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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了得,陈忠秀立刻带着家人去了医院,可医生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就说是腹胀气什么的,随便开了点药,就给陈忠秀打发了。
事实证明,那药没有任何的效果,在第二天,陈家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拉了,光是呕吐,肚子胀的已经不敢见人了。
这时,陈忠秀才想起那个小孩儿临走之前的话,三天后,你会哭着喊着来找我!
陈忠秀原本就是一个白事道士,要说他懂的也许不是太多,可是做这一行,各种传说,各种忌讳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陈忠秀知道自己中招了。
像这种事情,去医院一般是解决不了的,只能安安心心等着那个整自己的人上门给解决。
就如那小孩儿临走之前所说的,现在陈忠秀是恨不得哭着喊着让他上门。
第三天,那小孩儿果然上门了,上门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陈忠秀的哭求下,给了他们一家人一人泡了一碗绿油油的药水。
喝下那碗药水以后,陈忠秀只是5分钟不到就有了反应,很想吐!接着,他经历了他这一辈子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儿。
他是亲眼看见白花花的虫子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也看见自己的家人吐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虫子。
那白色的虫子,软软的,不大,大概就小指头那么长,一条一条的缠绕在一起,远远看去就是白色的一团,自己就是这样一团一团吐出来的。
这样的情形,吓的陈家人那是一个哭爹喊娘,虽说那时的人里有很多人身体里面也有蛔虫,可是蛔虫哪里有这些虫子那么恐怖?
只是那小孩儿很冷静,他说:“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跟蛔虫一样的寄生虫,没毒也不会咬人,就是会大量的需要生存的营养,而且繁殖能力特别强,也不挑地方,只要是温暖一些的地方,它们就能繁殖。我要是今天不上门,这些虫子就会在你们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堵塞你的肠子,你的胃,拼命的吸收你身体里的一切养分,让你们吃不下去东西,还被吸干,最后还会从你们的鼻子,嘴巴里冒出来。你们觉得好玩不?”
这小孩儿说的是一口口音很奇怪的普通话,听口音也不像四川话,他是哪里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
陈忠秀虽然满腔怒火,却是不敢发作,这小孩儿的手段简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同样的陈忠秀的家人也不敢发作,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小孩儿。
解决了这件事儿,陈忠秀不敢不重视这小孩儿了,他颓废的问这小孩儿:“你到底要干啥?只是要我和你合作吗?”
那小孩儿毫不客气的说到:“你有道士的名声,长的又好骗人,这是我们考察后的结果。我们需要钱,你就当我们台面上的人吧。当然,也会分给你好处。你还需要考虑吗?“
此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能怎么办?陈忠秀长叹了一声,说到:“不需要考虑了,就合作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看守所里,陈大师说起这段往事,面容是那么的苦涩,连夹在手上的烟也忘记了抽,他说到:“后来,我就和这个小孩儿一起开始行骗,也才知道他叫阿波,是个来自湘西的苗人。听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可他却一个人也没告诉。那么多年吧,说是行骗也不完全是,一般的人我们就用简单的骗术,遇到他重视的大客户,他就会亲自出手下蛊。呵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会下蛊的苗人。”
说到这里,沁淮问到:“什么人才是他重视的大客户?”
“就是特别有钱的,他就很重视,我和他是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我觉得他对钱重视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才吐露了一点点消息,说他的寨子需要很多钱。那个时候我也才想起,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说我是什么他们考察的结果,说的跟一群人似的。那么多年,我也只见到他一个人。”
这时,我和沁淮的心里都有些震惊,这根本不是一个蛊苗在疯狂,按这陈大师的说法,根本是一个寨子的蛊苗在疯狂啊!这个苗寨要做什么...?
我和沁淮都算是那个特殊部门的人,对这些事情都特别敏感,这一发现让我们心惊肉跳。
但我们是不可能对这个陈大师多说什么的,我只是问到:“你那个叫阿波的朋友跑了,但是在跑之前,给我的一个朋友下了蛊,所下之蛊和以前云老爷子中的蛊是一样的,你知道什么吗?”
事到如今,那陈大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干脆的说到:“他有很多下蛊的办法,但是有一种蛊,听说是他特别在意的蛊,他不会轻易动用,给云老爷子用的就是那蛊,你朋友估计也被他那蛊咬了。那蛊我见过,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很小的虫子,看样子就很恐怖,五颜六色的,听他说,那虫嘴里有类似于麻药啥的液体,咬人没感觉,让人防不胜防,就算他们寨子里有这蛊的人也不多。至于解蛊,要用另外一种虫子咬一口才行,另外还有一种药粉,可以克制一下,他给了我一些那个药粉,用来画符....”
听到这里,我激动的问:“那符还有吗?”
“在我家里,还有一些。另外...”那陈大师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望着沁淮说到:“你们听了这些,也知道我没撒谎,我也是被逼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啊?我这一坐牢,我家里人咋办啊?”
沁淮说到:“这个我可以帮忙看看,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你和那个阿波一起做了那么多坏事儿,难道不该有个报应吗?想想那些被骗钱甚至中蛊的人吧?”
“可我有什么办法?那蛊虫要人命啊。”陈大师无奈的说到。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打算和陈大师辩论什么,如果有心不做这些事儿,在当时完全可以求助公安局什么的,就算当时没有,至少也不是选择合作十年那么久,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吧?
在这世界上,我对因果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有了因,你怎么可能逃避果?我只是对他说到:“能帮的,我们尽量帮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阿波是哪个寨子的?”
陈大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然后才不确定的说到:“我不知道他是哪个寨子的,他这人防备心很重,连酒都很少喝,就那一次喝多了,不过那一次他除了说他们寨子需要钱以外,还说了一个模糊的地名,是我无意中问的,问他家乡在哪儿,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去。那个地名儿是湘西XX地方,我没大听过的一个地方。”
可是陈大师这一说,我心里忽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起了那次在火车上,那个萍水相逢的人跟我说的地名儿,是一个地方的,也是没有具体的指出寨子的所在,就是一个大概的地名。
那个地方,是蛊苗的聚集地吗?
问到这里,陈大师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可是我心里也大致有谱了,知道必须要去一次湘西的那个地方了,而且我很好奇那个寨子要做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他们那样倾巢出动的疯狂会带来什么后果?
师父说过,我们道家要有大义,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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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出来,我和沁淮直接去了陈大师的家,拿到了那个有解药的符,和剩下的一些药粉。
按照陈大师的话来说,这些符上的药,加上药粉大概能压制酥肉一年不发作吧,接下来的话,如果不找到那个阿波,酥肉就会彻底发疯,变成一个很危险的疯子,而且很有可能因为发疯,玩死自己。
回到家,我们当时就烧了一张符纸给酥肉喝,喝下之后,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个小时,酥肉身上的青紫色就消退了不少,而且按照陈大师所说的,用药这段时间,酥肉不会神志不清。
酥肉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然后我建议酥肉先跟沁淮回北京,因为我要去办一件事儿,那就是亲自去一次元懿家里。
我知道,元懿有个女儿,让他放心不下。
三天后,我们处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就收拾背包踏上了火车,在上火车之前,我吩咐沁淮,尽量去那么部门查一查孙魁的所在,应该会有备案。
因为湘西我们人生地不熟,在那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有个熟人领着总是好的,而且苗寨对那个时候的人们来说,大多很神秘,我们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找到了孙魁的所在,也就能找到孙强,有孙强带着我们,应该事情会顺利很多。
跟孙强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我也说过,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可是一旦分开,却无从联系,这真的让人很苦恼,沁淮甚至说:“妈的,干脆以后一个配一个大哥大,真是不方便啊。一个个都隐藏的那么深。”
元懿是东北人,具体点儿是黑龙江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黑龙江的小城,离四川很远,说起来拒绝了要帮我直接买机票的沁淮,我要坐很久的火车。
火车上的时间也确实难以打发,好在这次我也算‘财大气粗’了一把,直接买的硬卧,一上火车,我就睡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间,我貌似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但又没具体想起来是谁,加上睡意正浓,也就没去在意了。
当我一觉醒来,就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周围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并没有看见什么脸熟的人儿。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这样想着,再想着这声音也不是太熟悉,也就没有多在意。
无聊中,我看了一下时间,从上火车到现在,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看看窗外,已经能看见积雪,这是四川没有的景色,我已经到北方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笑,自己这一生还真是颠簸,不过我也才23岁,竟然去过了那么多地方。
火车持续的行驶着,在火车上又呆了几乎两天一夜,这才到了黑龙江的那个小城,元懿所在的城市。
这边真的是好冷,有先见之明的我,穿了一身几乎可以称之为厚重的衣服,都还是觉得抵挡不住那股子寒气。
我到的时候,天上正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我捏着手上的地址,挨着打听,总算打听到了元懿家的所在,是一栋不算新,也不是很旧的单元楼。
站在这楼下,我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总想起很多事情,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我在想,元懿的邻居们估计也不知道元懿的真正身份是个道士高人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上了楼,站在元懿家的门前,却久久不敢敲门,忽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能面对很是愧疚的样子,可是这是我背上的因,我能逃避吗?
终于,我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那扇门。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大妈,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疑惑的问到:“你找谁啊?”
“我是元懿的同事,特地来看元懿的。”我带着微笑说到。
也许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大妈打量了我几眼,就放我进去了。
我一进屋,才发现房间的摆设非常的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四面墙都立着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发现多是关于道家的书,剩下的都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关于地理的书籍。
我放下东西,对大妈说到:“您是元懿的母亲吗?”
那大妈给我倒了杯水,说到:“我不是,我是这里机关的退休人员,老伴儿走了,儿女也不在身边,然后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我来照顾这孩子,不仅我,还有好几个人呢,轮流着照顾他。这孩子挺可怜的。”
元懿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快40岁的样子,在这些大妈面前,当然也可以称呼为孩子,原来这些大妈就是上面安排的,来照顾元懿的人啊。
不过大妈说起元懿可怜,我的心就一阵儿难过,老是想起元懿在我面前倒下的样子,我指着两间卧室问到:“大妈,这元懿在哪间儿屋呢?我想去看看她。”
大妈指着其中一间说到:“就那间儿屋,另外一间是他闺女住的,过会儿他闺女该放学回来了。”
房间里的暖气和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成功的驱除了我的寒冷,我一边脱外套一边听大妈说着,但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妈啊,元懿的爱人呢?”
“哪里有什么爱人哟,小元地质队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他的爱人受不了啦,早些年就跟他离婚了。哟,你是他同事啊,不知道这事儿啊?”大妈挺八卦的问到。
我有些局促,说到:“我和元懿当同事才一个多月,但感情挺深的,我是看着元懿出事儿的,然后我心里就特难受,来看看他。在相处的时候吧,他没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儿。”
“哦哦,那你挺有心的,才一个月都记着来看他,现在这世道人走茶凉的,好小伙子可不多了,去吧去吧。”大妈一边说到,一边在沙发上坐着打毛衣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还真挺怕这大妈说个没完没了,自己又不好走,幸好这大妈还是个爽利的人儿。
走进元懿那间卧室,我发现拉着窗帘,黑沉沉的,不大看得清楚东西,就自作主张的把窗帘拉开了,飘着雪的窗外透进来的光有些刺眼,但是多少也给了这间屋子一点儿生机。
我转身,看着元懿就沉沉的睡在床上,表情平静而祥和,就跟刚刚入睡了一般,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酸,忍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元懿的身边,说到:“元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我很想跟你说,你醒着的时候,随时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睡着的时候倒很平静的一人。可我真的希望你是醒着的,就算还是那样儿的表情都好,我都觉得比现在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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