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学】夜里的荒唐事----2之废寝只为爱看书part1
我记得我们是在1989年6月1日正式搬进新屋的。两层楼。由于是组屋，节日时分（尤其是新年）所有的亲戚都会回来聚一聚，所以房间特多。
爸爸妈妈把一间房间拨给了我和弟弟，（现在想想，那间房间好像是家里最小的，hoho!小人住小房。）我和弟弟一起睡了两年，过后我获批准搬去另一个房间。因为弟弟踢我。
弟弟从小就是一个很整齐的人。所谓的整齐，和别人的整齐是有点不同。他的东西很多，放在一起不算乱，但也不算整齐，只是他有自己的一套次序与规律，也很执著地实行自己的那一套。就拿睡床来说。我就多有一两个枕头，再加一个舒服的抱枕（从爸爸那边接手过来的）。而弟弟呢，则有无数个枕头。具体数目，我不记得了，也数不清。大约有七八个吧！要那么多枕头来干嘛呢？白天没睡觉时，弟弟会把枕头“们”推放在床的一角。到了晚上睡觉前，他就会用他的枕头们把他的小床围起来，形成一个小小堡垒，留下一个最舒服的在中间，他就躺在中间，一觉到天亮。
弟弟睡觉，睡得很稳，不会翻来覆去，很少踢被。我们两个的床是相连的，我睡靠墙的，弟弟睡外面的那一张。（也许他建他的枕头堡垒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吧？）可能我是一个过动儿，睡觉的时候也很好动。有时醒来，我已经转了180度，头睡到脚的那一边去了。这就难免会过界睡到弟弟的床去。他的床有真得非常舒服，有时就任由我的手手脚脚压在他的枕头们上。这对弟弟来说，是不值得原谅的。所以他就把我踢回我的床上去。而我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你越踢我，我越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直到有一天让妈妈见到弟弟踢我，把弟弟训了一顿，给我换了房间。现在想想，也不是弟弟的错。只是我贪舒服，爱睡他的床罢了。
题外话1：在那短短的两年里（也就是我一年级年尾到三年级年初的这一段日子），我爱上了看故事书。而且是不能自拔的爱上。一年级时，学的生字还不多，只能看一些‘猴子偷水果’或者‘走到学校和老师说早安’的不是故事的故事。这些完全不能满足我。结果，我跑到图书馆去借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学的图书馆把故事书的种类分成低年级（一二年级）、中年级（三四年级）以及高年级（五六年级）。而那些真正有故事性的故事，只有高年级能看。所以我就越级借了高年级的故事书（依稀记得当年的图书管理员还不给我借呢！不知道后来怎么又借回家了。），打算带回家去，叫爸爸妈妈年给我听。
那时，我才正式了解到，爸爸原来是英校出身，看得懂的华文字并不比我多。那时让爸爸给我念一本和“小羊”有关的书，我就知道爸爸只能给我念英文故事书，而妈妈那时还是学校里的班主任，有很多作业要批改，抽不出时间来给我念故事。所以我就自己想办法了。要么，我只借英文或马来文故事书，要么，我自己想办法读华文书。结果，我选择了华文书。我想我爱华文的种子是在那时栽下的。从那时开始，我接触了所有安徒生的童话故事，还有一切小孩子应该知道的故事。而且，我的公公有很多藏书，尤其是那些三国演义、水浒传、家春秋、聊斋、西游记等古典名著。姑姑们年轻时也没了很多文学杂志，叫什么《当代文艺》或者《读者文摘》。看得懂，我就看；看不懂的，我等大了一点再看。妈妈也带我到地方上的图书馆去借书。一有书展，我就会央妈妈带我去那里，妈妈出去办事，我就在那里呆一个下午。弟弟也会跟去看漫画。（弟弟现在学的是设计。）
因为爱看书，我的夜晚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晚上，就喜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看书。从书上，我知道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但当人一舒服了，什么“不该做”、“不能做”都不管了。常常被一个故事吸引着，我就会看到三更半夜，直到睡着为此。因此，妈妈开始禁止我看书。所谓禁止呢，不是不给看，而是不能半夜看书。因为对妈妈来说，晚上是用来睡觉的。偏偏我是个为看书牺牲多少睡眠都在所不惜的孩子。就这样，我和妈妈之间的“对抗”状态，就维持了将近十年，直到我中五那一年。虽然妈妈极力反对，当我也想了种种办法来看书。
晚上，时间一到，妈妈就会来关我们房里的灯。弟弟就会乖乖睡觉（真的是个乖孩子….），而我就会假睡，而故事书就藏在我的床垫下，或衣柜里，或桌子抽屉里，最安全的是床底最黑暗的角落里。因为放在那里，就算妈妈蹲下身子去看，也看不出一个以为然。
那时我们房里有个可以自由调节明亮度的灯，是昏昏暗暗的橙灯。我总会央妈妈开那么一点点，原因是我们小孩子怕暗。而当妈妈回她房间时，我就会偷偷地把灯调亮一点，只要能见到书上的字就可以了。而弟弟也不管我，照睡他的。有时他还会帮我到房门外看看，从门缝透出来的灯光会不会太亮，引起妈妈的怀疑。
有时，耐不住，我猜妈妈已经睡着了，就起来把大白灯开了，然后用被塞住门下的缝隙，不让灯光透出去。通常这时候，弟弟都睡了，灯一亮时，他只会皱一皱眉头，然后继续睡。真是个好弟弟！还记得我第一次成功在这种情况下看完的故事书，叫做《鬼新娘》。那时还看了很多《阿凡提的故事》、《公主的故事》、《王子的故事》、《猎人的故事》、《国王的故事》、《傻瓜的故事》等一系列的故事。真得很怀念啊！
搬去另一个房间后，只有我一个人，我夜里偷看书的方法就更多了。
（待续）
爸爸妈妈把一间房间拨给了我和弟弟，（现在想想，那间房间好像是家里最小的，hoho!小人住小房。）我和弟弟一起睡了两年，过后我获批准搬去另一个房间。因为弟弟踢我。
弟弟从小就是一个很整齐的人。所谓的整齐，和别人的整齐是有点不同。他的东西很多，放在一起不算乱，但也不算整齐，只是他有自己的一套次序与规律，也很执著地实行自己的那一套。就拿睡床来说。我就多有一两个枕头，再加一个舒服的抱枕（从爸爸那边接手过来的）。而弟弟呢，则有无数个枕头。具体数目，我不记得了，也数不清。大约有七八个吧！要那么多枕头来干嘛呢？白天没睡觉时，弟弟会把枕头“们”推放在床的一角。到了晚上睡觉前，他就会用他的枕头们把他的小床围起来，形成一个小小堡垒，留下一个最舒服的在中间，他就躺在中间，一觉到天亮。
弟弟睡觉，睡得很稳，不会翻来覆去，很少踢被。我们两个的床是相连的，我睡靠墙的，弟弟睡外面的那一张。（也许他建他的枕头堡垒就是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吧？）可能我是一个过动儿，睡觉的时候也很好动。有时醒来，我已经转了180度，头睡到脚的那一边去了。这就难免会过界睡到弟弟的床去。他的床有真得非常舒服，有时就任由我的手手脚脚压在他的枕头们上。这对弟弟来说，是不值得原谅的。所以他就把我踢回我的床上去。而我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你越踢我，我越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直到有一天让妈妈见到弟弟踢我，把弟弟训了一顿，给我换了房间。现在想想，也不是弟弟的错。只是我贪舒服，爱睡他的床罢了。
题外话1：在那短短的两年里（也就是我一年级年尾到三年级年初的这一段日子），我爱上了看故事书。而且是不能自拔的爱上。一年级时，学的生字还不多，只能看一些‘猴子偷水果’或者‘走到学校和老师说早安’的不是故事的故事。这些完全不能满足我。结果，我跑到图书馆去借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小学的图书馆把故事书的种类分成低年级（一二年级）、中年级（三四年级）以及高年级（五六年级）。而那些真正有故事性的故事，只有高年级能看。所以我就越级借了高年级的故事书（依稀记得当年的图书管理员还不给我借呢！不知道后来怎么又借回家了。），打算带回家去，叫爸爸妈妈年给我听。
那时，我才正式了解到，爸爸原来是英校出身，看得懂的华文字并不比我多。那时让爸爸给我念一本和“小羊”有关的书，我就知道爸爸只能给我念英文故事书，而妈妈那时还是学校里的班主任，有很多作业要批改，抽不出时间来给我念故事。所以我就自己想办法了。要么，我只借英文或马来文故事书，要么，我自己想办法读华文书。结果，我选择了华文书。我想我爱华文的种子是在那时栽下的。从那时开始，我接触了所有安徒生的童话故事，还有一切小孩子应该知道的故事。而且，我的公公有很多藏书，尤其是那些三国演义、水浒传、家春秋、聊斋、西游记等古典名著。姑姑们年轻时也没了很多文学杂志，叫什么《当代文艺》或者《读者文摘》。看得懂，我就看；看不懂的，我等大了一点再看。妈妈也带我到地方上的图书馆去借书。一有书展，我就会央妈妈带我去那里，妈妈出去办事，我就在那里呆一个下午。弟弟也会跟去看漫画。（弟弟现在学的是设计。）
因为爱看书，我的夜晚开始变得有意思了。晚上，就喜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看书。从书上，我知道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但当人一舒服了，什么“不该做”、“不能做”都不管了。常常被一个故事吸引着，我就会看到三更半夜，直到睡着为此。因此，妈妈开始禁止我看书。所谓禁止呢，不是不给看，而是不能半夜看书。因为对妈妈来说，晚上是用来睡觉的。偏偏我是个为看书牺牲多少睡眠都在所不惜的孩子。就这样，我和妈妈之间的“对抗”状态，就维持了将近十年，直到我中五那一年。虽然妈妈极力反对，当我也想了种种办法来看书。
晚上，时间一到，妈妈就会来关我们房里的灯。弟弟就会乖乖睡觉（真的是个乖孩子….），而我就会假睡，而故事书就藏在我的床垫下，或衣柜里，或桌子抽屉里，最安全的是床底最黑暗的角落里。因为放在那里，就算妈妈蹲下身子去看，也看不出一个以为然。
那时我们房里有个可以自由调节明亮度的灯，是昏昏暗暗的橙灯。我总会央妈妈开那么一点点，原因是我们小孩子怕暗。而当妈妈回她房间时，我就会偷偷地把灯调亮一点，只要能见到书上的字就可以了。而弟弟也不管我，照睡他的。有时他还会帮我到房门外看看，从门缝透出来的灯光会不会太亮，引起妈妈的怀疑。
有时，耐不住，我猜妈妈已经睡着了，就起来把大白灯开了，然后用被塞住门下的缝隙，不让灯光透出去。通常这时候，弟弟都睡了，灯一亮时，他只会皱一皱眉头，然后继续睡。真是个好弟弟！还记得我第一次成功在这种情况下看完的故事书，叫做《鬼新娘》。那时还看了很多《阿凡提的故事》、《公主的故事》、《王子的故事》、《猎人的故事》、《国王的故事》、《傻瓜的故事》等一系列的故事。真得很怀念啊！
搬去另一个房间后，只有我一个人，我夜里偷看书的方法就更多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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