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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29日 阳光灿烂
重庆 出发
乘坐新开通的成渝高速列车到达成都火车西站,中午发车,到达时间比我预计的晚了半个钟头,不明不白地就被拉到西站。75升和35升两个背包放在行李架上,很多带子都垂下来,乘务员想自己把这些带子弄上去,于是一个可爱的小白积极到不行,过来帮忙。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中文相当不错。
一路上背两个大包,一前一后,把自己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稍微比较吸引眼球。可惜重了点,腿比较累,只能说服自己把这个当成大峡谷之前的锻炼。接车的大叔早就在那里等候,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的尊姓大名。看到我绑在包侧面的徒步手杖,他问了一个很高深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打高尔夫啊?”。“爬山”,当然要礼貌。我充分理解两个不管身躯还是大脑都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是很难沟通的,解释多了也是白费力气。去酒店,一路无话找话。还好,住的地方在很市中心的地方,不用担心未来一天的交通问题,也不用担心花雕需要花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找到。
本来准备等花雕吃晚饭,7点过了还没等到到达机场的消息,只能先医疗自己消化系统。饭后散步的工作还没有完成,花雕就已经坐在酒店大堂等我了,效率不错。终于见到这位在往后一个月里面同甘共苦的,也是唯一的外来人队友。第一印象,外表比想象的老,心态比想象的年轻。初次见面,聊天聊户外到半夜,然后将就挤在一张床上睡了,那张床至少比以后要住的帐篷大一些。
2007年3月30日 多云闷热
成都 添补装备粮食
之前途经成都二三十次,但是竟然什么地方都找不到,足以让自己小吃一惊。问路坐车到武侯祠,找到三四间户外店。自己添补了一个抓绒睡袋,一对雪套,加起来不到一百块钱。两件东西到后来都还起了很大的作用,特别是那条抓绒睡袋,睡在峡谷里后半夜的时候那个冷啊,帐篷还通常都是湿漉漉的。
武侯祠逛完还意犹未尽,又搭出租车到跳伞塔,户外店也不算多,就五六间店,大部分还比较小。没看到什么特别值得买的,准备找净化水的药片,没有,找净水器,有,跟我在新加坡找到的一样,价格也一样,1000大洋,放弃。回头问到一家店,终于解释了我心中的疑惑,为啥买不到净水药片,回答如下。西部的水资源好啥,到处都有雪山融水,我们用不到净化药片。难道成都玩户外的只去雪线以下一千米海拔以上的地方,huh?幸好回国之前从户外水资源恶劣的热带买了一些同样水资源恶劣的爱尔兰生产的药片。
之后的程序是继续采购。花雕同学又买了一件排汗内衣和一双长袜子,还怂恿我也买了一双。两个多月以后,终于不忍心看着买了的袜子从来没有穿过,穿到藏北臭死了一屋子的人,还没回到拉萨就扔掉。开逛相机店和超市。花雕添了一个CPL,我企图帮他找Lowepro的chest harness未果,连成一排的n家摄影器材店竟然没有一家卖Lowepro的配件,晕!
超市买吃的东西就多了,其中在最后关头起到重要作用的就是我们的“战略储备”。主要清单如下,果珍,芝麻糊,麦片,奶粉,Snicker巧克力棒(战略储备),30块压缩饼干。大白兔奶糖,个人物品加了一个不锈钢饭盒,也是后来每天都要用到的必需品。当时还不敢确认飞机到林芝以后路线是怎么样的,搬运物品是否方便,所以不敢买太多,大概按着两个人的量买的,尽管后来发现完全不够。
似乎该买的能买的都买了,明天可以飞了。
2007年3月31日 高原阳光 干爽 冷热宜人
米林 派乡转运站 进藏
清晨五点多钟起床,昨天说好的汽车司机竟然没出现,What the ******* 官僚作风!怕误飞机不敢等,只能自己出钱打车去机场。花雕同学是个好同志,过安检的时候光顾着拿公用物品,却差点把自己的背包送给机场做纪念了。
两个小时左右飞到林芝密林机场,第三次进藏。一走出机舱门,好爽!就是这种又干又冷的空气,让我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亢奋到快发抖,exactly my type, my style, my favorite!太阳照在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鼻尖冷冷的,大脑皮层无比清醒。
领托运包袱的时候第一次被郁闷到,背包没上背包罩,从传送带上出来的模样惨不忍睹,都不想认领它。花雕同学教育我没在国内托运东西的经验,想想好象的确是。在连那些廉价航空都知道背包要用一个专门的塑料盒子装起来再托运的时代,Air China还这个德行。
不管怎么说,心情是良好的,虽然困难是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候机大厅,我们找不到直接搭去派乡的车。左右徘徊之际,看到一辆重庆牌号的皮卡,于是冲过去准备搭讪并搭车,开车的大哥原来不是重庆的。后来还经常发现西藏的人开着重庆牌照的车乱逛。大哥大姐是要到林芝八一镇的,不过要先去米林那边的工地看一看。Alright,先到有公共交通的地方再说。往米林西边正在修路的工地兜了一圈儿,费了一些时间,倒是司机大哥送的矿泉水塑料瓶最后竟然陪我穿过大峡谷,一直走到了排龙才被残忍抛弃。后来才知道我们去米林县城瞎逛的时候,从八一镇到派乡转运站的班车正好经过。
在米林县城跟好心的大哥大姐告别,决定自己找车,好歹这里至不济可以包车。还好,不久就谈好了一辆长安新星,260块大洋送到派乡转运站。这时候才知道,转运站是转运站,“派”是转运站之前两公里一个村庄,还好司机大叔没耍我们。在县城吃了8块钱的饺子,味道不错,当然是跟后面的伙食相比。司机大叔的午饭我们也顺便招待了。还补充了物资,高帮军胶鞋,以及绳子50米。考虑到本地向导他们不可能用上升器和8字环这种玩意儿,我们也都没有带,而且绳子也没有专门去买,也算是节省了一笔开支。
路途上颠簸得厉害,大概从密林县城到派乡转运站走了一半的路程,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一亮,南迦巴瓦!一定就是它了,毫无疑问。第一眼看见的南迦巴瓦,山如其名,一把刺向天空的利剑。当时犹豫了一下没有及时让司机师傅停车,再一次看见的南迦巴瓦虽然更近了,却因角度改变再没有那么磅礴的气势,遗憾之一。相机终于可以开工。出发之前曾经怀疑过长安之星这种小面包怎么能开到派乡转运站,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可以,而且更后来从樟木过海关后去尼泊尔关口Kodari的山路也证明了长安之星果然是性价比高的好东东,适合中国国情!在转运站毫不费力找到渝州宾馆,之前说好的另一个人还没有到,打电话说要坐第二天的班车到,等吧。顺便补充了绑腿,一个5块钱的塑料墨镜。没事到派乡转运站下面的河边逛逛,爬爬转运站后面的小山,感觉还不错,就是风大了点,还有蚊子太多且不长眼睛,会直接撞到身上任何冒着热气的开口里,包括鼻子,嘴巴和耳朵。
2007年4月1日 阳光 少云
派乡转运站 直白村 愚人节
早上心情不错,晨光,雪山,雅鲁藏布江,除了个头超级大,黑乎乎一团,围着脑袋瞎转的蚊子。午饭刚过,渝州饭店冲进来一个黑黝黝的藏族人,摸着凳子就坐下,全身看起来都比较脏,粗糙的手指一看就是经常在野外活动的。渝州饭店的王老板跟他说了半天话以后,我终于意识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饶。我脑袋还是有些没转过弯来,不是要等我们的人到齐了才决定怎么请向导和背夫?怎么他自己就找上门来了?原来发自好心的王老板昨天就已经打电话给西饶,让他从尼丁村到转运站来谈生意。
简单来说,午饭过后我们等来了预计中最坏的情况,那就是探险队的队员只有我和花雕两人。事后想起来,那天正好是愚人节,有意思。细节不想再提,总之在联系队员这件事情上,我所信非人,弄得曲曲折折,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幸好,这种最坏的情况毕竟也在预计中。情况一旦确定,当机立断,我和花雕两人马上找西饶谈合作细节。十五分钟的谈判,deal,然后决定当天就进军直白村。
终于等到西饶叫来他家的拖拉机,150大洋把我们和物品全部送到直白村。花雕趁这工夫,临时又在转运站的小店里补充了20包榨菜, 4个肥肉罐头,尽管当时就知道这点量完全不够的,但是带多了也背不动,只能作为改善伙食点缀。那样的肥肉罐头换了平时,恐怕绝大部分的住在城市里的人都不大吃得下,不过再过几天,我就会非常高兴的去添吃剩的罐头。我们的物资和装备堆满了拖拉机后面1/3的面积,还是相当可观。
没有多久,西饶把我们拖进了他在尼丁村的家,就再从转运站到直白村的路边上。感觉西饶家里条件挺不错的,至少比我想象的好,可能是因为他来派乡转运站穿的衣服。后来从老砖的游记看到西饶盖房子曾经欠了2万的贷款,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还完。西饶的儿子在家里,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的这个二儿子桑金尼玛也会跟我们一起走,当然那时候也不知道名字。品尝热腾腾的酥油茶之余,我们见识了西饶的工具,也是我们在未来20多天里面最依赖的东西,一把门巴刀,一把藏刀,以及一把质量很好的冰镐,据说是尼泊尔人送给西饶的。
西饶邀请我们住他家里,在我们的坚持下还是送我们去直白村,因为我们想看南迦巴瓦。在离直白村还有5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木头搭建的观景台,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辆打着中国国家地理摄影团旗号的丰田4500越野车。南迦巴瓦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难见到,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从到达派乡转运站以来似乎一直都能见到这座雪山,这些坐着4WD进来的,不是想拍就拍到了。没想到从第二天开始果然就是连着几天看不到南迦巴瓦。
过了观景台要下一个很长的坡,全是Z形的盘山路线,路过了咯嘎村和一个温泉。到了直白村却差点找不到住的地方,只有一个很当道的小房子打着招待所的招牌,有两间屋子,却没有人,另外一个看起来更像招待所的房子还没有完工。终于等到有人来招呼我们,先住下再说。这里完全看不到做生意的,跟派乡转运站形成鲜明对比。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其实是小店,平时没什么人都不开门。另外一间屋里有10来张床,只有我和花雕两人住,物资就凌乱的堆的到处都是。西饶竟然都已经准备好了一些糌粑也堆放在这里。
2007年4月2日 多云 小雨
直白村 愚人节还没结束
接下来这一天就在直白村溜达,西饶也没联系上,没人接电话,后来知道那个看似手机号码的实际上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学到新知识了。
上午企图下到江边,却没到到路,只好往峡谷里面的方向散步。直白村面积很大,有的房子稀稀拉拉散开到很远。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到南迦巴瓦的身影,虽然我们就在山脚下。
晚饭的时候才知道店老板的幽默。“我们住两个晚上,吃5顿饭,一共多少钱?”老板深思了一小会儿“给300行了”“之前说好住宿每人每晚20,两人两晚一共80,吃饭要220?”“……就给300吧”“吃饭220,每个人110,有5顿,每顿饭多少钱?”“……就300行了”“我们吃5顿的话,每顿怎么算?”“220嘛,一共300好了”继续几个回合以后,问“如果只吃4顿怎么算?明天不吃早饭了”“……还是300嘛”“今天晚上不住了,我们搭帐篷……”“反正300就行了……”再跟他讲下去已经失去任何意义。花雕转身就走,让我第二天去跟老板结账。这老板,后来据阿旺说,是他的老婆的老爹,直白村的退休村干部。这天晚上也是最后一次使用我带的头灯,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发现失踪了。
之前店老板还给我们complain,说是十几天前有个北京的开面包车进来在他这里住,结果走的时候把一个柜子搬走了,很没道德。要是我也开车进来,说不定也要搬走一个,就想帮他扔河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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