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权为民慌忙叫道:“东方姑娘请留步!”
此时湿儿已在十丈开外。她停在竹子上,头也没回地问道:“权长老还有什么事?”
权为民的功夫虽比湿儿差得远,却也是高手。他纵跃几下,便到了湿儿身旁,道:“咱们边走边说吧。”
湿儿点点头,移步继续往竹林外走。不过,她自然担心权为民跟不上她,便把步伐放慢了不少。
权为民知道湿儿爱面子,对刚才输给八人一事耿耿于怀,便先安慰她道:“刚才八音圣使伤了东方姑娘,还请东方姑娘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这套阵法是你堂兄所创,他们八人非但不是你的敌人,如果东方姑娘高兴,甚至可以带着他们去对付强敌。只是东方姑娘的武功已经天下无敌,并不需要他们帮你。”
湿儿心中不悦,惨败之后,“天下无敌”四个字变得尤为刺耳。我被八音八卦阵轻松打败,还谈什么天下无敌?这阵法真厉害,恐怕大哥燕某某和焦山口那个畜生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居然是堂兄创的,堂兄那大坏蛋还真有两下子。我跟八音八卦阵交手,便相当于间接跟堂兄交手,直称得上是完败!哼,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找回这个场子。但她尊敬权为民,便不好发作。问道:“原来他们八人叫做八音圣使。这阵法是叫八音八卦阵么?”
“东方姑娘真是聪明绝顶。这阵法的确便叫这么个名字。他们用的功夫称作八音八卦共鸣功。”
“这套阵法很厉害。但我在江湖上怎么从未听说过八音八卦共鸣功呢?”
“八音圣使单个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无须结成八音八卦阵。若非东方姑娘这样天下无敌的高手,他们又何须用八音共鸣功?东方姑娘没有听说过这种阵法和功夫,并不奇怪。”
“他们武功如此高强,我在丐帮中却怎么也从未听说过八音圣使的名号?”
“这个,嗯,他们直接受不红的领导,去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所以丐帮中其他人便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湿儿一惊,脱口问道:“他们是特务?”
“不,不。他们不是特务,只是奉命执行特殊任务。”
“你让我留步,就是说这些么?”
“不是,还有更重要的。”
“什么重要的事?”
“华克之被双开之后,帮主之位一直空缺。东方姑娘武功天下无敌,而且足智多谋。因此,八大长老共同推举东方姑娘为本帮帮主。”
“……”这倒是颇出乎湿儿之意料。她本是爱面子的女孩子,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当上丐帮帮主,无疑威风八面。但,一旦当上帮主,恐怕要经常跟自己讨厌的堂兄接触,而且还要受他管控,那又非湿儿所愿。权长老说是八大长老共同推举,鲁长老分明已经退位,八大长老便只剩下七人。恐怕多半是堂兄让自己出任帮主,而非几大长老之意。湿儿一想到要经常面对讨厌的堂兄,便立即推辞道:“我不喜被束缚在帮主之位上。还是权长老你亲自出马担任帮主好了。”
权为民张嘴刚想说话,一张小纸片顺风向他嘴边飘来。湿儿小手轻轻一抄,将小纸片握在手中。打开小手一看,却是未燃尽的秘籍,只剩下“两个凡是”四字。
权为民见到纸片周围有烧焦的痕迹,也猜出是未烧尽的秘籍,由衷赞道:“东方姑娘刚才扔得真够高的,过了这一盏茶的功夫,灰烬方才掉下来。”
湿儿微微一笑,算作回应。[刘绪国 (3-6 16:02,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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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权为民接着帮主的话题道:“老夫已垂垂老矣,其他几位长老也都已不年轻。再说,我们八人的武功也及不上东方姑娘的一成。所以还是请东方姑娘来替本帮掌舵。”
湿儿坚拒道:“权长老过谦了。我不当。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么可否请东方姑娘推荐一位年轻才俊来担任帮主?”权为民见湿儿拒绝得如此爽快,知道勉强不来,便道:“老夫听说东方姑娘收了一位高足叫孟楠。此人武功高强,品行端正,又颇具侠义精神。如若孟楠担任本帮帮主,大家便可以通过她来了解东方姑娘的心意。”
湿儿心想,权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消息倒颇为灵通,连我收徒弟的事他都知道了。恐怕我的一举一动都难逃他的视线,当然也逃不过堂兄的视线。不过,这主意倒真不错。自己虽然不当帮主,但因为帮主是自己的徒弟,自己便比帮主还高一辈。如此一来,也省得跟讨厌的堂兄打交道。上次高岸谷和祖玄律推举徒儿当长老,自己担心过不了堂兄那关,所以婉拒了。此时权长老推荐徒儿担任帮主,背后自然是堂兄的意思。湿儿当下便顺水推舟道:“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
“不知东方姑娘有何顾虑?”
“唉,我徒弟的功夫不够高,恐怕难以服众。”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东方姑娘天下无敌,令徒也当是一等一的高手。老夫听说孟楠创了一套挠痒痒拳和一套梦喃剑法。”
湿儿闻言更是一惊,权长老对自己的徒儿还挺了解的,连她自创的功夫都一清二楚。此人的情报工作真是到位,也难怪堂兄如此器重他。“我刚刚收她为徒,便中了十三妹的暗算。所以,还没机会传授她功夫。她自创的那两套功夫,破绽甚多,算不得高深武功。”
“那不碍事。等她接掌帮主之位后,学会降龙十八掌,东方姑娘再传她几套厉害的功夫,她便可以服众了。”
“那倒也是。就这么办吧。希望她担任帮主后,权长老多多指教她。”
“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湿儿本以为权为民说完这些就会告辞,哪知他酝酿了一下情绪,语重心长地道:“这次东方姑娘被华克之和十三妹下毒陷害,不红非常担心,怕你从此消沉而变得一蹶不振。他让老夫转告东方姑娘,华克之愚蠢无知,武功低微,跟东方姑娘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实在配不上东方姑娘。希望东方姑娘忘掉他。”
湿儿心里哼了一声,心想,我可没那么脆弱。嘴上淡淡地应道:“没什么,已经过去了。”
“东方姑娘当日相中华克之,是因为你那时武功低微,把他当成了英雄,其中崇拜的成分居多。而现在,他的武功比东方姑娘差了何止数倍,恐怕在东方姑娘的眼中,他再也没有半点英雄模样。”
湿儿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这跟她心里想的一样。
“不红命我替东方姑娘物色一个如意郎君,不知道东方姑娘想找个什么样的男子?”
“我也不知道。”湿儿心想,堂兄还真爱管闲事。如果是东方不红亲自问湿儿,她大概又要大发一通脾气。但不红找了权为民来问,湿儿便不方便随意发脾气。
“华克之的名字不好,‘克’字既可克敌,也可克亲人。他自幼父母双亡,算命先生说,是他把他父母克死的。东方姑娘跟他定亲,也被他克了一下,所以才有中毒一劫。关于东方姑娘的亲事,不红也找算命先生算了一卦。”
湿儿惊诧地“哦”了一声。她心生疑惑,堂兄竟然还知道我的八字?!不过,她随即想到,定然是堂兄问自己父亲,才知道自己八字的。
权为民接着道:“算命先生说,东方姑娘命中缺水,最好给东方姑娘找一个五行中水多的。东方姑娘名不湿,男方最好叫‘润土’或者‘润之’。”
湿儿立刻想到那个姓张名“润土”字“湿之”的讨厌家伙,马上回绝道:“不行,绝对不能找这么个人!”
“只是,如果东方姑娘非要找一个在武功上胜过你的,或者是能接近你的男子,世间恐怕没有几个男子可以供东方姑娘挑选。那东方姑娘恐怕就只能一辈子当剩女了。老夫以为,东方姑娘可以找一个读书人,或者找一个文武双全的,你们在一起兴许聊得来。”
湿儿心底自然想找一个武功极高的男子。但诚如权为民所说,她自己的武功已经天下罕有,哪里去找一个武功跟自己接近的人?难道自己就是剩女命么?早知道就不做学霸了,还是平庸一点好。越是努力练功,便在剩女的道路上走得越远。都怪那些臭男人不好好练功。不过,如果男人们都好好练功了,那自己怎么能天下无敌呢?一时之间,湿儿变得心烦意乱,说了句“这事以后再说吧”,便展开轻功向龙宿寨而去。[刘绪国 (3-6 20:03,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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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儿用玩火自焚功烧掉秘籍之后,筷子神功会就此失传吗?
湿儿用玩火自焚功烧掉秘籍之后,筷子神功会就此失传吗?以下为某论坛网友“华南虎
咖啡馆”对剧情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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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清晨,湿儿偶尔路过一个村庄。腹中饥渴,巡目便看到村口有一处早餐小
店,正在炸油条。湿儿寻上前去,买起一把油条就吃。油条香气四溢煞是好吃,湿儿不
经意往油锅里撇了一眼。
这一睹之下不当紧,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位衣衫油污的老者,正手执四根筷子在炸油条。几根半生不熟的油果子在四
根筷子的力道催动下,上下翻飞辗转腾挪,像有灵气一般。突然,炸得焦黄的一根,被
其中一根筷子一勾一激,轻盈盈落到了盘子里。定睛细看,老者手中的四根筷子竟然和
自己的一样,长短不一,大小相若!
湿儿这一惊着实不小,正寻思着,忽又见店里的吃客,十几个村妇村夫,各个手抓
四根参差不齐的筷子,在吃油条。看到此处,湿儿倒笑了。释怀道,这不过只怕是乡风
民俗而已,呵呵。
刚才备受打击的独创性自信心一恢复,湿儿又志高气昂了起来。一边拿出自己的四
根筷子卖弄,一边不小心说出了口:“哼,你们这帮屁民!”
波!地一声....
湿儿突然眼前一黑,再睁眼看时,自己周身64处大穴已被那些村夫们用数不清的筷
子扎住,像极了一只刺猬。
占中的当然是拿算盘的掌柜。“咦?也用四根筷子,”只听他问道:“同道?还是
来买粉的?”
“不像啊,看她年纪小小,不像生了娃的。”周围七嘴八舌。
湿儿小脸通红,坚强不屈地喊道:“东方武学万岁!万万岁!”周身虽然一丝也动
弹不得,但湿儿就是湿儿,嘴上不遑多让,反唇问道:“你们是怎么偷来我的筷子神功
的?!!!”
“偷?”
“你的筷子神功?”
“你们看她的筷子,和咱们的,一样样的。怕真是有些渊源捏。不像是山寨。”
掌柜的胖手一挥,“嗯,撤了。”
转向湿儿说道:“这位大侠,不好意诗啦。不打不相识了。你请坐了。”
湿儿气鼓鼓地坐下。揉着叉腰肌不依不饶地说道:“筷子神功,哼,那是本姑娘三
、四年前的原创,”顺过来自己那几根铁筷,“看看,上面的铁锈!不信你做做碳十四
。”
“嗯嗯,是老的,大开门的东西。”
“那你们是怎么学的筷子神功?”
“小姑娘,不,老姑娘,不不,美女,”炸油条的老者转过身来“说来话长。”
“当年我们这帮人被征去修长城。到了大泽乡,遇到了大雨,误期要杀头啊。我和
老陈一商量,起了吧。”
掌柜的起身施礼“不好意诗,我就是”“你是老陈?”湿儿转向炸油条的“那么你
就是老,,,,吴?!”
“嘘。历史学家只知道鱼传尺素,其实还有个鸿雁传书!”
旁边一位插嘴道:“当年不知怎么地就落下一只大雁。兄弟们破开肚子,就发现了
一本书,一本残缺的书,烧得没了封面封底,看不清出版社。”
又有人插嘴道:“陈大哥会武功,知道是一本武学秘籍,就叫大家学习。要不是大
家学会了武功,哪里敢搞事儿啊。秦军的阅兵和军演吓死人啊。后来,大事也算有些眉
目了,却被刘邦那个混蛋打内仗摘了桃子。哥几个不服气,半道就退出来躲在深山宅起
来了,直到今天。至于大雁怎么肚子里有本秘籍,就不晓得了。当时大家只是觉得有仙
人相助......。”
话到此处,突然门外一派仙乐声起。多出一个人。不,不是人,是菩萨娘娘。
“大家好!新年过得好吗?”菩萨娘娘挥手,很亲民“这段人间秘闻往事也该揭开
了。”菩萨进门顺手抓过几根油条吃起来,一边坐下:“有汤吗?”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菩萨娘娘1”醒过神来,慌得大家俯身就要跪下。“
起来起来,人也该堂堂正正的,哪能随便跪?”老吴这才赶忙去盛汤。
菩萨开金口说道:“都怪周星驰那厮!拍个破电影,在空中踩坏了我的大鹏金翅鸟
!”喝一口汤顺了顺气“大鸟打算滑翔降落时,正好这位东方姑娘把秘籍扔到了天上。
本来秘籍会被烧掉的,可是秘籍扔得太高,穿过了一片云彩,偏偏那朵云彩有雨,火灭
了,打湿的秘籍就落了下来。大鸟半空中还以为是一块皮萨,就叼起吞在了肚子里。肚
子一疼,栽了下来。也是合该这本秘籍传世,合该有这么一个会用筷子神功的民族出世
。虽然后来人忘了一半。”
湿儿惊道:“大泽乡?那时候哪有我啊?”
老陈他们倒是很看得开:“穿越啊,你懂的。”
然而,菩萨正色道:“不,湿儿,你,就是大泽,是雨神的化身。”
----------人们自然把自然界的雨奉为神灵殷商时雨神是女神名媚,西周时称雨师
,西汉之后,奉赤松子为雨师求雨祭神,一般用奏乐、歌舞的仪式,也有用柴燃烧供物
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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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将来写第二部武侠,湿儿的隔代弟子会通过这种方式学到筷子神功。[刘绪国 (3-7 20:07,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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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广场剑阵:充分发动群众,团结就是力量
龙宿寨真是个闭关练功的好所在。一到山上,湿儿纷繁复杂的心绪马上宁静下来。她到洞内之时,茶一杯早已将晚饭送来。湿儿饱餐一顿后,便潜心研究化解至阳至阴真气分离反噬的法门。这一次闭关,一闭就闭了半个月。
自古以来,武林人士要么修炼至阳真气,要么修炼至阴真气。中土武林中却从未有人同时修炼两种真气。单独修炼至阳真气或至阴真气的,在修炼的过程中身体便已对修炼的真气产生适应,故而不会对修炼者造成损伤。
其实至阳真气和至阴真气分离而产生烫和冻的感觉,是冰火两重天掌法的先天性缺陷。这套掌法起源于东瀛,由于倭寇的淫贱特性,这套掌法的练法自然也高雅不了。练功者通过极其卑鄙下贱淫荡的方法练成了至阳和至阴两股真气。初练之时,至阳至阴真气经常分离,便频繁产生烫冻之感。只是初练时因为真气尚弱小,烫冻产生的自噬便也不严重。随着进一步习练,这两股真气逐渐变强,自噬对身体的危害也便越来越厉害。如果这时候控制不好这两股真气,练功者便会因为内力自噬而变成废人。但这种掌法威力奇大,即便有如此大的危险,练者仍然甚众。但又因为至阳至阴真气极难控制,绝大多数人练到半途就变成了废人,练成者也就屈指可数。而且,练成者也并非没有真气分离产生的自噬。即便练到了极致,一万次运功,也总会有一两次分离。就好比舌头和牙齿,绝大多数时间二者配合得甚妙,但也偶有牙齿不小心咬了舌头的意外状况发生。焦山口自然也有这种两股真气分离时的反噬,只不过湿儿不知道罢了。
湿儿的至阳至阴真气来自焦山口,换言之,她并没有从头开始修练。因此,她并不懂冰火两重天掌法的初始练法。前几天她研习控制两种真气的法门,将两种真气控制得已经够好了。绝大多数时间,两股真气都相伴而行,很难有机会“享受”到真气分离产生的烫冻之感。但在激烈抵挡八音八卦阵进攻之时,关键时刻至阳至阴真气还是产生了分离。让她感觉到,让这两股真气相伴而行的控制方法只是治标而非治本。如果能让两股真气合二为一,才算治本。所以这十来天里,湿儿都在研究,如何才能将至阳至阴真气合并为一股真气。
到第十一天申时,湿儿终于成功地将两股真气合并起来。这两股真气合成的真气跟湿儿自己修炼的真气一般无二,湿儿体内便只剩下一股真气。如此一来,便再也不可能出现分离自噬的问题。
湿儿狂喜之余,却又颇感遗憾。体内没了至阳和至阴真气之分,以后如何将柴火点燃?如何施展“玩火自焚”功?于是,这接下来的四天,她便潜心研究如何将体内真气分解为至阳和至阴真气。
湿儿端的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闭关的第十三天的午夜,便悟出将体内真气分解为至阳和至阴真气的法门。她忽然又想,既然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我这两股至阳至阴真气还可以再往下分解么?又经过一天的思考揣摩,湿儿还真分解出少阳、老阳、少阴和老阴四股真气来。
武学史上,曾有玄冥神掌、寒冰真气、温泉神功等绝学,那都是要么修炼至阳,要么修炼至阴的功夫,体内通常只有一股纯纯的真气。东瀛倭寇用本民族下贱的修炼方法,独辟蹊径,在体内同时练出了至阳和至阴两种真气,大有超过我中华武学的苗头。但湿儿却是第一个体内有至阳至阴两种真气,并将两种真气完美合并以及分解的高手。此时,即便湿儿不吹牛,她也已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宗师。
湿儿还留意到,体内的真气又强大了不少,内力又空前提高了无数。恐怕要归功于她这些天将真气不停地在体内运转,又不停地分解合并,中间几无停顿,比寻常练功的强度不知大了多少倍。
傍晚时分,湿儿功成出洞。她惊奇地发现洞外方圆三丈内的树木普遍焦枯,失去了生机。难道有谁纵火烧山么?可是自己一直在山上,倘若有人纵火的话,怎能不被自己发现?真是奇哉怪也!
正在这时,远远看见从山下跑上来一队叫花子,约有数百人,还都带着兵刃。湿儿一愣,这些人是来干啥的?她在丐帮总舵这么长时间,除了上次护送她回丐帮的队伍,也就是捉拿刘木根等六人的队伍之外,很少见到带着兵刃的大队叫花子。尤其是这些人跑得甚急,显然有大事发生。湿儿心中一激灵,莫非大姐的人马攻到丐帮总舵了?
当先一人,手执丈二铁杖,正是丐帮掌钵长老之一的祖玄律。湿儿快走几步,迎上前去。祖玄律见到湿儿,赶紧拱手道:“祖某见过东方姑娘。”湿儿略微还了一礼,道:“祖长老,你们这是干啥去?”
祖玄律道:“听龙宿寨下的村民讲,最近寨上出了一个妖怪。搞得龙宿寨气候反常,一天之内四季循环,时而冬季,时而夏天。他们刚穿上厚衣服,马上又热得脱了下来;刚脱了下来,马上又冷得穿上。我们是来抓妖怪,为民除害的。”
湿儿马上联想起刚才见到树木都变焦枯之事。原来竟然是山上出了妖怪!湿儿侠心顿起,道:“我随你们一起去!”
祖玄律连忙称谢,道:“祖某还担心妖怪厉害,祖某制服不了呢。有天下无敌的东方姑娘在此,那祖某就放心了。”
湿儿和祖玄律带着丐帮弟子们上到龙宿寨顶,祖玄律吩咐手下弟子们到处寻觅,看怪异出自何方。他自己则陪着湿儿在山顶等候消息。[刘绪国 (3-9 11:51,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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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不多时,几个弟子飞奔回来报告道:“山腰处有一个较大的山洞,比其他地方都热,应是热气的来源。”
祖玄律对湿儿道:“东方姑娘,咱们去看看如何?”
湿儿点头应允。祖玄律便命令所有弟子们集合起来,一起去洞中查看。
没走几步,湿儿便发现,要去的洞便是自己闭关练功的洞。那倒是更奇了,自己的洞里竟然还住着妖怪?她略一思忖,随即若有所悟,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自己练功造成的?这忽冷忽热的天气,便是自己分解以及合并至阳至阴真气造成的;自己将至阳至阴两股真气分为少阳、老阳、少阴和老阴四象之后,便产生了四季的变化。只是,自己有这么大的能量么?看烧焦的树木,不过在三丈范围之内而已。那自然不可能引起整个龙宿寨的四季变化。一定是有人惟恐天下不乱,故意夸大其词,造谣惑众。
转眼之间便来到洞口。丐帮弟子们谁也不敢靠近,都站在烧焦的树木之外。
湿儿从山顶转一圈回来,才发现自己练功的这个洞的确便比附近的温度高了不少,看来是自己刚才练功的热气尚未散去。自己闭关几天,竟然变成了造谣者口中的妖怪。造谣者真是可恨!湿儿脸色一沉,质问道:“祖长老,是哪个村民说龙宿寨一日之内四季变化的?”
祖玄律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小霸王,竟致她突然变脸。且别说她的堂兄惹不起,便是这小霸王的武功,也是他祖玄律难以望其项背的。祖玄律顿时被吓得冷汗涔涔。赶紧趋前答道:“东方姑娘稍候,祖某马上派人将他揪出来。”随即转身喝问身后的人道:“报信那个村民呢?”
旋即,一个村民模样的人被从队伍中推搡出来。那人战战兢兢来到湿儿身前一丈远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小人秦火火,拜见东方姑娘。”
湿儿厉声喝问道:“你在龙宿寨上都见到了什么?一五一十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谎言,就砍下你的脑袋。”
秦火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语不成句地道:“小人……小人遵命。小人……小人今日上午上山打……打……打柴,在这山洞附近发现……发现树都……树都被烧焦了。既然那个……那个树被烧焦了,小人以为,应该是温度高……温度比较高才对,但小人却又分明感觉到一股……一丝的寒气。小人便觉气候颠倒,有些怪异。于……于是,小人赶紧去丐帮总舵报告。小人所言句句是实,求东方姑娘明……明断,求东方姑娘明断。”
“大胆!你不就看见几棵树烧焦了,又觉得天气有点凉而已吗?怎么就报告说‘一天之内四季变化,出妖怪了’?”
秦火火磕头如捣蒜,连连哀求道:“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怕……怕那个问题不严重的话,总……总舵不派人来。所以,小人故意夸大了其……那个词。求东方姑娘原谅,求东方姑娘原谅。”
“造谣可耻,信谣可悲!把他给我关罗家嘴去。”湿儿扔下这句话后便飘然而去。[刘绪国 (3-9 15:02,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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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湿儿行至魏家山脚下之时,正遇到茶一杯送饭往龙宿寨去。湿儿一闻到饭香,马上食欲大振。她吩咐茶一杯将她最喜欢的两盘菜托在手中。她在前面走,茶一杯跟在后面,让她边走边吃。这可苦了茶一杯。菜都是汤汤水水的,碟子甚浅,稍不小心,便要洒在身上。好在他本身便是叫花子,撒些汤水倒也无所谓。只是从魏家山山脚到山顶的距离不短,双手平举两碟菜,手不酸软才怪。湿儿吃得兴起,自然体会不到茶一杯的辛苦。她吃罢两盘,又令茶一杯再换两盘。快到山门的时候,刚好把所有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山门处,一个人面朝山门跪着。那背影很是熟悉,正是华克之。湿儿心里嘀咕道:“难道华克之是来向堂兄请罪的?请求堂兄别将他逐出丐帮,甚至请求堂兄恢复他帮主的职务?”那个曾经壮硕的身躯,如今重伤未愈。在傍晚山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此时,他正怔怔地望着山门内。而看守山门的丐帮弟子们,各忙各的,仿佛门口根本没有一个跪着的人。即便注意到一个人跪在那里,也似乎跟他们毫不相干。但跪着的那个人,曾经是他们的帮主呀!湿儿心中竟生出一些不忍来。
湿儿不想再跟他见面,怕尴尬,便打算施展轻功从其它地方进到院内。茶一杯替华克之求情道:“东方姑娘,他在这里跪了十天了。你还是跟他见一面吧。”
“跪了十天了?是来找我的么?”湿儿心里一激灵,莫非他想跟我复合?我才不同意呢。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哼,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茶一杯道:“他说来此求见东方姑娘。已经跪了整整十天了。”
湿儿虽然打定主意不跟他复合,但也觉得让人家跪了十天,颇为过意不去。当即责备茶一杯道:“那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茶一杯往后退了三步,才道:“你在闭关。谁敢打扰你练功啊?”
湿儿瞪了茶一杯一眼,继续问道:“我已经把他放了,他还来找我干啥?”
茶一杯嗫嚅道:“这个……,还是请东方姑娘亲自去问他吧。”
湿儿又瞪了茶一杯一眼,才缓缓走到华克之身后。虽然她心上有些感动或者说有些过意不去,但嘴上仍是冷冰冰的口气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华克之忽听湿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了一大跳。他回过神来后,赶紧转身向湿儿磕头。
“你不是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么?你又跪在这里干啥?”心中暗忖,如果他提出复合,我该怎么婉拒才好呢?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心软!
华克之恭恭敬敬地磕完三个头,才哀求道:“湿儿妹妹,求你放了十三妹吧。为了她,我愿意……我愿意跪着生!”
我都在想怎么婉拒他了,他竟然不是来求复合的!湿儿心中好不失望,并陡然生出一股恨意来。但这股恨意随即便平息下来。反正我已不打算跟他复合,且随他去。
湿儿闭关半月,早把要吃十三妹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时听华克之提到十三妹,她才想起世界上还有一个让自己非常憎恨的人。她也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恨她了。她虽然霸道任性,但心底深处还是善良的。也就是一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爱吹牛说什么“总在江湖走,哪能不杀人?”但时至今日,她也只在恶人谷客栈杀过两个丐帮弟子,但那都是低估了自己而高估了对方所致。而即便当日正色和尚和北二俗在锦绣宫那般欺负她,她都没有让焦山口杀了他们三人。只是,就这么轻易放掉一个曾经把自己害得很惨的人么?心底总有些不甘。
“湿儿妹妹,我求你了。今后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华克之见湿儿不答应,便又“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湿儿今日功成出关,心情无比愉悦,加之刚刚美餐了一顿,心情好得更是无以复加。她见华克之如此诚心诚意地求自己,心肠一软,淡淡地道:“你起来吧,放了她便是。”说罢,飞身进了山门。
一段恩怨情仇终于释然,湿儿反而觉得心里坦荡荡的,一身轻松。她蹦蹦跳跳地往自己屋子走去。
如在往日,李壳壳早迎了出来。奇怪,这丫头今日去了哪里呢?离自己屋子还有十丈远之时,湿儿听见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她心里一紧,脚尖一点,已经飞进了自己的屋子。[刘绪国 (3-9 17:11,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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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哭泣的是柳陌青,她早已变成了一个泪人儿,宛如一株沐浴在水中的水仙,天见犹怜。李壳壳正在一旁扶着她。地上掉着一柄长剑,湿儿识得那正是柳陌青的佩剑。湿儿忙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柳陌青兀自沉浸在悲痛中,浑然未觉湿儿的归来。李壳壳蓦见湿儿出现,忙道:“小姐,你快劝劝柳小姐吧。她……她非要自尽。”
“啊??”湿儿一把搂住柳陌青,急切地问道:“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柳陌青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得伤心欲绝。湿儿晃动了她好几下,她也没有回过神来。湿儿回头问李壳壳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壳壳道:“柳小姐她……她被公子爷欺负了。”
柳陌青上山之时,湿儿已经重重地警告过东方骄阳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敢乱来!湿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你说什么?”
“柳小姐被……被公子爷欺负了。”
湿儿勃然大怒道:“什么时候?”
“刚刚,一个时辰之前。公子爷见小姐出门半月多都不回,以为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便动了邪念。”
湿儿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道:“这个畜生!”话音未落,她已出现在东方骄阳的屋内。
东方骄阳陡见满脸怒气的姑姑闯进门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忙往床下钻。湿儿左手一伸,已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在空中,右手连挥,狠狠打了他八个耳光。瞬间,骄阳的左脸肿了半寸高。好在湿儿没有运劲,不然,他焉有命在?
“姑姑,姑……姑姑”骄阳支吾两句之后,已缓过劲来。他自恃父亲武功高强,权倾天下,猜知姑姑除了揍他一顿之外,也拿他别无他法。难道还能把他杀了不成?再说,他东方骄阳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不是?“姑姑,你是读书之人。难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也不懂么?”
“啪啪啪”,湿儿又赏了他三个耳光,怒道:“有你这么追求的吗?”
“那不然,姑姑认为应该怎么追求啊?”
“畜生,你应该讨好她,让她喜欢你。”
“反正我就这么求了。大不了下次不求了呗。”
看骄阳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湿儿更是来气,怒道:“小畜生,信不信我杀了你?”
骄阳被湿儿逼得急了,也狠起来道:“你要杀就杀吧,我才不怕呢。”随即将脸一扭,不论湿儿说什么,也不论湿儿怎么打他,他都不理不睬。
这一对姑侄,都是娇生惯养之人,又都是飞扬跋扈之人。两句话之后就杠上了,互相下不来台。湿儿见骄阳毫无悔改之意,盛怒之下,真想一掌拍死他。
如果真把骄阳杀掉,那事情可就闹大了。他是我的侄儿。平日里他对我这个姑姑也非常亲,我也很宠他。堂兄老来得子,将骄阳视如掌上明珠,甚至都舍不得像逼我那样逼他练功。如果我杀掉骄阳,堂兄一定会伤心难过。堂兄已经六十来岁,差不多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我虽然讨厌堂兄逼我练武,但他于我毕竟有大恩。难道我忍心让他绝后么?
再说,如果堂兄找我报仇,我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以前我只是想,天下只有结拜大哥燕某某和倭寇焦山口的武功比我强点,西海龙王算得上是一个强劲的对手,那是因为我一直把堂兄当作自己的家人,而没有将堂兄当作对手。虽然没见堂兄出手过,但他的功夫委实深不可测。如果真要跟堂兄交手的话,我应该还差得远。其实单是一个八音八卦阵,我就抵挡不住。他要生气了,我和柳姐姐可能都逃不下山去,立山寨可能也因此而再次被毁。
可是,如果不把骄阳灭掉,实在没法向柳姐姐交代。我如果不请柳姐姐上山,不长时间将她留在山上,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我照顾不周,才让柳姐姐被骄阳玷污了。
也或许将骄阳交给堂兄处理会比较好?可是,他要是不处理呢,那如何替柳姐姐讨回公道?堂兄如此宠爱骄阳,八成是不了了之。不行,我须得给柳姐姐一个交代。
湿儿将骄阳提在手中,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心中犹豫不决。
骄阳见湿儿没有动手打自己,便知她定然是畏惧自己父亲的武功了得,不禁得寸进尺起来。反而挑衅道:“你打死我呀,怎么还不动手?”
湿儿一怒,抬手又给了他三个耳光。
便在此时,屋外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不用看,湿儿也知是夏芸儿带着守卫山门的弟子们过来了,约有上百人。湿儿知道夏芸儿最喜依仗堂兄的权势欺负丐帮众人。心想,夏芸儿不懂武功,自然也不知道我武功的厉害,便以为这一百来人就可以把我拿下,她定然会命令丐帮弟子围攻自己。湿儿自然不把这一百来名弟子放在眼里。她将骄阳提在手中,反而迎出门去,在院子中站定。[刘绪国 (3-10 11:21,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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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哪知夏芸儿出言尽是哀求的语气。她脸色惨白,哀求道:“好妹妹,快放了你的侄子吧。有什么话都好说。”
夏芸儿如此低身段,让湿儿大感诧异。她只当夏芸儿怕自己失手打死她的宝贝儿子,所以才求自己。其实夏芸儿是个明白人,虽然冲突双方一个是东方不红的亲儿子,一个只是堂妹,但湿儿却是唯一一个敢冲东方不红发脾气的人,而东方不红也总是让着她。要知道,连她夏芸儿在东方不红面前都乖得很。此番骄阳和湿儿起了矛盾,夏芸儿心里也拿不准,东方不红会站在哪一边?
湿儿尚未说话,夏芸儿又求道:“好妹妹,我求求你。你先把他放到地上,好不好?这样提着他,他该多难受啊。”又对骄阳道:“宝贝儿,快好言求姑姑饶了你。”
湿儿心软,夏芸儿一求,她便将骄阳放了下来。只是放下之时,用重手法点了骄阳的穴道,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她倒也不怕别人抢了去,至少这一百来人中,没人有那个功力可以解开她点的穴道。湿儿的语调也随之柔和下来,对夏芸儿道:“都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儿子。说吧,怎么处理好?”
“好妹妹,你堂兄和我的确对骄阳管教不严,以致出了今日这一桩事。可是事已至此,也已无可挽回。你就打他一顿好了,但别把他打死了。我让他去给柳姑娘道歉,你看好不好?”
“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道个歉就够了吗?”其实,湿儿自己心中也不明白,除了道歉,还能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吗?
骄阳却没有他妈那么明白。他自小被宠坏了,哪里懂得退让?反而顶撞道:“哼,我才不道歉呢。要杀便杀。”
夏芸儿怕骄阳激怒湿儿,致湿儿做出过激的行为来,呵斥骄阳道:“宝贝儿,你给我把嘴闭上。”接着又求湿儿道:“好妹妹,你别生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都怪我和你堂兄没有把骄阳教好。可是,还能怎么办呢?你堂兄就这么根独苗,你难道真忍心让他绝后么?”
骄阳才不管这么多,他妈越让他闭嘴,他越是咆哮起来道:“我不道歉,偏不道歉。有种你就快杀了我吧!”
湿儿觉得道歉都无法向柳陌青交代,而骄阳偏偏连歉都不愿道。湿儿的怒气不由得又从心底涌了起来,飞起右脚,连连朝骄阳的屁股上踢去。夏芸儿见状,赶紧扑到骄阳身上,哭道:“好妹妹,你要踢就踢我吧。”湿儿只得收住脚。既然夏芸儿好言求她,她总不能连她也一起踢吧。只是,如此一来,怎么办好呢?柳陌青的仇可不能不报。
申屠杀“噗通”一声,跪倒在湿儿面前,也求起情来道:“请东方姑娘饶了公子。”余下的丐帮弟子们见状,也一起跪倒求情。
湿儿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百来人,实在下不了手去杀骄阳。她的心本来就快软了。偏偏骄阳觉得大家求他姑姑,他很丢人一般,呵斥众人道:“你们都起来,让她杀我。”他又对湿儿咆哮道:“你快杀呀!磨叽什么?”他见湿儿没有反应,又继续道:“你有种没有?你有种没有?你到底有种没有?”
湿儿生来吃软不吃硬。骄阳一顶撞,她体内便热血上涌,怒气喷薄而出。这个侄儿实在作恶太多,已经玷污了数百良家姑娘。就算跟堂兄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被堂兄打死,我也要为民除害,先把这个畜生侄儿杀掉。她推开夏芸儿,一把抓起东方骄阳,娇喝一声道:“滚!”便将他往山下掷去。湿儿的动作奇快,在场众人不及拦阻。她这一掷,力道甚大,众人只见骄阳的身子高高地飞过屋顶,消失在院墙外的黑暗中。[刘绪国 (3-10 16:08,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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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夏芸儿陡见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扔下山去,顿时昏死过去。申屠杀喝令手下弟子们道:“快,快,快去山下救人!”约有二十来个弟子赶紧朝山下跑去,剩下七八十个弟子将湿儿围在核心。湿儿呵呵两声冷笑,她要杀这八十来个弟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她理也不理,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她一动,丐帮弟子们便纷纷向两边闪开,自动给她把路让出来。
湿儿刚走了三五步,突闻背后有风声,似乎有鸟儿飞翔。她赶紧转身,才发现两个人落在院中,一个是刚被自己扔出去的侄儿东方骄阳,在一侧用手揽着骄阳的,正是堂兄东方不红。
心中畏惧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湿儿头皮一麻,随即镇定下来。她昂首而立,习惯性地将双手背在身后,对东方不红冷冷地道:“你儿子是我扔下去的。出……出招吧。”她本想摆出一副英雄好汉敢作敢当的样子,但声音还是有些微的颤抖。
东方不红朝申屠杀等人一挥手,片刻之间,丐帮弟子们便都退回到了山门处。东方不红又对东方骄阳道:“扶你妈妈回屋休息。”骄阳瞪了湿儿一眼,离开东方不红的怀抱,朝夏芸儿走去。湿儿这才发现,骄阳竟然毫发无损,穴道也早已被堂兄解开。夏芸儿此时尚未醒转,骄阳抱着自己母亲回屋去了。
湿儿明知不是堂兄的对手,却催促道:“出手替你儿子报仇吧。”
东方不红见骄阳已经扶着夏芸儿进了屋子,转头对湿儿道:“你中的毒已经全解了吧?”语气中满含关怀之情。
“我中毒解毒关你屁事。是不是我的毒没解,便怕了你不成?”
东方不红动情地道:“你中毒之后,我坐卧不宁。我一生之中,遇到大事无数。唯独这一次,我才如此不安。”
“哼,你少来!你以为把你对我的那一丁点好处说出来,我就会饶了你那个畜生儿子吗?”
东方不红沉吟片刻,道:“此处不甚方便,咱们到外间去说话吧。”说罢,低头头前带路,径直朝山后边走去。
“别废话,出手吧!”湿儿说完这句话后,见堂兄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大步跟上去。心想,我难道真怕了你不成?
到了后山的凉亭,也便是东方一家夏天在室外用餐之处,东方不红立定脚步,却并不转过身来。湿儿来到他身后一丈远处,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山的另一边。二人背朝着背,谁也不愿与对方对视。此处离屋子有数十丈远,离山门就更远了,寂静无人,确是说话的好所在。
虽然现在是盛夏酷暑,山风吹过,湿儿还是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此番站在她对立面的,不是她熟悉和敬畏的大胡子燕某某和焦山口,而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一个创出八音八卦共鸣功的神人。她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心潮起伏。如果真跟堂兄动起手来,自己怕是必输无疑。自己输了没面子自不必说,恐怕骄阳更要得寸进尺,还要去欺负柳姐姐。如果不动手,那柳姐姐岂不是让骄阳白白地欺负了?最好是堂兄自己去把骄阳打一顿,这样既保全了我的面子,我也好去给柳姐姐一个交代。想是这么想,怕是那样的怕,湿儿嘴上却依然硬道:“想怎么比划,你划下道儿来吧。”
隔了片刻,东方不红依然一言不发。湿儿心想,这父子俩真怪,一个话多欠扁,一个偏偏沉默寡言。催促道:“我告诉你,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那个畜生儿子死。快出手吧!”
东方不红沉默良久,一声长叹后,才道:“你死跟他死,对我来说,又有何区别?”
“区别还不够大么?他是你的亲儿子,我打死他,你就绝后了。我只是你的堂妹。自然亲疏有别。”
“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故弄什么玄虚?咱们只是堂兄妹,不是曹丕和曹植那种亲兄弟关系。出手吧,我也正好领教一下你的高深功夫。”
“我是说你跟骄阳。”
湿儿一愣,问道:“我跟他怎么了?他欺辱良家妇女,你一直包庇他。今儿个他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我非宰掉他不可。”
东方不红又沉吟半晌,叹了口气,才道:“有一件事,一直埋在我的心底,难以启齿。”
“什么事?”
又隔半晌,东方不红才低声道:“其实,我不是你的堂兄。”
“你不是我的堂兄?”湿儿霍地转过身来,望着东方不红的背影问道:“此话当真?”湿儿心想,爹爹上次也来魏家山了,也没有说他不是我的堂兄。难道这个堂兄还能是假冒的不成?
“真的不是。”
“那你还把我留在山上,还对我这么……不坏?”湿儿本想说“对我这么好”,硬生生地把最后一个“好”字咽下肚去,换成了一个“不坏”。
“那自是因为咱们的关系,比堂兄堂妹还要近得多。”
“那……那是什么关系?”湿儿忽然觉得好可怕,好荒谬。
东方不红又沉吟一下,方才下定决心说了出来,道:“我是你的亲爹。”[刘绪国 (3-10 19:37,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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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什么?”这句话对湿儿来说,宛如一个晴天霹雳。她怔了半晌,才道:“你……你胡说!我爹分明是你叔父。”
东方不红又沉默片刻,像是不知从何说起一样。整理了一下头绪后,方才缓缓地道:“你自然知道,你姥姥家的夕阳水榭和咱们的旭日山庄离得颇近。我跟你养父东方无能还有你母亲三人的年龄都差不多。虽然你养父是我的叔父,但小时候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玩,关系都非常要好。到我们三人快成年之时,你养父和我都喜欢你妈妈。本来你妈妈更钟情于我,但我的爷爷却认为你养父长我一辈,应该先成家,便替你养父去提亲。后来,你妈妈便嫁给了你的养父。我伤心之余,就离家出走,加入了丐帮。那是大约四十年前的事了。”
“你四十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我今年才十八岁。你怎么会是我的亲爹?”
“你妈妈嫁给你养父,对我的刺激极大,我一直不愿回家。不过,我思家心切,大约十九年前,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次老家。也就在那个时候,跟你妈妈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你妈妈怀上你的时候,我怕被我叔叔东方无能,也就是你的养父,说起来你应该叫他爷爷,发现,就赶紧离家回了丐帮。你出生后,你妈妈托人捎信来,说是个女儿,肚脐眼附近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那也便是你初上魏家山,我就认出你的原因。”
“你胡说!”湿儿的语气明显减弱了不少,已经不再能理直气壮了。她清楚记得,自己第一天上魏家山的情景。他要非礼自己,后来又没有,最后却成了自己的堂兄。原来,他看见了我肚脐附近的胎记。如果只是堂兄的话,不大可能知道堂妹身上有什么胎记。前不久权长老在凉水井提到过,他为我的婚事操心,找人给我算命,恐怕我的八字也是妈妈早就给他讲了的。他说是我的父亲,虽然觉得荒谬,但想来他实在没必要说谎骗我。
“后来,你妈妈也觉得很对不起你的养父,加上她心里想着我,便也离家出走了。因为她不想你养父怀疑你不是他亲生的,便狠心将你留在了老家。”
“你胡……”难道我妈妈真是因为他才离开老家的?母亲出走之时,湿儿才两三岁,还不懂事。她懂事后,家人很少提到她的母亲,偶有提到,也都含糊其辞。湿儿心中,一直对母亲离家出走一节有深深的疑问。现在听东方不红这么说,湿儿才算了解个大概。“那你说,我妈妈去了何处?”
“你妈妈到丐帮找到我时,我已经跟骄阳的母亲在一起了。她非常生气,跟我大吵了一架,就又远走高飞了。我原以为她会回老家照顾你,后来发现她没有回去。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但都没有什么发现。世界真大呀!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东方不红的声音越来越低,悲伤似不能自已。
湿儿见他右臂抬高至眼,想是在拭泪。自己的鼻子也不禁一酸,眼泪也随即盈满了眼眶,声音哽咽着道:“我不信,你连华克之藏在哪里都能找到,怎么就找不到我妈妈?你分明不想去找。”
“华克之背叛丐帮,普天之下都知道,我可以明令丐帮弟子们前往捉拿。可是,我跟你妈妈的事,却不方便告诉别人,只能深埋心底,自然也不便命令丐帮弟子们四处打探。那也是我一直不便认你这个宝贝女儿的缘故。”
湿儿默然。心中只是想,妈妈,你在哪里?我想你!
湿儿朦朦胧胧中,只听东方不红又道:“为父当初逼你练武,那也是迫不得已。为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不想拱手让给别人,总想留给自己的下一代。骄阳他偏偏不争气,被他妈宠坏了。所以,为父只好把继承我衣钵的希望寄托到你的身上。为父逼你练功,你受了很多苦,你因此而恨我,这都很正常。为父心里愧对你这个女儿。你从出生到现在,为父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你跟骄阳一个样,从小娇生惯养,骄横跋扈。但好歹为父狠心逼你把武功练出来了。”
东方不红不提逼湿儿练功还罢,他一提,湿儿便生出恨来。她小手紧攥,真想上前打他。她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总想自己武功超过堂兄后教训他一顿,以雪被逼练功和被八音八卦阵打败之耻。只是她还是忍住了,终于没有上前。此人虽然可恨,却是自己的父亲。这口恶气怕是只能憋一辈子了。
“以前为父自然想让骄阳接任丐帮帮主,但他太不争气,不愿习武。无奈之下,将帮主之位暂时传给了华克之。后来他向你求婚,为父心想,女婿当帮主也不错。哪曾想,他愚昧无知,知恩不报,竟敢下毒陷害你。既然他负了你,该杀便杀。帮主之位,也正好拿回来给你,这也是为父当初的心愿。丐帮帮主的位置空出来后,几大长老都想染指,但为父一直给你留着。你居然坚辞不受,为父颇为伤心难过。如果你徒弟听话,给你徒弟当倒也一样。不过,打狗棒咱们一定要握在手中。丐帮的权力,都在一根打狗棒上。帮主什么的,原只是一个虚位而已。”
湿儿不再怀疑,眼前之人,曾经的堂兄,便是自己的亲爹。他为了将丐帮大业传给自己或者骄阳,可说是煞费苦心。都说丐帮为了铲平天下土豪、救济贫苦百姓而奋斗,其实,他们也是为了打下江山威风一把、享受一下,然后再把江山交给自己的下一代,让下一代继续作威作福。
东方不红突然转过身来,对湿儿恳切地道:“都是为父不好。爹爹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爹爹吗?”
湿儿见他虎目含泪,心中也是一恸,但她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父亲。退后三步,道:“你说是我爹便是我爹么?我自然须得问问我妈妈。”
“为父说的都是真的。让爹爹抱抱你,好不好?”说着,东方不红伸出双手来。那是一双壮硕的手,却在风中不停地颤动。
“你不要过来!”湿儿转过身去,又往前走了三步,才停下来道:“在见到我妈妈之前,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我多希望,你也能在为父的怀里撒娇。可是,你……你已经大了,已经……已经不需要爹爹的怀……怀抱了。”东方不红声音发颤。湿儿自然也有几分动容,但她终于没有转过身去,扑向父亲的怀抱。[刘绪国 (3-11 11:41,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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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二人沉默良久,湿儿狠起心肠道:“你倒是说,怎么处置你那个畜生儿子?”
东方不红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才道:“为父就骄阳这么一个儿子和你这样一个女儿。你要是把你弟弟杀掉,为父也奈何不得你。你杀了他,为父至少还有你。为父总不能把你也杀掉吧?为父要把你也杀掉,那就真正绝后了。为父老了,自然不想两个都失去。你弟弟的事,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好,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罢,湿儿径直往回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向柳陌青交代。骄阳竟然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唉,真是不能杀了。为今之计,恐怕只有让骄阳娶了柳姐姐。
湿儿抹干眼泪,沉着脸径直闯入东方骄阳的屋子。此时,骄阳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看书一边晃动双腿。他本以为父亲会将“姑姑”教训一顿,然后“姑姑”就会来给自己认错道歉。却没想到,“姑姑”仍然是怒容满面,而父亲却没有回来。他还以为自己父亲被“姑姑”打败了,吓得六神无主,摇晃的双腿顿时僵在空中。
湿儿走上前去,又赏了他三记耳光。骄阳倒也识相,骄横的气焰立时熄灭,赶紧双腿跪下道:“求姑姑饶我,侄儿再也不敢了。”
湿儿娇喝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娶柳陌青,要么我灭你。说吧,怎么选?”
骄阳哪敢再放肆?忙道:“我愿意娶她。不过,她也是我姑姑,我怎么可以娶她?”
“你娶她之后,管我也叫姐姐。”
“啊?姑姑也可以变成姐姐?”骄阳大吃一惊,提醒湿儿道:“咱可不是认的,咱们是亲的姑侄。”
“少废话,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湿儿手掌一抬,便要再赏他几巴掌。
骄阳吓得忙道:“我娶!我娶!”
湿儿把骄阳降住了后,才又心情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柳陌青早已回过神来,此时正反过来在替湿儿担忧。见湿儿回来,忙上前问候,道:“妹妹,你没有受伤吧。”
湿儿揽着柳陌青的细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道:“我自然没事。”转头吩咐李壳壳道:“去,沏茶来。”见李壳壳去了厨房,湿儿才又对柳陌青道:“只是,这事有点棘手啊。”
柳陌青道:“我知道你堂兄的武功非常厉害,这仇咱不报了,好不好?妹妹,千万不要惹恼了你的堂兄。”
湿儿惨然笑了笑,道:“他那点微末功夫有何可怕?你让我杀那个小畜生,我随时可以取他性命。只是……唉!”
“妹妹,到底怎么了?”
“我刚才了解到一些新的情况,说出来,恐怕柳姐姐不愿我杀掉他。”
“啊?那是……那是什……什么情况?”
“此事说来颇不可思议,但却是千真万确。”
“到底什么事啊?”
“那个小畜生竟然是华得来华大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湿儿心想,我可没撒谎,我就是华得来,骄阳的确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啊?”柳陌青一惊,抓住湿儿的手一紧,随即松开,心中若有所思。
湿儿继续道:“他父亲最近到处查找杀害华得来的凶手,想为华大侠报仇。我本来想把那个小畜生杀掉的,但这样一来,华大侠的父亲就绝后了。小妹我拿不定主意,所以回来请示姐姐。”
“那就饶了他吧。”湿儿尚未搭话,柳陌青又道:“妹妹,你刚才没有伤着他吧?”一听说东方骄阳是华得来的弟弟,柳陌青转瞬就关心起他的安危来,反倒让湿儿不自在了。湿儿忙道:“没,没。只是扇了他几个耳光而已。”
这时,李壳壳已经端着茶回来了。湿儿鼻子一嗅,香味不对,怒道:“你泡的什么破玩意儿?”“小姐,别生气。我给你沏的是上等的龙井茶。”“去,换碧潭飘雪来。”湿儿在旭日山庄的时候,喜欢喝龙井和碧螺春。在魏家山喝过碧潭飘雪之后,于龙井和碧螺春再无丝毫兴趣。
“启禀小姐,碧潭飘雪已经喝光了。”
湿儿一拍桌子,娇喝道:“喝光了不会去买吗?”
柳陌青心想,虽然碧潭飘雪好喝,可也总不至于为了茶叶便怒气冲天吧。她生怕湿儿打李壳壳,赶紧拽了拽她的胳膊。
李壳壳吓得吞吞吐吐道:“买……也……买不到了。”
湿儿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为什么?”
“据说,因为去年峨眉派投标总舵的工程没有中标,为了制裁咱们,今年采的新茶便不再卖给咱们丐帮的人了。前段时间喝的,都是去年的存货。”
倪姐姐也真是小气,不就没拿到工程么?也值得如此动怒?无奈之下,湿儿只得饮用李壳壳沏的龙井。哪知她刚喝了一口,马上就吐了。“这么苦的茶叶也给我喝?快给我弄碧潭飘雪去。”
“可是,整个丐帮总舵都没有了。奴才也没法子呀!”
“那你弄点绿茶,配上茉莉花试试看。”
李壳壳应了一声,转身又去了厨房。湿儿接着对柳陌青道:“柳姐姐,骄阳已经答应娶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不!”柳陌青惊得站了起来,叠声道:“不,不。我绝对不能嫁给他这样一个纨绔子弟。”
湿儿道:“柳姐姐坐下说话。小妹以为,贞操一事对咱们女人非常非常重要。他既然玷污了姐姐,就当娶你。”
柳陌青坚决地道:“我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能嫁给他。”
湿儿见柳陌青如此决然,便道:“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咱们以后再说吧。如果柳姐姐要取他性命,请随时告诉我。”
柳陌青沉默不语,半晌才喃喃地道:“华大侠就这么个弟弟,他又不会武功,我倒是希望妹妹能够照顾他,免得他被别人欺负,华大侠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湿儿豪气地道:“好,包在小妹身上!”事情近乎完美地解决了,但湿儿心中对柳陌青的歉意却又深了许多。
李壳壳又走了回来,将两杯自制的碧潭飘雪奉上。湿儿一边看,一边摇头,茉莉花和绿茶一起沉在杯底,雪飘在何处?她尝了一口,味道也跟绿茶差不多少。摆摆手道:“倒掉吧,换姚子雪曲来好了。”
柳陌青道:“妹妹,立山寨存了不少碧潭飘雪。何不送我回立山寨,你顺便取一些回来?”
以目前的情形看,湿儿也不好意思再留柳陌青在魏家山了,便顺水推舟道:“那倒是。令师跟玉箫师太那么要好。玉箫师太可以不把茶叶卖给丐帮,但总不能也不卖给立山寨吧?再说,圣母这么久没见到姐姐,也该想姐姐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动身,如何?”
柳陌青连连点头,看似她早就想离开魏家山了,走得越早越好,对这里丝毫留恋都没有。[刘绪国 (3-11 17:39,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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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湿儿和柳陌青在她们二人的房间内用过早餐后,也不去向东方一家人告辞,便动身去立山寨。湿儿神功恢复之后,再也不需茶一杯等七兄弟的护卫。柳陌青骑着飘雪,湿儿不疾不徐地跟在旁边,二人边走边聊。金色的朝阳洒在二人身上,柳陌青的心情看起来已没有昨日那么悲伤。
山顶有个孤寂的身影,正遥望着湿儿的背影,目光紧紧追随着湿儿的脚步。湿儿自然知道那是谁,但却假装没看见,只管大步流星朝山下走去。飘雪似乎也颇调皮,竟然有意跟湿儿比试脚力,渐渐地越跑越快,柳陌青有意让它慢跑,飘雪偏偏不听。湿儿道:“让它放开跑好了,它甩不开我。”
柳陌青依言松开马缰,让飘雪尽情奔跑。蹄声得得,飘雪竟然越跑越欢,跑到后来,已经快如离弦之箭。湿儿倒无所谓,飘雪跑多快,她都能跟上。倒是苦了柳陌青,那风驰电掣的感觉,吓得她伏在马背上不敢抬头。湿儿见状,轻轻带住马缰,让马复又慢了下来。这样,二人才又能边走边聊。
柳陌青在马上,视野当然比湿儿开阔得多,她指着前面一块石头尖声惊叫道:“妹妹快看,那块石头上竟然有个……有个非常奇怪的印子!”
湿儿近前一看,石头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屁股的印子。心想,柳姐姐真是知书达理的人,绝不说粗话。不就是个屁股印子吗,非要说是奇怪的印子。湿儿一打量周遭环境,正是去年自己听瞎子阿炳拉二胡的地方。不消说,那个屁屁印子,就是阿炳大叔露的那一屁股。于是答道:“这个屁股印子是金城派周云才掌门的师兄,阿炳大叔坐出来的。”
听湿儿直言那是屁股印子,柳陌青脸微红,惊讶道:“原来是阿炳大叔!也难怪,别人哪有这份功力?去年中秋,他曾从大胡子的毒手下将我们解救出来。”
柳陌青提到的,自然是去年中秋发生之事。大胡子意欲在恶人谷客栈对群雄下毒手,但老天有眼,垂头丧气散的毒性碰巧被丐帮烹制菜肴的地沟油抵消掉,群雄在短时间内恢复了功力。大胡子面对数千豪杰,选择了逃走。周云才、立山圣母和玉箫师太率门下弟子们追至香满坡之时,遇大胡子在那里逍遥自在地饮酒喝茶。周云才即将丧身魔掌之关键时刻,阿炳拉着二胡出现了,将众人从大胡子魔爪下解救出来。
湿儿乔装打扮的华得来便是为大家争取到恢复时间的那位大英雄,但因为此事发生在她被大胡子打昏之后,她一直不知道阿炳跟大胡子交手之事。对于这两位绝顶高手交手的情景,她焉能不好奇?“他们俩交手过?却不知谁厉害一点?”湿儿遇见阿炳之时,武功尚低微不堪,只能打赢几个庄丁。在恶人谷客栈跟大胡子交手之时,湿儿差不多已是一流高手,交手之下,发现大胡子端的是厉害。后来在华山上又交手一次,自己虽然用上了武林绝学筷子神功,依然拿大胡子没办法。在她心中,自然猜测大胡子更胜一筹。自己现在的内力尚不及大哥燕某某,却不知我跟阿炳大叔比的话会怎么样?
柳陌青道:“大胡子比阿炳大叔厉害。不过,二人也差不多少。阿炳大叔跟大胡子对掌,大胡子退了一步,阿炳大叔退了五步。师父说,敢跟大胡子对掌,便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遗憾的是,阿炳大叔一百招内败给了大胡子。”
湿儿道:“阿炳大叔眼瞎还能如此厉害,不盲的话,武功修为应该可与大胡子比肩。”
柳陌青道:“妹妹说得极是。”
湿儿暗忖道,自己清明节在华山上跟大胡子打过两次,虽然能跟大胡子拆一百多招,但纯粹仗着筷子神功。若说内力,恐怕那时还比不上阿炳大叔。只是后来从焦山口体内得到两股真气,恐怕此时自己的内力已经超过阿炳大叔。湿儿玩性忽起,对柳陌青道:“柳姐姐,咱们休息一下吧。小妹也想试试看,看能否也留下一个屁屁印子在石头上。”湿儿对于如何将内力运至柔软的屁屁上,尚无一丝把握。
柳陌青虽然觉得一个女孩儿家非要将屁屁印子留在石头上颇为不雅,但她对湿儿的提议无不赞同。遂鼓励道:“妹妹一定行的!”随即翻身下马,站在一侧,看湿儿试验。[刘绪国 (3-12 11:27,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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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湿儿来到阿炳留下的屁股印子旁边,也便是去年自己坐的那个位置,轻轻坐下去。坐了一会,石头毫无反应。她逐渐增加劲力,忽听“咔嚓”一声,石头碎了!湿儿小嘴一撇,随即开始试下一块石头。她又是小心翼翼地坐下去,开始石头没有反应。待得劲力增加到一定程度,石头却又碎了。
湿儿心下琢磨,我能将石头坐碎,内力自然不弱于阿炳大叔。可是为什么他能将石头坐出一个屁屁印子,我却不小心就将石头坐碎了呢?一定是我运劲的方式不对。他行,我就一定行! 哼,接着来,不成功誓不罢休!
湿儿的倔犟劲儿真是可怕!她不断改变运劲的方式,不断试坐新的石头。她沿路一块一块地坐下去,浑然进入忘我境界,早把柳陌青和白马飘雪忘得一干二净。柳陌青也颇有耐心,默默地牵着马跟在她身后。湿儿沿途坐碎了一百零七块石头,至第一百零八块才终于留下一个清晰的屁屁印子。
柳陌青拍手道:“妹妹好厉害!”
湿儿看着自己的屁屁印子,饶是她调皮无比,也羞得小脸绯红,道:“把我的屁屁印子留给别人看,有些不妥吧?”
柳陌青安慰湿儿道:“也无何不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外,再不会有第三人知道。大家只当这是自然奇观,谁能想到是天下第一美女高手的小屁屁呢?”
湿儿得意地道:“姐姐说得极是。”
“妹妹,你真有毅力!若是寻常人,试过三两次,便没了兴趣。有恒心者,最多亦不过几十次,便也会放弃。像妹妹这般忘我练功,试了一百零八次才成功的,恐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湿儿惊道:“我试了一百零八次?”
“是呀,我跟在妹妹身后,一块一块数来。妹妹一共坐碎了一百零七块石头,至第一百零八块方始成功。”
“小妹我有个毛病,就是爱吹牛,不爱服别人。总是认为,别人能行的,我一定也行。不过,如此一来,一定把姐姐无聊坏了吧?就这么看我把石头一块一块地坐碎。”
“怎么会无聊?妹妹可是姐姐学习的榜样呢。我光顾着仰慕了。”
二人边走边聊,其间湿儿又试验了两块,也都成功地坐出屁屁印子来了。湿儿兴高采烈,看来以后在人前露一小屁股,定会万无一失。倘若谁要惹我不高兴,我就一屁股坐死他。这些屁屁印子也将成为后人游览立山寨的必看景观,那也自不必言。
柳陌青忽然道:“妹妹,咱们再快一点好么?过得片刻,我的师姐们就要到山寨下面挑水了。我正好赶回去帮她们。”
湿儿道:“好啊,咱们快走吧。”
柳陌青一面催马快行,一边喃喃地道:“以前菲菲在山寨的时候,都是她抢着下山挑水。自打她去了恒山之后,师姐妹们便轮流下山挑水。不知道今日是哪位师姐挑水呢?”言语之中,甚是想念朱菲菲。那自是因为去年她是被朱菲菲救上山去的,二人好得就跟亲姐妹一样。清明节群雄从华山下来后,立山圣母和冷酷师太在长安城分手时,立山圣母知道冷酷师太思念女儿心切,特意让朱菲菲跟冷酷师太去了恒山。柳陌青和朱菲菲长安城外一别,已有差不多四个月了。
湿儿当日从华山下来时,曾跟立山圣母和冷酷师太在路上相遇,也知道冷酷师太和朱菲菲是失散多年的母女以及朱菲菲跟冷酷师太去恒山一事。她安慰柳陌青道:“要不要小妹陪柳姐姐去恒山找菲菲?”朱菲菲也比湿儿年纪大,但湿儿却不称她为姐姐。总之,辈份都被湿儿给搞乱了。湿儿管玉箫师太叫姐姐,又因她自己武功出类拔萃,被立山圣母和周云才尊为东方大侠,这样算来,她跟玉箫师太和立山圣母等是一辈的。但她偏偏又称柳陌青为姐姐。恐怕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辈份的混乱。
柳陌青道:“不用了,谢谢妹妹的好意,我中秋节的时候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湿儿调皮地道:“什么重要的事?柳姐姐难道要去会情郎吗?”
柳陌青的脸又红至脖颈,低声道:“我说过,今生都不嫁了,妹妹莫要取笑。”
谈笑之间,二人来到立山寨弟子们取水的水井处。只见两只水桶和一根扁担静静地躺在地上,地面湿漉漉的,显是水桶装满水后被打翻在地。再看水井周围,也有剧烈打斗过的痕迹。柳陌青心里一紧,赶紧跳下马拾起扁担一看,扁担一端刻着一个“菲”字,慌忙对湿儿道:“妹妹,不好啦,是菲菲的扁担。她出事了!”
湿儿道:“姐姐快上马,咱们追!”
二人沿着打斗的痕迹追下去,没跑多远,便发现了血迹。柳陌青更是紧张起来,对湿儿道:“妹妹,你能不能再跑快点,我怕菲菲有危险。”
“好!”湿儿原先是跟着飘雪跑,飘雪跑多快,她便跑多快。此时事出紧急,她施展自己的飘飘欲仙轻功全速奔跑起来。片刻之后,已将神俊的飘雪甩出数十丈远,急得马儿在身后咴咴直叫。
湿儿又跑得一阵,已来到立山镇上。镇前原本空旷的广场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圈内两个女子正在激烈搏杀,正是朱菲菲和慕容虚。朱菲菲已经受伤不支倒地,正吃力地抵挡着慕容虚的疯狂攻击。
湿儿离着二人尚有五丈远时,却见围观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已经先她冲了过去,双双出手接住了慕容虚的西海剑法。湿儿飞身一掠,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她已将朱菲菲带到了圈外。
此时朱菲菲已经昏迷过去。湿儿仔细查看了一下,见她全身虽有七处剑伤,倒也无性命之忧。湿儿用点穴法替她止住血后,便开始包扎。湿儿去年和华克之逃难之时,曾有过替华克之包扎伤口的经验。此时轻车熟路,没几下便已将朱菲菲的几处伤口处理好。朱菲菲还未醒转,湿儿也不将她唤醒,只将她揽在身侧,让她靠着自己静养。自己则一边看热闹,一边等柳陌青的到来。[刘绪国 (3-12 16:48,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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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只见出手的二人中,那女子身着水蓝色的长袍,披着红色的披肩,系着一条长长的红绸腰带,原来是个蒙古族美女,一看便比汉族姑娘豪迈爽快得多。湿儿也不禁多瞧了她几眼。那男子看上去像个汉家郎,剃着光头,英气逼人,英俊之中又透着一股酷劲。二人颇似一对情侣。湿儿忽然想到金庸书中的华箏和郭靖。因黄蓉的出现,华筝和郭靖最终只做了兄妹。但不知这一对男女能否有情人终成眷属?
湿儿再看那两人的招式,暗觉好笑。这般平平常常的剑法竟也好意思出来献丑?只能说这二人见义勇为的精神的确可嘉。转念一想,现在自己武功大进,自是看谁的武功都入不了眼。平心而论,这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中算得上中上水平,虽不及慕容虚,但也不至于片刻便落败。蒙古女子的剑法流畅舒展,招式大开大合。汉族男子甚少出招,多在一旁出语相助,似乎一心一意寻找对方的破绽,找到后再趁虚而入。
刚开始数招,慕容虚尚不知对手虚实,便采了守势,蒙古女子的攻势因此显得凌厉异常。众人只见慕容虚被迫得节节后退,蒙古女子则步步紧逼。那男人见女子攻一招,便“哦耶”一声为她助威。蒙古女子连攻两招,他便连声“哦耶,哦耶”地叫。有时还故意将“耶”字的声调拖长。在他的助威声中,蒙古女子越战越勇。
只是慕容虚毕竟是江湖上顶尖的高手。未几,便熟悉了蒙古女子的路数,渐渐将局势扳了回去。男子一见慕容虚凶狠起来,便“哟、哟、卡蒙昂,哟、哟、卡蒙昂”地叫,语带轻蔑,既挑衅对手,也给蒙古女子极大的信心。不用说,在慕容虚眼中,这男子定是讨打的一类。
再过得片刻,慕容虚招式陡变,使出西海剑法中的杀招来。蒙古女子立时陷入困境中,险象环生。那男子见同伴情况危急,关切地叫了声“娘子”。女子一边挥剑抵挡,慌乱中一边应道:“啊哈?”好像在问“啥事?”男子深情地道:“你不会受伤的!我想和你唱情歌,去看最美的烟火。”蒙古女子闻言心情大好,长剑猛挥,将慕容虚的招式尽数挡了回去。未几,蒙古女子又遇险招,男子又关切地叫了一声“娘子”,女子慌乱中再次应道:“啊哈?”男子又道:“你不会受伤的!我想和你唱情歌,去看最美的烟火。”蒙古女子便又奋起反击,搬回一些局面。
湿儿虽然行走江湖的时日不长,但对江湖中的诸事却早已知之甚详。江湖上既有独自行走江湖的大侠,比如年轻时的立山圣母;也有一起仗剑走天涯的情侣,像以前的华克之和自己;还有如西海六龙围攻自己那样打群架的。一般而言,情侣配对的打法都是男子主攻,或者男女各半、亲密配合。像眼前这种女子出招杀敌、男子只在一旁出声助阵的,湿儿还闻所未闻。湿儿见那男子身上也有些功力,却不明白他为何不出招攻敌。男女在一起,竟然还有女人出马让男人偷懒的事?
湿儿刚这么想,却见那男人突然挥剑上前进攻,让蒙古女子退下休息。湿儿心内赞道,这才像话嘛!那男子的剑法和女子的剑法大相径庭,剑刚刺出三寸便收回又刺他处,剑势断而不连,但出招倒是颇快。慕容虚显然没有料到男子的剑法路数,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男子刚出了不到十招,蒙古女子重又上阵跟慕容虚大战,男子则又退到一旁出声助威。
湿儿初时觉得这对男女所用剑法极为简单。但看着看着,自己的身体却有一种蠢蠢欲动之感。这才发现,这套剑法虽然招法简单明了,完全属于入门级剑法,但剑法的节奏感颇强。当是创立这套剑法之人深通音律,将剑法和音乐结合起来了。武术、书法、音乐等都是古老的艺术。自古便有兼通各门艺术的大师将其完美结合。武功和音乐的结合以及武功和书法的结合都非常常见。玉箫师太的玉箫剑法便是武功和音乐的完美结合,八音八卦共鸣功更是将音乐和武功的结合推到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巅峰。朱子柳的判官笔则是武功和书法结合的典范。但像眼前这种简单的武功和节奏感极强的音乐相结合,还真是闻所未闻。湿儿虽然武功高强,也通音律,但却从未尝试过将其结合,当下便潜心研究起来。[刘绪国 (3-13 11:46,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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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这一男一女和慕容虚没打多久,便有几个围观的中老年妇女加入到战团中。用的剑法跟蒙古女子的剑法一模一样,只是尚欠火候,当是她们边看边学的。蒙古女子见状大受鼓舞,脆声叫道:“会这套剑法的朋友们一起上,让咱们杀了这个恃强凌弱的大坏蛋,为民除害!”她话音刚落,又有数位围观者挥剑加入,其中多数是上了些年纪的妇女。其后,不断有新的围观者加入。这套剑法堪堪使了一半,加入者竟已超过百人。宽阔的空地竟尔变得狭小起来。只见这对年轻男女在前面一领,后边加入的人便随着节奏舞起剑来。甚至有时候这对男女可以稍事休息,新加入的人也能抵挡一阵。加入的人越多,剑法的威力越大。但见广场之上,一百多人使出同一种剑法来,真是蔚为壮观,有气吞山河之感。
没想到这套剑法光靠一些没有练过武功的中老年妇女,便能将一个江湖一流好手杀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其威力真是匪夷所思。湿儿此时方认识到这套剑法的魔力:剑法本身威力并不大,但厉害之处便在于可以让围观者鬼使神差地加入其中,尤其是武功粗浅、内力弱者极易被其吸引。暗合了“充分发动群众,团结就是力量”的高深武学要义。正是由于这套剑法简单易学,旁观的人很快就能学会。倘若这套剑法太过复杂,旁观之人焉能在短时间内学会?她这才体会到创立这套剑法之人的深意。湿儿的内功已臻化境,自然不受这套剑法的控制,但身体内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她赶紧气沉丹田,将这股邪念压了下去。
此时,柳陌青骑着白马也追来了。湿儿满以为柳陌青会过来和自己汇合,哪知她下马后,竟自顾自地拔剑往人群中走去。看那架势,也已被这套剑法吸引于其中。湿儿大惊,这套剑法的魔力也太大了!她赶紧一把将柳陌青拽过来。柳陌青这才醒悟,赶紧抱住朱菲菲,向湿儿打探她的伤势。
湿儿正要搭话,飘雪却上前来用头轻拱她,似乎对湿儿把它甩在身后颇不服气。湿儿轻拍马背,马儿便又温顺地在她身上挨挨擦擦,亲热无比。
此时,慕容虚已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最可笑的是,她自己的剑法也乱了,竟然偶尔学起了这对男女的剑法。待她惊醒,想将心中随之起舞的欲望压下去时,胳膊上已中了那蒙古女子的一剑。“好邪门的剑法!”慕容虚一声怒骂,飞身扑向蒙古女子,便在此时,数十支剑已经指向她浑身要害,她只得回剑自保。这当儿,又有数位围观者加入战团。 慕容虚见对方人越来越多,多待得片刻,自己非但讨不了丝毫便宜,而且极有可能死无完尸。她赶紧使出数个狠招,猛砍猛劈一番,将围在最前面的十几人逼开,随即展开轻功,从人群头顶上飞身而出。
就在慕容虚以为自己已经安全逃出之际,一个身影突然挡住她的去路。待她看清来人时,心猛地一沉,只觉自己死期已到,反抗亦是徒劳。不消说,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天下无敌的东方大侠。慕容虚一看湿儿的身法,便知其神功已经恢复。“东方大侠,……”
湿儿道:“伤了人就想跑么?”
慕容虚脸色惨白,求道:“当日在长安城东门外,在下也曾阻止我谷三哥为难东方大侠。望东方大侠念在昔日相遇的情份上,放在下一马。”
“本大侠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所言属实。今日本大侠可以饶了你。就算两相抵消,互不相欠。”
慕容虚心内一喜,便要出言感谢。只听湿儿又道:“不过,你给我听好了,日后菲菲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找你算账。也就是说,你不但不能伤她,还要保护好她。”
慕容虚抱拳道:“请东方大侠放心,在下定当保护菲菲姑娘周全。”
湿儿见她终于服了软,以前口中的“贱种”也已变成了“菲菲姑娘”,便道:“好,你去吧!”话音未落,湿儿已回到柳陌青和朱菲菲身边。慕容虚自忖轻功出类拔萃,跟眼前这位东方大侠比起来,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不免自惭形秽。她不敢稍作停留,拔足向西北方向飞奔而去。
这时,加入战团的群众也逐渐散去。柳陌青拦住那对年轻男女道:“二位大侠请留步。在下乃立山寨立山圣母门下弟子柳陌青。感谢二位大侠救了在下师妹朱菲菲。请教二位大侠高姓大名?”
那对男女先互相深情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我们是凤凰传奇!”
柳陌青道:“久仰久仰!刚才二位所用的剑法,便是由古时候的广场舞演化而来的剑阵么?”
凤凰传奇答道:“正是。”他们转头望向湿儿,问道:“请问这位女侠如何称呼?”言语中颇多敬佩之情。
湿儿自视甚高,曾几何时,早已不习惯自称“在下”了,在敌人面前她都自称“本大侠”。但现在面对救了朱菲菲的二人,却觉自称“本大侠”有些欠妥。她一时不知如何自称为好,只得沉吟不语。柳陌青见状,替她答道:“这位便是天下闻名的东方大侠,是丐帮新任孟帮主的师父。”
凤凰传奇连忙拱手行礼道:“原来是东方大侠,久仰久仰。倒从未想到东方大侠竟如此年轻!”
这时,朱菲菲已经醒转过来,又亲自谢过凤凰传奇二人。柳陌青和朱菲菲都极力邀请二人去立山寨做客,只是二人还有要事要办,婉拒了她们的请求。[刘绪国 (3-13 16:12,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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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和凤凰传奇二人作别后,湿儿随柳陌青和朱菲菲去立山寨。柳陌青和朱菲菲同骑白马,湿儿步行在侧。一路之上,朱菲菲便向二人讲述了别来情形。
原来,黑虎竺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知道当初摔下山崖的女儿并未离世后,心中十分想念,时时流露出想见女儿的想法。这一切,全被慕容虚看在眼中,急在心中。没有朱菲菲时,竺人对她和冷酷师太还平等相待。朱菲菲一出现,只怕竺人的天平要向冷酷师太倾斜。朱菲菲一日不除,慕容虚便一日睡不好觉。
当初朱菲菲随冷酷师太去恒山的路上,便发现慕容虚一直在暗中跟踪她们。只是母女俩形影不离,慕容虚自知难以胜过母女二人联手,便一直没有做打草惊蛇之举。朱菲菲在恒山的四个月里,冷酷师太爱女心切,将诸般恒山派武功都传给了爱女。冷酷师太从女儿口中得知,立山圣母也将朱菲菲当女儿一般对待,又因菲菲是师姐妹中武功学识最出众的,立山圣母对朱菲菲期望尤高,大有传位于她之想,冷酷师太便又送朱菲菲回立山寨。
冷酷师太和朱菲菲是前天到立山寨的,冷酷师太今晨刚刚离去。朱菲菲送母亲下山时,顺便挑水。哪知冷酷师太前脚刚走,慕容虚就杀了出来。好在朱菲菲学会恒山剑法之后,武功进步不少,才连打带跑,撑到了凤凰传奇出手相救。
朱菲菲也从陆惹儿口中知道湿儿中毒失去神功一事。此时,朱菲菲见湿儿神功恢复,也替她高兴不已。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立山寨。这是湿儿第二次上立山寨。第一次是被男扮女装的华克之牵着来暗中保护东方骄阳,一场混战之后,湿儿仓皇出逃,哪曾领略到立山寨的清幽古雅?此番重上立山寨,湿儿流连于山路上的景色,都忘了跟柳陌青和朱菲菲说话。距离寨门还有数丈远之处,有一个滚龙抱柱的六角亭,湿儿坐到亭子里就不想起身。游目四顾,四周美不胜收。不禁心内叹道:“山的确不在高,跟立山寨比起来,三山五岳都是些傻大个儿。”
湿儿发现寨外岩旁也有一眼水井,井水清澈,比山下水井的水不知好多少倍。不禁奇道:“柳姐姐,山上就有这么好的井水,你们为啥舍近求远,跑山下去挑水呢?”柳陌青道:“这是仙泉,井水神奇至极,饮了山泉后,很多病都可以不治而愈。因此,此仙泉专供体弱信众取去饮用。倘若我们用它来做饭,岂不是大大的浪费?”
立山圣母听说东方大侠亲自送柳陌青回来,赶紧迎出山门来。二人分宾主落座后,柳陌青已经将碧潭飘雪奉了上来。立山圣母又让门下弟子们排队前来拜见师叔东方大侠。湿儿在辈份上本就喜欢占小便宜,立山圣母如此安排,她自然没啥不自在。只是轮到柳陌青拜见她之时,她摆摆手道:“不必了。”
二人交谈的重点自然在湿儿中毒解毒以及神功恢复上。立山圣母听说湿儿神功已然恢复,不住向她道贺。并自责自己无能,未能及时替湿儿分忧。当她了解到湿儿自己想到了以毒攻毒的方法,不由得连声称赞湿儿胆大心细。当她听说用来解毒的毒药是权为民的独门毒药,又不禁愕然。立山圣母研究毒药数十年,江湖中谁用什么毒药,该毒药有何特性,以及如何解毒,她不说全知,至少也知十之八九。如果她不知,八成是因为这个用毒者极少行走江湖,或者在江湖上寂寂无名。权为民是武林高手,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众所周知,权为民不用毒药。现在听湿儿说,他却有一门独门毒药,立山圣母焉能不惊?
柳陌青回到立山寨后,多跟自己的师姐妹们在一起练武,弥补前段时间荒废的功课。她入门本来就晚,陪湿儿两个多月后,又落后同门不少。湿儿也有些替她着急,免不了下场指点她几招。只可惜柳陌青在武学一道上的悟性并不高,湿儿也没多大耐心,解释几遍后见她还没领悟,也就自动放弃了。立山圣母作为立山寨创派掌门,自然想将立山寨一脉发扬光大,她也在不断提高自身修为,要么钻研佛学,要么练武,要么继续深研解毒之道。如此一来,湿儿便成了闲人一个,每天喝茶闲逛。立山圣母有空时,她便请教一下用毒解毒之道。立山圣母和蔼可亲,却不苟言笑。湿儿跟立山圣母的交谈中,也鲜有笑声传出。这样的日子倒是惬意,但湿儿生性爱热闹,跟立山寨这样清幽古雅的地方格格不入。在立山寨待了三天后,她渐觉无趣,便欲辞行。
第四日,湿儿刚起床,却见立山圣母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老远就对她道:“妹妹,大事不妙!”[刘绪国 (3-13 19:08,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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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百步穿针:语不惊人死不休,人不牛逼枉少年
立山圣母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几时能见到她慌张的样子?湿儿立觉事情不妙,忙趋前问道:“圣母,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向妹妹挑战!你看。”
“向我挑战?”湿儿心想,那有啥可怕的?本大侠很久没打架了,正有些手痒呢。接过书信一看,只有短短一行字,却是邀自己八月初一午夜会猎于龙宿寨。湿儿安慰立山圣母道:“圣母,不碍事,小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说来惭愧,老姐姐在江湖上也还有一些名气,自视也还颇高。可是,人家将书信放在老姐姐的案头,老姐姐却连送书之人的影子也没瞧见。向妹妹挑战之人,也定然是世间罕见的高手。还望妹妹当心!”
湿儿知道立山圣母所言非虚。立山圣母位列当世三大女侠之首,的确算得上是江湖顶尖高手。来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信搁在了她的案头上,那自然大有来头。挑战之人当不是结拜大哥燕某某,我跟他还有清明节之约呢。会是焦山口吗?他败在我的筷子神功之下,难道已想出了破解之策?挑战之人将地点选在龙宿寨,焦山口如何会熟悉丐帮总舵的地形?若是焦山口,恐怕应该约我在长安城才对。难道会是西海龙王?我跟他的徒弟们打过几次,前几天又刚在立山寨下赶走了慕容虚,会不会是他来替徒弟们报仇?只是西海龙王久未行走江湖,是他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可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谁敢向我挑战?莫非武林中又出了什么怪物?
立山圣母道:“以妹妹的武功,放眼当今天下,自是罕有对手。不过,江湖险恶,妹妹须得当心对方用下作手段。老姐姐这里有三粒‘莫龙丹’,是我数年研究的成果,用本寨仙泉炼制,可解百毒。妹妹不妨将它带在身边。”
立山圣母是解毒的神医,仙泉更是圣水,这三粒莫龙丹自是非同小可,湿儿当然知道它们的分量有多重。且不管江湖传言什么“一粒莫龙丹,远离鬼门关”,湿儿是亲眼见识过莫龙丹的神奇效果的。当日在金瓶似的小山,玉箫师太用莫龙丹替冷酷师太解除蛇毒,真真是立竿见影。玉箫师太因为跟圣母交好,蒙圣母赠了三粒。此番圣母也赠自己三粒,实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湿儿于解毒一道可说是一窍不通,有了这三粒莫龙丹,行走江湖时,便又多了一张护身符。湿儿谢过立山圣母,将丹药小心翼翼地收好。
湿儿不敢大意,算了算日子,离八月初一还有两天。立山寨距离龙宿寨甚近,以湿儿的轻功,片刻功夫便可到达。只是她久疏筷子神功,此番陡遇强敌挑战,自然需要提前温习一番。她当即辞别立山圣母和柳陌青等人,下山而去。她先去立山镇上打铸好筷子之后,便返身奔龙宿寨而去。
湿儿来到自己先前练功的山洞,便开始练起筷子神功来。她先将自己练会的十三招及其变化演练了三遍,再开始练习新的招式。虽然举儿整理的武功秘籍已经被她的“玩火自焚功”烧掉了,但湿儿脑袋里还有足本。筷子神功是先难后易的一门神功,关键在于一心四用以及对内力的极高要求。湿儿既已达到一心四用的境地,此时内力更非中毒前能比,后边的招式练起来便容易得多。两天下来,她凭着记忆又练会了十几招。其实,在她看来,后面的招式练不练都无所谓。连结拜大哥燕某某也破不了自己已经练会的十几招,后面这八十几招实在是多余。
八月初一转瞬即至。湿儿站在龙宿寨顶,目送夕阳西下,心里掂量着午夜的交战。她此时已是艺高人胆大,寻常的武林人物,岂能入她之法眼?只是这次挑战之人,既敢将书信置于立山圣母的案头,又将地点选在湿儿熟悉的龙宿寨,便绝非等闲之辈。想至此,不免心生一丝忐忑。天黑之前,湿儿又将龙宿寨四周查看了一遍。见山上并无异样,对手用下作手段的可能性极小,她的心才又稍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不多时,便漆黑一片。龙宿寨的树林并不茂密,夏夜的山风一起,便呼呼狂啸。湿儿以前都在山洞中练武,此时立于树木稀疏的山顶,脊背不免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好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一直等到午夜时分,还是没有动静。湿儿心想,难不成被挑战者放鸽子了?或者被调虎离山了?莫非挑战者意在立山寨,却故意将自己引到龙宿寨来?[刘绪国 (3-16 11:21,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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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湿儿正要飞身前往立山寨一探究竟,却听到一声二胡拉出的叹息,接着便是那首熟悉的曲子。阿炳大叔?湿儿心中一喜。太好了,有他老人家在此,湿儿如有不敌,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可不是湿儿我有意请来的帮手,只是碰巧他路过此地而已。
来人正是瞎子阿炳。他离湿儿尚有三丈远时,琴声便嘎然而止。只听阿炳问道:“小丫头,你真的来了?”
湿儿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挑战自己的,正是自己视作朋友的阿炳大叔。只是不知阿炳大叔因何突然向自己挑战?难道我自称天下无敌,惹得他不爽了?哦,想起来了,一定是夏芸儿让他来的!他跟夏芸儿关系暧昧,除夕的时候他还跟夏芸儿在龙宿寨幽会过。我前几天教训了骄阳,夏芸儿爱子心切,她咽不下这口气,便让阿炳大叔来找我麻烦。呵呵,只是夏芸儿不知,阿炳大叔想赢我恐怕很难。湿儿心想,阿炳是瞎子,自己欺负一个瞎子,难免被江湖豪杰讥笑。再说,阿炳去年曾救过自己一命。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应与他为敌。这场比试,最好是握手言和。筷子神功嘛,自然也不能用来对付阿炳大叔。湿儿拱手行礼道:“我来了。不知阿炳大叔有何见教?莫非要拉琴给我听么?”拱手之后才发觉是多此一举,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谁能看见你拱手行礼?
却听阿炳道:“不必多礼。”
湿儿一惊,什么?他竟然知道我行礼了?
阿炳又道:“小丫头,老瞎子我今天想取你的小命。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出手吧。”
“哦?阿炳大叔跟我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取我的性命?”湿儿心想,我只是教训了骄阳一顿,夏芸儿便要取我性命,也未免太过狠毒。
“少废话。你准备好了就出手吧。你不动手,我可要先动手了。”
湿儿还待再问,阿炳叫了声“给我当心点”,便挥琴扑了过来。阿炳刚刚还在三丈开外,风声响起时,已到了湿儿面前。湿儿大惊,这瞎子来得好快!她不暇多想,赶紧挥掌相迎。哪知她第一次在黑暗中跟人打斗,听风辨型的功夫根本不到家,而阿炳的速度又疾若闪电,阿炳的胡琴正好扫在她的胳膊上,疼得她“啊”的一声尖叫。好在她有神功护体,伤得并不多重。湿儿强忍伤痛,赶紧向后连跃三次。阿炳却是如影随形,也跟了过来,胡琴连挥,暴风骤雨般又连出了三招。看阿炳的架势,竟然全是狠招,招招要命,手下毫不留情。湿儿凭着感觉躲过了前两招,第三招没躲过,被胡琴扫中了右腿,痛得她又大叫了一声。
湿儿陡然间醒悟,有光没光,对瞎子来说毫无区别。而自己在黑暗中突然变得跟瞎子一样,空有一双明眸,却不能视物。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瞎子自然占了极大的优势,反倒对自己不利。谁都知道八月初一没有月亮,瞎子阿炳将日子选在当日午夜,定是故意为之。否则,他为何不选白昼?即便是夜晚,又为何不选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哪怕有一丁点的光亮,这场打斗的情形就会全然不同了。
湿儿哪敢再让?再不用筷子神功,她就没命了!她刚要伸手去拔筷子,阿炳的胡琴却又到了。湿儿向后一跃,没想到已退到悬崖边上,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崖去。幸亏她及时伸手抓住了一棵小树。阿炳却又追了上来,胡琴一挥,要将她和小树一起打下崖去。湿儿赶紧一拽小树,在间不容发之际,借势重又飞上了山顶。落下之时,撞倒了另一棵小树,握手处有焦枯之感。湿儿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玩火自焚”功来,当即运起至阳真气,“哄”的一声,小树燃了起来。
阿炳眉头一皱,喝道:“小丫头,你敢放火?”喝问之间,一掌拍来,掌风到处,竟然将明晃晃的火焰扇灭了。借着剩余火星的微光,湿儿在山顶兜了一个圈子,一下点燃了十几株小树。
阿炳怒道:“好你个无耻的小丫头,打不过就用火攻么?”
湿儿再也不拿他当朋友,也出口骂道:“好你个无耻的瞎子。你就知道在黑暗中占我便宜。我偏偏要将山顶照亮,让你占不到便宜。”言毕,湿儿已将四根筷子握在手中。
阿炳闻声一惊,喝问道:“筷子神功?”
湿儿吃惊着实不小,这瞎子好生厉害!他能听出我拔兵刃的声音也便罢了,他竟然连我拔的是四根筷子也知道?“哼,你知道就好。识时务者,给本大侠快快滚下山去。否则,本大侠就戳你几个窟窿。”
阿炳一听对方真会筷子神功,脸现惊恐之色,凄然道:“你便戳死我,老瞎子亦没有退路。看招!”胡琴一挥,又扑了上来。
湿儿左手两根筷子一伸,已夹住胡琴,右手两根筷子分刺阿炳的印堂穴和商曲穴。阿炳一惊,用力回夺胡琴未果,两根筷子已到印堂穴和商曲穴前,吓得他撒手后跃。湿儿飞身追赶,右手两根筷子不离他的印堂穴和商曲穴,左手两根筷子一用劲,将夺下的胡琴夹断,抛下山去,随即将左手两根筷子指向对方的气海穴和右肩井穴。
无论阿炳如何向后纵跃,湿儿的四根筷子始终都不离他的四处大穴。看来,湿儿的轻功也已在阿炳之上。阿炳无奈停了下来,叹道:“你不需让我,杀了我吧。”言罢,又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我竟然连一招筷子神功都抵挡不了。”像他这样的绝世高手,言语中竟也夹杂着颇多的自卑情绪。[刘绪国 (3-16 15:22,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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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湿儿将筷子从阿炳身前撤回来,冷冷地道:“你还是回去告诉夏芸儿,让她找个别的高手来。你不是本大侠对手!”
阿炳惊叫道:“老瞎子来杀你,跟她无关。”
“呵呵,你看你的反应。我一提到夏芸儿,你激动什么?”
“真的跟她无关。”
“你好歹也是江湖上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何须抵赖?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去年甚至还救过我。如果不是她,你会来挑战我?”
阿炳红着脸道:“老瞎子不认识什么夏芸儿。”
“是么?除夕的时候,你跟谁在这里相会来着?”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又不是瞎子。”
“你!”阿炳经常自称老瞎子,却最忌讳被人称作瞎子,此时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对手的筷子神功,实非他能抵挡的。
“我说得不对么?唉,有些人真可怜,人家手都不让你牵,你却还替她来杀人。”
阿炳沉吟半晌,才轻声道:“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而不是要得到她,更不是要让她跟我辛苦一生。”
“你分明得不到人家,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哈哈!哈哈!哈哈!”
“不许你笑。你快杀了老瞎子吧!”
“我想笑便笑,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有什么本事不让我笑?”
阿炳沉默不语,他的确无法阻止对方嘲笑他。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湿儿见他沉默,也便不得寸进尺逼他,遂止住笑声道:“为什么要杀了你?”
“老瞎子都不能遂了她的心愿,哪有脸面活在世上?更是没脸再见到她。”
“你乖乖地走吧。本大侠今天不想杀人。本大侠如要杀人,便将你和夏芸儿一起杀掉。”
“你……你不要杀她!我走,我走,我走……”一听湿儿威胁说要杀夏芸儿,阿炳顿时害怕起来。他转身颤巍巍地下山而去,这次却没有琴声相伴。
湿儿怔怔地望着阿炳的背影,心头思绪万千。夏芸儿也真是心狠手辣,我就欺负了骄阳一下,她便想要我的命。幸亏湿儿我武功高强,反应机敏,不然还真命丧她手。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算是我欺负骄阳在先,她找我报仇,也是情有可原。阿炳对夏芸儿可真是一往情深。自己笑则笑矣,却不得不羡慕她。这世上,可有谁能像阿炳对待夏芸儿那般对待我?不禁又想起华克之来,那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禁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阿炳消失在黑暗中许久之后,湿儿才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该下山回家了。她抬手想将筷子插入剑鞘,却觉胳膊一阵剧痛,接着又发现右腿也疼痛不已。刚才打斗激烈,竟然将胳膊和右腿的伤痛忘掉了。这两处外伤可不轻,伤口出了不少血,在山风吹拂下,早已结了痂。湿儿自己清理包扎好伤口后,心底涌出无限后怕来。刚才幸好自己急中生智点燃了小树,不然此刻焉有命在?阿炳的功夫本就世间罕见,在黑暗中他又占尽优势,自己都差点没机会拔出筷子来。还好,他的轻功终究比结拜大哥差了很远,现在也不及我。在筷子神功面前,他也就算不上什么。
可是下山后去哪里呢?湿儿又犯了愁。
魏家山是不想去了,那个讨厌的堂兄忽然变成了亲爹,山上还有一个畜生弟弟和他那可恶的妈。旭日山庄自然也不好回去了,且不说哥哥和养父还在丐帮总舵,便是他们在老家,将来见了养父该如何称呼是好?是叫爹爹还是叫爷爷?恐怕养父至今还蒙在鼓里。最伤心的大概就是他了。他花尽心血才将我养大,而到头来,却发现我是别人的骨肉。
要不去黑木崖找大姐?那么多年没见她了,她现在一定威风八面、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吧?虽然她以前很疼我,但现在正邪不两立,我如何能见她滥杀无辜而无动于衷?我如对她进行劝阻,估计两句话就闹翻了。如果真的是她在金瓶寺的小山设的陷阱,恐怕还要跟她动起手来。虽然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干的,但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唉,见面还不如不见。
有心去寻母亲吧,却又不知她身在何处?妈妈,我想你!想着想着,生性乐观的湿儿竟生出不少厌世的情绪,无端地痛哭了一场。
四周的火焰渐渐熄灭了。不多时,便又漆黑一片。龙宿寨顶显得更加静谧。湿儿无心再点燃小树。她木然站在原地,两条腿像钉在地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秋虫们似也觉得湿儿孤单,便纷纷唧唧鸣叫起来,吵个不停。只是,它们如何懂得湿儿的心意?虫子越鸣,湿儿愈发地孤独。
湿儿独个儿在黑暗中呆了一整夜,也没想出来自己该向何处去。 天亮后,她信步下山,沿着山路朝前走去。[刘绪国 (3-16 20:17, Long long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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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目录已经震惊了楼主太牛了,非常好的写手,功力深厚啊,赞一个 [本文发送自华新手机Wap版] [倾城之恋 (3-17 2:25, Long long ago)] [ 传统版 | sForum ][登录后回复]320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