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学】河畔杨柳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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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可仁 (等级:2 - 初出茅庐,发帖:61) 发表:2007-07-17 09:47:49  楼主  关注此帖评分:
【原创文学】河畔杨柳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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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含着泪跑出了屋子。她飞奔着冲出了家门,顾不上什么小姐之仪。
她跑到了河边,望着这条美丽的小河,再看看身后的庄稼,再过不久这些庄稼就会成熟,可谁来帮爹爹收割呢?难道真的到了绝路?难道真的保不住这份家业?替爹爹,替自己?
琴儿含着眼泪,恨恨的捡起岸上的小石头扔向河中央。
“河神啊,您显显灵吧,求您帮帮我爹,求您了。我,我愿一世香烛膜拜,竭尽所能帮您保护这条河流。求您了!”琴儿忍不住哭出了声,哭声引来了田里长工们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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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不是不报,时辰不到罢了。”奶奶讲着讲着,又记起来该吸口烟了。
“嗯,这段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我听得有点入神。
“好吧,乘你在家,我就讲讲这个故事的整个来龙去脉。”奶奶吐着烟,傻傻地盯着关了的电视机思考着什么。
“噢?怎么奶奶您以前讲的不是同一个故事啊?”我听奶奶讲了“来龙去脉”这个词有点意外。
“一样的,只是没有讲地那么详细罢了,树大招风,这大户人家,故事怎么可能少啊!”奶奶手上这根烟快要没了,她不像有的人抽烟是装样子或者是撑场面,她老人家一口烟要在嘴里含着好久才吐出来。

其他老人我不太了解,我奶奶在抽烟的时候常常犯傻,就这么含着嘴里的烟,眼睛微微眯着,偶尔脚还不自觉地抖动几下,有时候能维持这样好几分钟,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在想什么。今天奶奶倒是没有长时间犯傻,吐出烟后又接着下一口了。
“您慢点抽,香烟不好。”我口号似地每次都要劝奶奶一下,自己也知道没什么用,也就这么随口讲讲。
“唉,现在是有点烟瘾。 可是不抽吧,又没什么可以做的。”奶奶看看手上的烟头,估计在捉摸要不要再掐掉一下等会儿继续。
“您现在不打麻将了?”

我从小被奶奶带大,所以算是在牌桌边茁壮成长。小时候倒是经常在牌桌边受到老一辈的赞赏,也没有人教,我自己就这么把各种花色的牌逐一认识,更是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就掌握了游戏规则。记忆中那些老头老太就这么你捏一下她摸一下我的小脸,赞道:“您家这个孙子长大可是不得了,聪明啊!”奶奶也是乐得笑开了花。只是好景不长,我记得在我懂得打牌规则后不久,那些以往喜欢我的爷爷奶奶们就开始讨厌我了,一到打牌看到我要在我奶奶身边搭营扎寨,一个个就开始嚷嚷:“小孩子,不能学坏,一边玩去。”我就纳闷了,既然是坏事那你们怎么天天都来。后来知道原来他们怕我传小话,透露敌情给我奶奶,哎,真是可悲,其实我也就是喜欢去那听那几句赞赏之词罢了。

“有时候打,不过老是坐在那边也不舒服,所以现在打得少。手气也不好,好几天没赢钱了。不打了,不打。”说到根本奶奶就是舍不得那一丁点赌本,其实他们这些老人家玩一个下午的牌,输赢也抵不上有些人的一牌,可老人家就是看不开啊。

“就那么丁点输赢,输光了我给钱好了。”

中国向来都有养儿防老的观念,我觉得倒是无可厚非。有些刚刚接触点西方文化的曾经鼓吹西方父母如何不需要子女的钱财,子女负担比较轻什么的,但是我们也要想想西方父母不会像中国的父母这样忙活一辈子只是为了子女的婚事或者住房。所以我还是比较传统,他要养儿防老就依着他好了,自己也是会有老去的一天的,也为自己的子女做个榜样好了。所以每次回来我都会替奶奶买点什么,让她老人家心里知道孙子心里还记着她,哄哄她开心。

“你的钱也是血汗钱啊,又不是哪家的少爷。有钱自己攒起来娶老婆。”奶奶三句不离“娶媳妇”。
“干吗老让我结婚,还早着呢!”我有点警觉了,“您不是很快就又要添从孙了嘛,别老惦记着我。”
“你说你哥啊,那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看过我的了。”奶奶噘起嘴摇着头。
“他要当爸爸了,肯定忙得很。”

这个哥哥是我姑妈家的独子,也是迟迟才把婚事办了,家里人费尽了心机终于找了个门当户对,大家满意的女孩子。一路下来所有的事情我都有所了解,心中深刻体会到在中国,婚姻真的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它牵系着两个家族。俗话说一顺百顺, 还真的是应验了,我的这个新嫂子刚进门不久便有了喜,全家上下更是高兴得很。我哥现在也是对这个老婆千依百顺,关怀备至。现在全家都欢喜地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也是,转眼就要当爸爸了,还记得小时候我喂他吃饭来着,那个费劲啊。”奶奶笑了起来。家里我同辈的孩子都是奶奶带大的,我还真是猜不到她老人家现在心里是欢喜呢还是伤悲。
“继续讲吧,省得您老忘了讲到哪。”我赶紧提醒奶奶。
“我晓得。”奶奶手上的烟就快抽完了, 可她还是舍不得熄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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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里劳作的长工们被河边的哭声吸引了,一个个直起身子向河畔张望过来。要是平时,这些长工们倒是老实得很,勤勤奋奋地耕作, 安分守己地过生活。今天巧了,长工之中多了几个异类。

在江镇,人们称这些异类叫“猴子”,其实就是些泼皮无赖们。他们信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平日就这么苟且地过着。这些“猴子”尽管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可也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江镇民风还算纯朴,老百姓们本分地生活,这么许久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骇市惊俗的事情来。
所谓人言可畏,加之镇上闲来无事,喜欢嚼舌头的三姑六婆还是有这么一大堆的,所以每个人都规矩得很,免得成了全镇茶前饭后的笑料。“猴子”们则不然,反正无亲无故,无所顾忌,所以经常给江镇带来点小小的火花,乡亲们也习惯了拿他们作为平时消磨时光最好的话题。什么“猴子”甲在赌场输了精光,光着屁股赖着不走,什么“猴子”乙弄了点散钱第一次去“花满楼”找相好的给哄出来,反正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鸡毛蒜皮琐碎之事。江镇的人们也慢慢容纳了他们,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嘛。

每年这个时候,快要秋收,有一些“猴子”手头特别紧,不得已也加入长工们的队伍替地主们收割庄稼,赚点酒钱。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原则,绝对不可以连续干过三天,不然他们不成了真正的长工了嘛,这是他们怎么也不愿意的事情,所以“猴子”们就这么星星点点的帮忙几天,然后又马上回到他们“逍遥自在”的花花世界去了。

今年也是特殊得很,第一次地主们给收割庄稼加了工钱,前所未有地几乎所有的“猴子”都来帮忙“辛苦劳作”了,毕竟机会难得,没有谁会和钱做对的。这下田地里热闹开了,“猴子”们给老实的长工们讲着他们三辈子都不敢也不会去过的生活,长工们也是听的新鲜得很。时不时收割地里面就传来一阵阵的大笑声。

“我告诉你们, 那个赌场的色子是做了手脚的,我拍胸脯保证。”“猴子”甲干了一会就又找机会休息了。
“下次我带你们去花满楼,让你们看看我的相好的,那个小脸蛋白白嫩嫩的,浑身那个香啊!”“猴子”乙又开始白日发梦。
长工们听着笑着,脸涨得通红,可是手里的活也还是认真地干着。

什么地方都要有个秩序,有了秩序也还要个秩序维持者。这收割地里也不例外,每个田里都有个督工,一般都是些性格泼辣的中年大婶。她们跟着一起收割同时也要监督田里的收割情况。往常督工的活儿很是轻松,老实的长工们是不太敢和这些泼辣的婆娘们作对的,惹火了她们,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免不了被这些婆娘们狠狠数落一番,最终还要落得被街坊邻居嘲笑的下场。所以两者相安无事,天下太平。自从“猴子”们加入其中,督工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长工们也暗暗期盼着这些“猴子”们替自己出口怨气,毕竟都是些七尺男儿,平时被这些泼辣娘们管着,有些憋气。想着想着,机会也就来了。

一只“猴子”胆子大到躺在田地里,翘着二郎腿,准备打个盹了。站在田埂上的督工一眼就盯上了这只。虽然已是秋天,午后的太阳还是有点辣,田地里更是热气腾腾。天热人也烦躁,督工盯着这些“猴子”们很久了,这下实在忍无可忍,所有的怒火噌噌得就冒了上来。

这个女督工夫家姓韩,丈夫人称韩老六。这个女子人生得五大三粗,长得也是寒碜得很。据说她因为长得不好,一直在家做老姑娘嫁不出去,脾气也慢慢变得暴躁泼辣。前些年,镇上有户韩姓人家死了媳妇,只留下个呆呆傻傻的丫头,家里父母怕断了香火,就到处找合适的女子替儿子续弦,可是因为家里也不富足,就这么被媒婆半骗半哄把这个丑婆娘娶进了门。从此,人们就称呼这个凶婆娘叫:韩六婶。

人世间的事情谁也摸不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丑婆娘过门没多久,接连生了两个大胖小子,韩家上下欢天喜地。以前这个韩老六性格窝囊,到处被人欺负,现在有了这个母夜叉撑腰,谁也不敢斜眼看他,要不然指不定哪天晚上这个母老虎就一手一把菜刀到你家里来寻死觅活的,非得闹得你家三天三夜不得安宁。
如果你认为韩六婶是那种不分事理,头发长见识短,只会撒泼野蛮的乡下女子就大错特错了。韩六婶对外人是泼辣至级,可在家中却是敬老尊夫,就连那个不是自己所生的傻闺女也疼爱有加。慢慢地她的泼辣也给韩家带来了财运,好多地主家派人请她去做督工,帮忙照看田地,就这样韩家在六婶的打理下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起来。

六婶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已湿透,她喘着粗气,把原来裹在头上的毛巾解了下来,就这么男子般的抹干了脸上的汗水,从田边向这只讨骂的“猴子”大步冲来。
长工们一个个小声交头接耳起来,他们全都踮起了脚尖,伸长脖子想好好看看这场热闹。天气还真是热,长工好容易逮到了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六婶很快就冲到了那只吃了豹子胆的“猴子”面前。这些“猴子”们居无定所,食无定餐, 加上有些还抽大烟,所以往往他们都一个个瘦骨如材,身体瘦弱得很。六婶不出声,就这么一把拽起“猴子”坎肩的前襟,像摔跤选手似的,轻轻松松把那只“猴子”扔了出去。还好田里铺了一地收割好的庄稼,“猴子”在空中飞过一段距离后落在了软绵绵的庄稼上面。虽说不会太痛,可这只“猴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被扔了出去,再这么一摔,吓得魂魄全散,坐在地上傻傻愣了好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六婶双臂交叉在胸前,满脸杀气地盯着他。长工们看了先是惊讶万分,再来就是乐开了花,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中,“猴子”回了点神过来,知道六婶发火了,可碍于面子还不能就这么罢休。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拖了坎肩,重重地甩在了地上,两手一叉腰,顺口就来了句“三字经”。长工们更乐了,他们知道今天这场戏没有那么容易就落幕,索性放下手里的活,站直了腰好好看起热闹来了。

六婶也是有点诧异,这么个皮包骨被自己摔出去还能马上骂回来,倒是有点种。心里的火被这句“三字经”一下子浇旺了数倍。
“你个有人养没人教的活现世,我睡死你挨千刀的。你再和姑奶奶我嘴里不干不净,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拆了你的骨。”六婶把袖子卷了老高,准备要杀猪似的。
“猴子”瞄了下四周,看到所有的长工和自己的同类都在看着自己,心里着急没有台阶下,虽然知道不能惹这只出了名的母夜叉,也还是硬着头皮,退了几步,又回嘴了。
“你,你睡死我?我还不要和你睡呢,花满楼的姑娘们比你不知道香多少。”
其他“猴子”听到这,全都起哄起来。长工们也是笑弯了腰。
“你,你,你个龟孙子,居然占老娘的便宜,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阎了你这只猴子,你给我过来。”说着六婶就凶神恶煞般冲了上去,要去撤“猴子”的裤子。
“猴子”们虽说身体瘦弱的很,可平时小偷小摸的,身手倒是练得异常灵活,他眼瞅着六婶过来,灵巧地向旁边躲闪开去。
“你个老母猪来抓我啊,抓到了我就陪你睡,哈哈哈”“猴子”逃过了六婶的猛扑。
“我今天,我今天不撕烂你这张狗嘴,我就不叫韩六婶。”六婶彻底被激怒了,满脸大汗,眼睛通红,就这么笨拙地追着那只“猴子”。

这下整个田里炸开了锅,“猴子”在田地里乱窜狂奔,六婶就这么一颠一颠地追着。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乐开了花。“猴子”一边跑一边扬起大片庄稼,不一会这片天地就灰雾蒙蒙,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猴子”跑了半天累得大喘粗气,蹲在地上休息起来,四周灰尘四起,也不知道六婶追到哪去了,“猴子”站起来得意地大笑起来。很快灰尘散去了,人们被面前这一幕吓傻了,“猴子”还在那边得意地笑着,他一点都不知道六婶就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盯着他。也没有等他回过神来,六婶大步跨到他面前,一只手钳子般卡住“猴子”的嗓子,另一只大手就这么狠狠地赏了“猴子”两个大巴掌。“啪啪”两声,听了都让人觉得痛。有些长工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六婶,不,奶奶,婆婆,祖宗,您饶了我吧。”“猴子”已经被打得鼻血飞溅,吓得只剩半条命的他哭天喊地求饶。
“饶了你?刚才是谁说要和我睡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睡法。”说着六婶就要用钳子般的大手来抓“猴子”的命根子。
这下把所有人都吓得不出声了,这不是开玩笑的, 六婶要是真的这么一手下去,这只“猴子”肯定废了。此时“猴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全身瘫了下来。

机缘巧合就是这么重要,注定这只“猴子”今天要逃过一劫,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不知道谁嚷了起来:
“大家看啊,河边有女人在哭,好像还是个小姐。”

女人在河边哭,这不算稀奇,可要是个小姐就算大事情了。这个年月,小姐岂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看到的。大户人家的千金一般都足不出户,就算出来也是轿子,仆人一堆围着,这些长工和“猴子”们几辈子也没有机会一睹小姐们的芳容。所以一听到“小姐”二字,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去,伸长脖子向河边望去。

现在六婶火气倒是消了不少,可她还是不愿意就这么轻饶了这个兔崽子。她耳边突然听到有人议论说好像是陈家小姐来河边寻死了,这句话惊呆了六婶,刚刚发火的事情一下子抛到了脑后。
“不好,陈家小姐要跳河寻死?”六婶像触了电似的。
她立马松了“猴子”的脖子,还是很轻松地就这么扔了“猴子”大步流星向河边冲去。那只“猴子”死了般躺在地上,过了好久嚎啕大哭起来,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发生了什么。哭了一小会,他也觉得无趣,挣扎着站起来,灰溜溜地就这么消失在田地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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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比较慢,8好意思,呵呵,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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