本上守恒，好事不全跑到一个人身上，但有些东西像才情等，不是熟人不知\n道，憋在肚里人未识， 这样的好色难度就大一些，不容易撞上。小姚在这方面是有\n优势的，不单生得仪表不俗，更兼才高艺广，很容易吸引美眉注意力。小姚原来的\n夫人小张虽说不上漂亮， 但两个大眼睛又黑又亮，笑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还配俩大\n酒窝。小张是79年天津理科高考状元， 但一点儿也没骄娇气，很是朴素热情又大方，\n出国后还帮过我的忙。当初小张也随小姚到我住的小楼去过几次，也就成了朋友。\n五六年前小张和小姚分了手， 我还曾和小张通过几次电话， 但后来就失去联系也\n不知道她今在何方了。 我从来没问他二人为何分手， 但估计应该和小姚的好色有\n关系。\n其实小姚的好色是非常与众不同的。 现在“泡妞”这个词很流行， 但我从来不用\n这个词。这词听上去象是钓鱼的意思而且是以干坏事儿为目的，并不是互相尊重的\n情感交流。当然， 坏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当好事儿来办， 但单以此为目的则不免觉\n得自己太过无聊。 我也喜欢认识漂亮美眉，但一来二去都混成了哥们儿关系，就只\n好正经到底不起邪念了。打某年起我多了一个毛病， 就是一想坏事儿就立码打一响\n亮喷嚏。和我关系比较近的人都知道这一毛病， 所以我说不起邪念就真得狠斗私字\n一闪念， 要不然一个喷嚏打出来就不是我一个人尴尬了。\n小姚之好色在这一点上与我类似但远较我过之。 他的好色很像贾宝玉， 就是喜欢\n和女孩子交往，可能仅仅是爱美而已，办不办事儿是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的。很多时\n候小姚给女孩子帮忙都是纯粹学雷锋的，乐在为人民服务之中了。棋如人生， 这和\n小姚在棋上的表现差不多， 围棋美就喜欢下棋，但并不下深功夫去想提高棋力如何\n赢棋， 只是当作赏美来消遣。当然， 这样的消遣在现实婚姻制度下还是奢侈了点\n儿，作为老婆的人还是不大容易理解和宽容的，所以小张和他分手倒也不是太意外\n的事。前两年我在圣路易斯工作的时候，小姚又几次开车来找我玩， 每次一起来的\n姑娘都不同，都比较漂亮。但凭我的观察都是纯洁的革命同志加上小资情调的关系。\n围棋不下功夫很难赢棋，跟女孩交往也常常如逆水行舟不办坏事就后退，所以我看\n小姚身边的女孩子也象电脑补习班的， 一年半载就毕业了。当然话说回来这样也好，\n办了坏事儿关系是近了，但也可能被一把套牢，就不能再自由地阅尽人间春色了，\n这就是深和广的矛盾。\n前两年小姚又结婚了， 回国娶了一个小美人儿。 小是指年龄，也可以叫大美人儿。\n记得在小姚回去娶之前我们俩闲聊我曾说起，有朋友回去娶妻被人当成出国过河的\n脚踏石，出来就吹还得再卷走点儿钱。小姚说：“嗨，这钱也是身外之物， 卷就卷\n吧， 再说我也没多少钱可卷。出国搭桥嘛， 也算为人民服务，可惜若干年之内只\n能搭一回，这美人这么多， 我真恨不能来回跑个不停啊 ”。 真是放得开之人。\024\n\n记得我在很早以前的一个帖子里曾侃过我的人生理论， 妙在有无之间。有就是有所\n思有所欲，这人生美的东西还是很多，生一回人形也怪不容易的，就该自个儿找乐\n发现美享受美。无就是什么事都别太在乎太较劲，用崔键的话说“闭上眼没有过去，\n睁开眼只有我自己”， 较什么劲哪？不值。 用红灯记里鸠山队长的话说就是“人\n生如梦， 转眼就是百年哪”， 有什么放不下的？ 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的？ 现在\n想来， 这小姚的处事还真暗合我的理论呢。\n俗话说“棋如其人”， 这话还真不假。 尽管有些人的棋风看起来好像和其为人大\n不相同，其实棋上才更反映出人骨子里的本质特征。我以前在《胡说十九道》里侃\n过围棋的科学性和艺术性。 围棋的科学性是客观的， 这反映在棋力差别上， 和人\n的性格无关。围棋的艺术性就是科学领地之外人表现自己的部分， 也就是棋风，这\n就反映出人的内在本性来。比如像我这种喜欢刺激的人，在棋上和生活里都是大起\n大落。有时找刺激的诱惑甚至超过了赢棋的欲望，生活中也是心一横就“爱他妈怎\n么着怎么着吧”。当我在赌场输得怀里只剩下十六块钱开一辆随时要死的车向五百\n迈以外的城市流窜时，心里没有一丝担忧和恐惧，甚至有种感觉像高尔基老头儿笔\n下高傲的海燕：“让倒楣的事来得更猛烈些吧”！ 其实心里是有谱儿的：只要不自\n杀，死一个人是不容易的，而我是绝不会自杀的，那还怕什么呢？ 爱怎么着怎么着，\n反正地球还转就得有个结局，死不了以后吹牛还多些素材， 嘿嘿。 那我的棋风是\n什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的室友(IGS上叫takeall、 Ucanrun)曾说我“再绝望的\n棋叫你来下也可能赢， 天大优势的棋也可能让你输回去”。\n得， 又扯没边儿了。 话说俺从90年8月31号来到阿美日客后闷头儿念了一年半的书，\n感觉学问蹭蹭长，忽然某天静极思动手痒起来想下棋。 虽然俺在棋上没什么功名\n也算不上多强， 但在美国能让我一先以上的中国人差不多不认识也是听说过的， \n像后来到 IGS上扬名立腕儿的佑任(lyu)杨靖(jy23)黄克(khuang)蒋丹宁等都是旧相\n识， 其他钟佳林杨慧人等也听说过，唯一例外的是老陈(bigbear)是在IGS上认识的。\n美国这疙瘩随便到哪个城市要想找个棋力相当的对手还真得有些运气才行。昔日的\n棋友各奔东西鞭长莫及，当时又不知IGS已经在网上诞生 ，想下棋还是挺费劲的。\n某天佑任忽然提议跟我在电话里下棋，我一听马上来电，这真是好主意啊。我们是\n同时开四盘棋，每人在四张纸上各画一棋盘并标上坐标， 竖线用英文字母， 横线\n用数字1到19。提前先想好应对着数，每晚固定时间过招儿， 哪一盘对方出现意外\n之着就叫暂停，再到另一盘上比划，这样可以节省电话费。这样放开了时间思考又\n是花钱下棋， 每盘都格外认真。 花了一个月时间把这四盘下完后感觉棋力大长，\n更格外手痒想想找人试刀。
大概是92年四月前后， 一哥们儿从pennstate打电话告诉我说可以到电脑上一个叫
爱妓爱死(IGS，internet go server的缩写)的地方下棋， 全美各地的寂寞高手包
括我的师傅友谊都在上边占山为王。我一听“靠， 这等热闹怎能拉下我？” 上去
杀呀。当时我们系里机房只有十几台破机器还严禁玩游戏， 我就到数学系工程系找
人要来他们账号的“怕死卧的”上去练。 那时还没任何围棋软件， 刚上去很别扭。
棋盘没线，就是交叉点画一个点儿。 黑子用“#”表示， 白子用“0”表示， 要下
哪一步得输入坐标， 比如我要下在天元就得敲“K10”。这样虽然别扭些， 但毕竟
有棋下啊， 而且下了没几天就适应了， 后来有了图像棋盘换过来之后还不大适应
呢。
上网之后才发现高手并不多。 那时IGS才刚刚诞生， 平时也就二三十人甚至还有没
人的时候，周末最多也就一百来人。 不过后来IGS发展极快，高手们一个个陆续自
投罗网而来。我上去后友谊先给我介绍了一个大概： 自报段位，当时最高的人报5d,
只有屈指可数几个。 他说水平最高的有dfs(一直没搞清此人是谁， 只知是上海来
的， 有人说是后来的 liming), flint(曾获云南省少年冠军), rabbit(美国人，
据说曾拜师跟专业棋手学艺), jdwhite等几个。dfs最牛， 时已12连胜。 我急于建
功也毫不谦虚地报了个5d， 整天在上面等这几位露头儿就下战书，不几天就打了一
圈。手气还挺壮， 先斩了jdwhite，又灭了 rabbit 和 flint，对dfs先输两局后赢
一局，也算是扎住了营盘。一个月后佑任报了一个8d大摇大摆上场亮相，而且带动
物价上涨大家都往高了提段位。后来IGS人多起来后，网管私下定了个规矩， 自报
段位最高6d， 但lyu、khuang 和 jy23 三人官封7d, 以后如果谁要想当7d 必须这
三人一致同意。 不过这规矩后来因为自动记分系统的使用而变得没有意义了。
可能也是因为没有图像软件， 在早期IGS上全都是下慢棋。 当时的标准时间是90/10，
也就是每人90分钟自由时间， 然后读秒每10分钟25步。这倒落得大想特想， 体会
一下专业棋手的乐趣和苦恼。这下慢棋是长棋， 但碰上太慢的也真受不了。 我曾
经和当时的高手之一也是最慢的 kliu下过一盘特慢棋， 他一上来就定了个180/10。
这还不够用， 他的180用完后又让我给他加时加了120分钟。 我总共用了不到120分
钟， 他300全用光还读秒， 一盘棋7个多小时把黄子都下出来了。不过他对我的战
绩跟他的名头很不相称，我剃了他三比零。
IGS刚一出现我就感觉这玩艺NB，将会给围棋的普及带来革命性影响。在一年左右的
时间里IGS蓬勃发展， 北美的高手们纷纷披挂上阵一显身手。那会儿不像现在这样
上来就捉对撕杀，更多的人是看棋起哄加上闲聊。 遇有高手对弈时更是全场一盘棋。
下棋的精神抖擞要在人前逞英雄， 看棋的摇旗呐喊插科打浑儿外加指点江山自作聪
明， 真有古代双方交战就俩好汉阵前玩命，别人敲鼓挑灯笼喊口号的劲头儿。其中
最热闹的一次可能要数94年一次比赛中杨靖对陈仕(前台湾名人，5品， 大概相当专
业五段)的一局，数百人围观， 双方杀得天昏地暗妙着叠出，各有几块不死不活，
最后双方大龙共活竟然是靠一路假眼因为大龙转成了圈变成真眼！ 下棋的风头出
尽， 看棋的连呼过瘾，真是难忘的情景。 不过这次比赛的冠军得主却是当时并不
怎么被人看好的 nomad。这nomad 是台湾人， 在罗切斯特大学教书。 说来俺跟nomad还
分先下过几盘棋并且赢了头两盘，但他马上扳回且在后来下的几盘里都赢了我。当
时我就觉得尽管他棋力不是最强的但是最有专业味儿， 非常讲究棋形，是棋力还会
大长的。果不其然， 他此后参加各种比赛的战绩都不错，代表美国参加了世界业余
赛和职业富士通世界杯赛。说到这里我想多说陈仕几句。他虽然也算是专业棋手(当
时在UIUC化工系读书)， 但一点儿没架子，前后在IGS上下了有几百盘棋。 在IGS上
水平较高一些的棋手都和他对弈过，而且他并不要求你摆几子，摆俩也行， 让先也
由你，这在大陆棋手几乎是没有人能做到的。我和陈仕下过十几盘棋， 所有的让二
让三(包括面对面一盘让三)我都输了， 在让先棋里俺倒是赢了两盘。在一年多时间
里陈仕一直是IGS的焦点， 对IGS发展也是有功之人。后来他换了名字，再后来也可
能淡出了， 反正我是不知道他哪去了。 杨靖也是业余顶尖水平， 曾进过国家队。
但杨和其他棋手下棋不多， 只是偶尔和熟人或高手下一下。我和杨在IGS上受先共
下过6局，我5连败后开了一壶。不过有一段时间里IGS的精彩剧目是江铸久让杨靖二
子的表演，前后下了有十几局。 开始几盘江赢的多些， 但后来完全一面倒都是杨
赢了。
那时下棋真是过瘾，尤其是对我这种“人来疯儿”式的观众越多发挥越出色的人。
下完棋后有时再把众人评棋的文件ftp过来，看看别人是怎么说的。一看全是夸的，
那叫一个得意，特自我满足。当然要想露脸就得找强手下，而强手一般是不大愿意
跟低手下的。也可能是我的棋好战，对低手来讲更具观赏价值，所以我下棋时观众
总是特别多。也可能正因为如此， 我找高手下棋基本上没有被拒绝过， 尽管我的
棋要比几个一流强豪明显差一大截。 当时下棋下的天昏地暗， 真是一网情深。我
从92年上网到94年底两年多的时间里总共在IGS下了四千多局棋， 最高记录是不吃
不喝不睡连续一昼夜下了24盘棋，手脸全绿，太阳一晒就要倒的架式， 那才真叫晕
菜。有一次和姥姥在机房里熬夜， 我下棋他观战，我用CL的代号大战Lotto。 在我
困得打盹儿的时候姥姥老得提醒我“该你了”。 但最后还是超时负了一盘，因为姥
姥我们俩都睡着了。为IGS如此发疯的绝不止我一人。 我猜想每个上IGS的棋友都有
类似的故事。 我在亚特兰大时的室友 takeall 说他在麻州时上网下棋曾经一个星
期不下楼， 靠吃香蕉维持了好几天。 在网上聊天儿时发现因为下棋荒了学业夫妻
分手的大有人在， 真是“家业渐荒终不悔， 为棋消得人颓废”。
说起IGS上的风云人物还有一个人不能不提， 就是美籍韩国棋手车敏洙。这位仁兄
大概得算是一个传奇人物。 他虽然只是韩国四段且很早就来美成了职业赌徒， 但
他棋力一直很强。 据我所知一般认为他有七段以上棋力。有一次我在IGS和他聊起
过，老车说他有两样成就最自豪。一是说他的牌技是超一流，没人比他更强 (当然
这没法验证)。他说他赌牌的平均收入是每小时千元以上。现在他也是有千万家财的
人， 还独资赞助过中国围棋协会搞友情杯围棋赛。他的另一成就可能更令人叹服。
他说到当时我和他聊为止， 他和日本棋手交战五十多盘保持不败！包括在应氏杯还
是富士通赛上赢了时正如日中天的武宫正树。这大概就是韩人在足球和围棋上都发
挥得淋漓尽致的“有种”精神吧。 老车在IGS上下棋很多， 但都是1/5(一分钟自由
时间， 然后每5分钟走25步的读秒)左右的快棋。 这种快棋上手占很大优势，所以
他才能打出一个9d*来。如果是1/10的话我猜他连7d*甚至6d*都够呛。我不大喜欢跟
高手下这种超快棋， 觉得没大意思。 不过有时别人一起哄俺也想“献演”一把，
前后还是和他下过三四盘让三子， 输赢不记得了。
提到让子俺还有一件露脸的事儿没吹呢。 92还是93年日本名人战在欧洲比赛期间，
IGS棋友 jansteen 把石田芳夫拉到网上和我表演了一盘让三子。那盘棋我发挥得不
错，没出大勺子，虽然最后由于一个初级错误输了两目也算是虽败犹荣了。在那之
后金倩倩五段还表演过一盘让我二子(我输了)。 当时上网的专业棋手不多，还是很
难得有此机会的。
94年以前每个业余高手如lyu, HUH00, khuang, ,jy23, sheah, DNJIANG登场时都曾
引起一阵欢呼并风云一时。随着IGS上的人越来越多，特别是从中国韩国和日本大批
人上网以后，不知名的高手也越来越多，人们也就不大关心高手了，而是自己下棋
找乐趣。现在随时都有好几百人在线上， 甚至有时好几千， 即便九段高手对局也
有很多人不看，自己下棋玩儿。IGS的英雄时代也成了历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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