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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停留在了北京机场,一下飞机,我竟然看见了几个人来接机,这几个人在我心里都是大人物啊。
好吧,来接机的几个人竟然是我的三位师叔。
我们一下飞机,眼尖的立朴师叔就看见了我,大声的招呼着我们,然后被李师叔瞪了一眼,缩了一下脖子,撇了一下嘴,到底还是没敢哼声了。
但他这一声喊,总算让我们看见了他们,看见他们,承心哥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我看他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李师叔带着两位师叔朝我们快步的走来,而承心哥也带着我们快步的朝着李师叔走去。
眼看我们两群人就要汇合的时候,立仁师叔忽然对我喊了一声小心,接着我听见李师叔冷哼了一声,随手扔出了一件东西,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
然后,我才听见叮当一声脆响。
这一动静,闹的机场的人纷纷侧目,我的两位师叔显然不是善于解释之人,只有王师叔喊了一声:“这机场咋会有飞蛾啊,偏偏你这小子最怕飞蛾。”
说话间,他很是无所谓的从地上拣起两样儿东西,看见这俩样儿东西,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其中一件儿是一串普通的钥匙,另外一个已经不成样子的,是我做梦也不会忘记的,让我当了几天植物人的,高宁口中的——血线蛾。
承心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跑到几位师叔面前,很是愧疚难过的说到:“师父,师叔,我真的很小心,也很尽力了。” 几位师叔没有怪罪承心哥的意思,反而是王师叔脸色紧张的盯着机场四处的人群仔细张望。
李师叔长叹了一声,说到:“不用看了,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这蛾子他们到底能多远操纵,我们也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至于陈师叔则是脸色难看的说到:“承心,你为承一上药没有?”
承心哥同样脸色沉重的说到:“师父,我已经上药了,可这蛾子....”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说到:“回去再说吧,这药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绝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时间。立朴,那蛾子的尸体不要丢了,带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线蛾,还是已经变异的品种。”
就这样,几人简单对话以后,脸色颇为沉重的,把我护在中间就匆忙离开机场,机场口早有车在等待,直到上车以后,李师叔的脸色才稍显轻松了一点儿。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从师叔他们几个的对话来看,他们分明知道一些什么,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对那寨子还有一定的了解,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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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叔的书房里。
我们几人相对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师叔他们几个是心中有事儿,而我,酥肉,沁淮也不可能心情会轻松,任谁经过了这理由都没有的夺命狂奔,心情也不会好。
待到李师叔的保姆把茶泡上来,李师叔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说到:“承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知情,知道刘婶(李师叔的保姆)告诉我,有人在打听你和我的消息时,我才有心留意到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我们才发现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为李师叔这样说,我大概就能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师叔一定是查到了调查他的人是高宁,然后再一查就查到了高宁那个神秘的奶奶,他们也许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宁那么一个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师叔的警惕,之后也许有更多的调查,或者事件....让他们安排了那么一个局,就是等鱼上钩的局。
只是想到这些,我有点心酸,是不是师父不在,我就成为了一个棋子,在危险的棋局中任人摆布?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我师叔,尊师重道的礼法压着我,说不定我就已经转身离去了,而不是沉默那么简单了。
面对我的沉默,王师叔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说到:“承一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师父说你性格敏感,还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们把你当鱼饵了,对不对?”
果然,相字脉在洞测人心方面,是别的脉所不能的,王师叔显然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陈师叔才插口说到:“承一,我们承认这件事情我们是隐瞒了你,但绝对不是把你当鱼饵的意思,相反,我们是在保护你,如果不这样引出高宁,你觉得你现在会身在哪里?说不定就被引去了那个死亡之寨!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们还不确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棋行险招,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危险的方式,是因为我们发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画上了那个寨子的印记。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干脆就来了这危险的一步,彻底的确定一些事情。”
陈师叔的话说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计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大概能听出来,他们也是在我被画上印记以后,才大概的猜测到了一些事情,为了彻底把危险的源头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师叔,你们到底要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无意中得罪了那个寨子的人,还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说起来,也是命,你在成都无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个寨子的人,这事儿,要怨谁?而且,承一,你被你惹到的那个人盯上,和你被那个寨子盯上是两回事儿,我们必须要确定这个,所以,才让你冒险,不告诉你,也是怕露出什么破绽,你要知道,那个寨子的人很可怕,我们不是怕你露出破绽,我们就查不到这件事情,而是怕他们发现了什么,直接置你于死地,不,比死更可怕。”陈师叔一口气跟我说了许多。
这许多炸的我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因为不用他们说,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了,高宁告诉我的,我被那个寨子盯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他们盯上的?
我满心的苦涩,因为从师叔他们的行为上,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寨子很可怕,可怕过老村长,否则不值得我这几个师叔都严阵以待。
我的师叔们一定是知道这个寨子的,因为高宁无意中透露过老李和他奶奶接触过,高宁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师祖和那寨子发生过什么交集?然后,才让我的师叔们对这个寨子都如此忌讳。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保护你,你陈师叔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决定几天后到湘西的古丈县去等你们。可没想到,他还没办完事儿,你已经出事儿了,被血线蛾攻击。这让我们更加警惕,更加怀疑你是被那个寨子盯上了。阿波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应该不会拥有血线蛾这种相对高级的蛊,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寨子真的太过可怕......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高宁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个印记,我才觉得事情严重,可你在成都毕竟惹到了那个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师叔不善言辞,可是还是很认真的在给我解释。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敏感,反而显得自己很不懂事儿了,如果我的几位师叔不关心我,只是把我当做鱼饵,根本不可能连我在成都做了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
而这个局,说明白点儿,也是为我而布的,他们是想弄清楚,我背后的黑手是谁!
我从他们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来了,他们并不想去招惹这个寨子,当然,前提是这个寨子不过分的情况下。
这时,承心哥开口了:“是啊,承一,我师父不能抽身,但临行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确定是阿波,那么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私下解决,随便为酥肉解蛊。如果确定是那个寨子,就按照二号方案,马不停蹄的带你回来。你身上被画下印记,然后遇到袭击,师父他们都判断,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个寨子,而不是想杀死你。所以,师父他们让我们故意停留在凤凰,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们按捺不住,自然就会来,上药当然不能完全隔绝血线蛾,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到时候,我师父也应该到了....”
“却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宁,而且那么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紧张吧?”我苦笑着对承心哥说到。
“是啊,很紧张,准备好拼命了。后来是高宁,也只能将计就计,其实当时我很诧异,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坚决的拒绝高宁,带你回来了吧?你不要怪我师父,也不要怪师叔他们不能亲自前来,其实在他们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儿更重要,关于你师父....”承心哥说到。
忽然,李师叔就狠狠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不敢说了。
而我忽然就激动了,一把拉住承心哥:“你说,我师父什么?有什么事儿?”
“先放手,好不好,承一?”承心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方面可能因为自己说漏了嘴不知道怎么办,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抓他的时候,力气用的太大,以至于他都难以承受了。
当我手放开以后,我明显的看见承心哥的手腕青红了一圈儿。
“承一,关于你师父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我不会让承心说的。别瞪着我,瞪着我也没有用,因为这是你师父的意思。也是我们几个的意思!”李师叔的语气分外的严肃,也毋庸质疑,根本容不得我反驳。
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总觉得人生是如此的苦涩,为什么爱我的,关心我的每一个人,我最终都不能和他们在一起?连他们的消息有时我也是最后才能得知?
看我这个样子,同是我哥们儿的沁淮和酥肉也感觉到了我的难受,几乎是同时用手搭在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捏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传达给我力量。
原本这是我们这一脉的事情,做为外人的他们不好插口,此时沁淮终于也忍不住说到:“李伯伯,那现在已经确定是那个寨子的人盯上了承一,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躲,还是主动?总得有个说法吧?承一身上被画上了印记,你说要时间长了不消除,会留下一辈子的,还有酥肉呢?酥肉还身中蛊毒。”
是啊,此时我已经颓废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了,沁淮做为我的哥们,自然是担心我接下来的处境,我不闻不问,他总不能不管吧?
沁淮刚说完,酥肉就感动的望了沁淮一眼,然后说到:“沁淮,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接着,他话锋一转,说到:“我这事儿也不严重,大不了每天就变大侠几个小时。我不赞成主动干啥,就这样吧,不能让三娃儿去冒险,没听那个严肃大伯说吗?比死更难受的下场。”
不知道是他们捏在我肩膀上的手,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力量,还是他们的话让我刚才冰冷的心底重新泛起了温暖,我终于缓过了劲儿,是的,我听见我师父的消息不冷静,师叔他们不告诉我让极度的失落,可我还有那么好的朋友,而且整个师门也是真的很看重我。
抿了一口茶,我的心情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我问到:“李师叔,你说吧,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你跟着你王师叔吧,他行踪飘忽,而且相字一脉,择吉避凶的本事也比我们大,跟着他两年吧。”李师叔平静的说到,压根不提师父的事儿,我也没问,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是的,先跟着我吧,我当年承诺教你一些风水之术,也是该兑现的时候了。我保护你两年。”王师叔这样说到。
我没发表任何意见,因为在这些长辈面前,我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我静静的听着李师叔继续安排。
“嗯,跟随立朴两年,剩下的半年,我亲自来找你,然后带你到凌青那里去吧,最后半年必须去她那里,有很多事..很多...”说到最后的时候,李师叔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天大的重担压在他的身上,他很累,累的快扛不住了。
“是的,去之前,先跟我去一趟杭州吧,我现在和承心暂时在杭州,我帮你处理肩膀上的印记。”陈师叔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但不可能消除,我只能以毒攻毒,用更烈的毒性压住它,所以最后半年,你必须去凌青那里。”
我有些无语,直直的盯着李师叔,问到:“李师叔,你不是也不知道凌青奶奶在哪儿吗?为什么又说最后的半年安排我去那里?”
李师叔苦笑到:“我确实不知道凌青的寨子所在,也不能随时的去联系她,可是我却有让她知道我找她的方式,我会尽早准备,运气好,她隔天就能知道,运气不好,她三五年也不能知道,希望运气好,她这一个月之内,能发现我找她。如果不能,就只能动用有关部门的势力去查了,只不过那样凌青怕是会很不高兴。”
“可是我这样,酥肉怎么办?他还身中蛊毒呢!”我不可能不管酥肉。
“放心,在解决那个寨子的事情之前,不论是沁淮还是酥肉,都必须呆在凌青那里。当然,你们也可以在云南活动活动,会有蛊苗保护你们的。酥肉身上的蛊是阿波下的,那只是个小人物,凌青应该能解决。”李师叔疲惫的说到。
沁淮一听,可不乐意了,做为一个公子哥儿,他怎么离得开北京这个花花世界,去一个偏僻的蛊苗寨子,那不要了他的命吗?他开口说到:“什么寨子那么厉害啊?哥儿我就不行了,飞机大炮的开过去,那群妖怪还能反了天去?”
“飞机大炮的开过去?呵呵,沁淮,这可不是你的身份该说出来的幼稚话啊!且不说,那里几乎道路难行,人迹罕至,大炮坦克什么的进不去,你就光想想飞机轰炸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吧!战斗机行进过去的过程,民间看见会有什么议论,有些一直监控咱们国家的势力会怎么看?另外如果那寨子有一个逃生,疯狂的报复社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而且,这国家内部的事儿,错综复杂,这个寨子的事情当年是生生的被压下去的,所以现在才没人提起,也几乎遗忘了它的存在,我这么告诉你吧,这寨子现在还动不得,就算你所在的部门也不能动它,至少官方不能去动它。民间力量除外!”李师叔隐晦的对沁淮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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