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移民之路 12
自从来新加坡后,第一次去这家教堂其实是第一家公司的同事带我去的。那时的想法很简单——看看不同的文化,听听不同的声音,多认识一些朋友,同时也锻炼一下语言交流,了解一下地方风俗。这家教会风格比较前卫,礼拜的牧师阵容强大,本地的国外的,认识的,未闻的,甚至时有明星助阵。偶尔会看见林俊杰,吴建豪还有别人见到了很兴奋而我初次耳闻的偶像。教堂礼拜每个星期六下午或者星期天上午,地点Singapore Expo租用的场地,这个教会的人数貌似是新加坡最多,自己兴建的总部在Jurong West,可是容纳不了太多人,而且位置偏远,我后来半工半读在NTU上课的时候更是深有体会。每次参加礼拜的人数过万,场面非常宏大。而每次都会有一群新的教徒上台接受牧师和众人的祷告。然而也许是因为从小一贯接受唯物主义的教育,我自初次礼拜到最后离开,从未登台,即便最艰辛的日子里,心里备受压力煎熬,我也没有要求教徒们为我祷告,其实我并非是一个完全的唯物主义者,只是有自己的原因。当时正直我住在Tampines的一年——2008年11月到2009年11月。那时这家教会尚未入股新达城Suntec City,据说Singapore Expo的场地租金还是蛮贵的一年要上百万,不过由于人数众多,加上很多虔诚的教徒愿意遵守什一税,所谓什一税就是把薪水的10%交给上帝——由教会代收并且用作扶贫济世和教会运转,同时每次的礼拜和小组聚会也会根据参与者意愿收到一些捐赠,礼拜的时候会有很多小塑料桶传递在各排之间,小组的时候是个白色的信封。牧师和组长总是告诉大家捐赠的多少主会知道。因此这间教会的资金雄厚,然而可能也因此为之后他们的创始人夫妇陷身于挪用教会资金案件埋下伏笔。正常的宗教信仰的好处是教人向善,邪教除外。然而即便是三大宗教也有各自的分支,而很多的矛盾冲突正是由这些玄门正宗的的分裂导致的。纵观当今世界那些遭受战乱的国家,可见一斑。周末礼拜的心灵鸡汤也确实激励人心。也许私下里是个天性喜欢宁静的人,那种乐队弹奏的激情四射,万人齐呼的雄伟豪迈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格格不入。除了礼拜以外,教会也有自己的小组活动。所谓小组就是教徒们分成一个小组,小组的分化没有特定规律,随即,随缘,随自己,小组人数一般20个人以内,由一个组长带领。每个礼拜会有一次聚会,一般是周末。 当初我的同事也带我去了他的小组,恰巧也在东部。因为是在星期五晚上,所以我并不是每次都会去,如果不用加班,时间刚好,也会去公同研习圣经的教义,听取组员们的各自分享,见证“神的力量”。这个小组大部分组员都是很友善的人,特别是组长,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业人士,之前做过警察,听说年轻的时候曾有些迷失自我,正因为上帝的感化而归入征途,最终获得成功,而他的太太也是很成功的企业家,经营IT产品,也曾给过我一些业务。和很多其他初次参加教会的朋友际遇不同,组长也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参加洗礼,关于这点我是很钦佩他的,至少让我觉得他对信仰至少是尊重的。我的一些朋友参加教会以后,经常被其他的教徒间接询“信主”的事情,偶尔没去礼拜或者小组活动,就被善意的询问为什么最近没有来,最夸张的是——一些朋友恋爱了,很多教会的朋友最先关心的只是他们的恋人是不是也是教徒,关于这点我是不能接受的。2009年的时候,我参加礼拜比往常频繁一些,也许在那种情况下确实需要一些精神的支持,我个人并不抗拒接受神的存在,只是如果一个宗教的教义是只认可一个神的存在,那也许和我的价值观有所相悖。在我眼里,宗教犹如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可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如若只有一个真神而否定其他的存在,那会让我觉得有所担忧,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尽管耳濡目染了很多让我觉得颇有道理的教义,并且亲眼见证了不少真情实意的分享,我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打开心扉。我心中的信仰具有和生命一样崇高的位置,甚至值得我用生命去捍卫,而我对这门宗教有太多的疑问,而最终导致我离去的是因为几件关键事件的发生。每次参加周末礼拜的时候,礼堂里上方的大屏幕里会展示教会如何运用教会资金参与的一些慈善事业的视频,这原本是件好事,然而我发现他们在中国捐赠筹建的希望小学竟然全都是以教会主牧师太太的名字命名的。教会主牧师太太据说也是牧师,然而她在公众眼里一直以歌手的身份出现,也正因她的事业,多年后最终让自己的丈夫锒铛入狱。关于命名,有人也许认为这没什么,也就是个名字而已。但以我的角度,这是教会集体的资金,如果要命名也应该和整个集体相关,这样才更有意义。运用教会的资金做善事却用个人的名字命名,让我不得不怀疑接受捐助一方或者使用者到底知不知道是捐赠方是谁!当然,那时的我连正式的教徒也不是,而且屏幕上的小学名字都是写的中文,身边大部分人都没那么在意,所以也无暇跟进。同时,当我每次去小组的时候,总是会有一部分人很关心地问我最近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看见我,给了我不少无形的压力,而最重要的是有一些教徒有一种强烈的不知哪儿来的优越感。记得有一次,小组讨论中让大家集体彼此分享自己的一些经历。原本这样的相互交流我是很乐意的。于是和几位朋友说了几句,然而当我转向其中一位朋友的时候,恰好她也转向了我,当我以为她要和我说话,刚面露微笑想要开口的时候,她突然把头扭向一边,盯着墙壁。我瞬间石化了。说实话,之前我就觉得她对我有些成见,以为是我自己误会。她和她先生也是小组的组员,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她的先生倒是挺热情,每次和我至少表面上无障碍交流。几乎每次都去,她和别人也能正常说话。相当虔诚。可是我有几次去,偶尔遇到她,跟她问好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心高气傲,直接不理的态度。我就挺纳闷儿,连话都没说过,彼此不认识至于如此么!不是说大家都是神的兄弟姊妹么!当然她的这种态度并不是神的错。然而我却觉得对于信仰的态度,我们的认知相差太大。我相信大部分牧师和教徒都是心存善意,虔诚信主的,不过对于我而言,除了特蕾莎修女以外,没有人又资格代表神来说话。同时小组内部的一些年轻人也出现了一些矛盾,有些甚至闹得不可开交,两不相认。随后到了年中,我更加忙于工作然后又在年底搬去了裕廊西Jurong West,便没有再去教堂。这段时间,新的工作模式似乎产生了一些效果,虽然业绩没有能象从前那样高奏凯歌,但至少能够暂时保住工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